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好湯藥, 叮囑木桃看些, 自己回到裡屋小憩。
木桃謹遵殊麗的話, 一邊看著湯藥一邊練習敲算盤, 為以後開繡坊副掌柜做準備,全然沒注意到突然出現在灶房門口的煜王。
十六歲的小郎君去道袍,披上銀鎧, 了清雋出塵,多了疏朗剛, 迥然一個年將軍的模樣。
木桃抬眸時,指尖剛好打起一顆算珠, 正對煜王方向。
「呃......殿下怎麼來了?」
放下算盤, 將湯藥護在後, 生怕被煜王打翻。
久不出宮, 趕著除夕臨近有了閒暇,煜王這才有空來店裡瞧瞧,「今兒出宮給太皇太后買些小玩意,順道過來一趟,最近忙不忙?」
木桃還一筋地護著後的藥碗,點頭又搖頭的,「晚姑姑忙著重新開張,我家姑姑忙著養胎,但總上,我們都不忙,因為沒有客人。」
回答的還詳細,煜王笑笑,「附近街巷有不有意思的小玩意,你要不要也給殊麗買些?」
木桃眼前一亮,但凡能逗殊麗開心的事,都樂意去做,可天子還未過來,姑姑還未醒來,湯碗該如何放置?
見猶猶豫豫,煜王以為想要避嫌,也不勉強,抱拳咳了下掩飾尷尬,「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在宮外逗留不了多久,告辭。」
怎麼走了?
木桃追出去,慌忙間拉了一下他的護腕,「等等我呀。」
可手指剛一到護腕,就立馬收回手,這副鎧甲很貴重吧,壞了可賠不起。
那會兒急著出宮,煜王忘記更,這才發現不妥,「可有男子的衫?」
早點鋪就們三個姐妹,自然沒有男衫,不過前堂的老趙住在附近,可以回家去取。
聽完煜王的訴求,老趙忙不失迭地跑回家中,取來一套短褐,「貴人別嫌棄。」
煜王從不是養尊優的人,二話沒說換了短褐,還贈予老趙一錠銀子,「多謝。」
老趙覺著最近走了大運,接二連三有大金主給他塞銀子,心裡樂開了花。
換好衫,煜王看了木桃一眼,「到底跟不跟我走?」
木桃捧起藥碗遞給老趙,「趙大哥,你幫忙看著點啊。」
老趙應了好,目送兩人離去,心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金玉嘛,不過,他並不知煜王的皇族份,也不知木桃曾在宮裡做事,只當他們是一對。
除夕前後,人世故避免不了,陳述白疲於應對,只想快些去往殊麗邊,陪和孩子守歲。
想到此,清冷的面容浮現一抹意,看得大臣們面面相覷,深覺此笑大有深意。
閣首輔上前躬,再次提醒天子選秀的事,他的麼也在選秀之列,並很有可能打敗駱嵐雯,為後宮之主,畢竟駱嵐雯雖占了天時地利人和,卻一副無心宮的架勢。
不過最近幾日,頻頻傳出駱嵐雯排貴,意爭奪皇后之位的傳聞,前後的反差,讓閣首輔大為疑,但選秀在即,他也顧不得那些細碎的事,此刻著老臉,督促天子兌現「承諾」。
所謂承諾,不過是天子與殊麗鬥氣那日,當眾下了選秀的指令,讓各大世家重燃希。
聽完閣首輔的話,陳述白淡了笑意,那日當眾下令選秀,的的確確是一時負氣,責任在自己,不能再耽誤各府嫡出嫁了。
「傳令下去,取消選秀。」
這下,也無需駱嵐雯「從中作梗」,陳述白直接表了態。
天子金口玉言,豈可兒戲,包括閣首輔在的一眾臣子皆為不滿,並逐一勸導,希天子收回命,正視選秀。
陳述白從不是食言而的人,但這一次,為了重新獲得殊麗的心,他必須堅持到底,「朕意已決,在位期間不選秀、不納妃,唯容一人為後,且已有了人選,眾卿還是速速為府中未出嫁的兒擇親吧。」
「這......」
大臣們怔忪不已,還想再勸,卻不敢頂撞。
閣首輔不服氣,著頭皮問道:「老臣斗膽敢問陛下,皇后的唯一人選是哪位世家千金?」
莫不是駱嵐雯吧,倒也輸得不是很丟臉,怎麼說,鎮國公也是資歷最深的重臣。
陳述白放下筆,雙手疊撐在案前,慢條斯理地盯著一眾好奇的臣子,「朕是單方面的,人家未必願意。」
眾人:......
他們更好奇了。
散會後,閣首輔和六部兩個尚書走在一起,打著疑問道:「你們說,天子是找藉口推拒,還是心裡真有那麼一個人?」
禮部尚書:「都有可能,但我覺著,那人應該就是殊麗。」
工部尚書哼笑了聲:「陛下當眾與那子恩斷義絕,怎會再扯上關係?要我說,殊麗也不過是個幌子,陛下心裡真正的良人是咱們兵部的左侍郎。」
禮部尚書沒忍住笑聳了肩膀,「老弟說的在理兒。」
不遠,被說良人的元栩獨自走著,在一道道調侃的目下,無奈搖頭。
服了。
天子取消選秀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大街小巷,連老趙幾個都聽到了音兒,止不住嘆息天子是個癡種。
此時,被人們讚不絕口的大種正坐在殊麗對面,等著換藥。
殊麗也聽說了傳聞,卻沒有從陳述白口中得到證實,看起來,陳述白並沒打算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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