祖孫倆聊著天,氣氛和樂,檀燈燈忽然臉一變,猛的揪住了胡楚意的手,冷靜道:“我……我可能發了。”
尚且還沒反應過來的胡楚意聞言,神一變。老夫人倒是有些經驗,見狀,連忙起吩咐外頭的人去請產婆。
檀燈燈倒還算鎮定,攙扶著夏瑾的手起進了裏屋。
胡老夫人見胡楚意還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把拍醒了,“還在這兒站著幹嘛?還不去吩咐後頭廚房燒水,一會兒要用到的。”
在老夫人的指揮下,胡楚意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隨即手忙腳的往後院兒去了。
胡老夫人瞧著他呆愣的模樣,歎了口氣,到底是初為人父,一點經驗都沒有,如今這手忙腳的樣子,同他祖父當年一個模樣。
產房,人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傳來,伴隨著產婆悉心的安,“夫人努把力,快了快了……”
“啊!!”
胡楚意滿心擔憂的站在產房外,聽著裏頭的靜,一顆心忽上忽下,忽冷忽熱,整個人都快呆住了。
老夫人見狀,輕聲安他,“你也別怕,燈燈平日裏瞧著神極好,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你且耐心等著,婦人都是要走這一遭的,雖是痛,可過就好了。”
胡楚意沒有回答,只是張的著產房,雙眼發直。
胡老爺見他這模樣,憶起往昔,“當年你生育的時候,我也是在外頭擔心這樣,他到底是年輕,這也正常。”
“他好歹比你強,你那時可是嚇得哭……”
老夫人口中揭著胡老爺底細,可面上卻並不見多輕鬆,手指不停的挲著佛珠,眼的盯著產房,直到一聲嬰孩的啼哭傳來,三人這才都放下心。
“生了,太好了,生了……”
雖是頭胎,可檀燈燈卻並未什麼罪,這孩子生得極其輕鬆,只疼了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產婆笑盈盈的抱著孩子出來,瞧著門口的兩人,報喜,“是個男娃,瞧這健康模樣,以後必然是個有福氣的。”
生在了胡家,可不是個有福氣的。
產婆手將孩子遞給了胡楚意,“孩子爹抱一下吧,這小傢伙調皮的很,一直在哭,瞧這哭聲如此有力,以後定是個有出息的。”
胡楚意遲疑的著面前的孩子,心裏頭有些微妙的覺。面前的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的孩子,可他是從檀燈燈的裏出來的。檀燈燈為了生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得以平安降生。
“還愣著幹嘛?你抱抱看呀。”老夫人見他呆呆的站著不,手推了推他。
胡楚意哦了一聲,手去抱孩子。小傢伙也不知是認他還是怎的,竟然真在他懷裏不哭了,產婆見狀,立馬笑著說好話,“這孩子果然是個認自家親爹,爹一抱他就不哭了。”
胡楚意懷中抱著的,仿佛沒有重量的孩子,心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麼,他只覺得他一顆心都下來了,如今這孩子在他懷中,往後是要他爹的。
產婆說了如此多的好聽吉利話,胡老爺心頭也樂呵,立馬讓人上了產婆一託盤銀子,“今日麻煩你了,這些是給你的車馬費以及接生費,多謝了。”
產婆也不是沒為別個富貴人家接生過,卻還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多的賞銀,樂得見牙不見眼,又說了一堆吉利話,才被人請下去。
一個老婆子從產房裏走了出來,面上滿是喜,夫人生了男娃,他們這些接生,忙前忙後的,自然也是不了得賞錢,自然高興。
“老夫人,老爺,爺,裏頭已經收拾好了,夫人說想看看孩子。”
胡楚意連忙抱著孩子進去了。
檀燈燈渾汗,正滿眼疲憊的躺靠在床邊,瞧著胡楚意抱著孩子進來,心中一喜,立即招手道:“快抱過來給我瞧瞧。
”
胡楚意將孩子放到了邊,檀燈燈側頭看著孩子,沉默半晌後,有些一言難盡,“他……長得真醜。”
剛生下來的嬰兒哪有好看的,渾都被憋得通紅,頭髮也稀疏的很。
胡楚意見滿臉嫌棄,忍不住笑,“哪里醜了?我倒覺得他好看得很,同你一樣好看。”
檀燈燈知他這句話是在哄高興,故意打趣他,“你這是說我醜吧,跟孩子一樣醜。”
胡老夫人笑著道:“剛生下來的孩子都這樣,以後長開了就好了,他爹娘都是好看的,自然是不會差的。
檀燈燈口中說著醜,手指卻不由得朝著旁的孩子了過去,小傢伙似有所一般,慢慢的晃著小手,抓住了檀燈燈來的手指,口中咿咿呀呀的哭著,聽起來弱又可,檀燈燈的心也了下來。
這是的孩子,從裏出來的,往後要娘親呢。
一想到這屁大點兒的孩子以後會跑會跳,會圍著鬧,檀燈燈心中就湧現出莫名的。
胡楚意瞧落下淚來,眉頭一皺,連忙手替了臉頰,“怎的還哭了?”
胡老夫人同檀燈燈一樣,也是生過孩子的,如何不能理解如今的心,“不過是開心罷了。”
拍了拍胡楚意,“你把孩子抱開吧,如今正在月子裏頭,可不能落淚,免得以後落下了月子病。”
看過孩子,檀燈燈也心滿意足了,一放鬆,渾的疲憊就湧現出來了,眼皮都耷拉下來,“我想休息會兒,你把孩子抱出去給娘吧。”
胡楚意將孩子遞給候著者的娘,隨後看向了檀燈燈,眼中滿是溫,抬手替了滿是汗水的臉頰,溫聲道:“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睡好了,我再把孩子抱給你看,到時候我們給他取個名字。”
檀燈燈點點頭,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胡楚意替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起離開了房間。
檀燈燈這一覺睡得極沉,再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了。看著照進房間裏的橙紅夕,眼中莫名有些空的。
也不知道這種覺為何而來,可就是覺心裏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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