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城隍？”

    李絮滿臉驚訝，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活的城隍，能走，能，還能氣。

    廟裏供奉的石頭突然變了一個活生生的神仙，出現在的眼前。

    “真厲害。”

    李絮不由在心中嘖嘖稱奇，忍不住多看了顧白水幾眼。

    上輩子不懂事，迷信科學，這輩子不僅見到了神話故事裏的怪子，連城隍老爺都現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玄幻神，充滿著不真實的驚喜啊。

    顧白水倒沒想太多，他收回向林中的視線，然後對眼前這個眨眼好奇的青出了一隻手。

    廟裏的香火來救這兩個小家夥，他可以接。

    畢竟顧白水和它倆有過一麵之緣，還帶走了人家的傘，付出一點香火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剩下的香灰總得還給自己。

    顧白水出手，是為了要回李絮手裏剩下的爐灰。

    不過李絮沒弄明白，也不清楚這半爐沒人要的香灰對廟裏的香火神而言意味著什麽。

    所以，於上一世的社禮儀……李絮默默抬起胳膊，握住了城隍老爺的右手。

    誒嘿，到神仙了。

    ？

    顧白水愣了愣，到眼前的這個青還晃了晃手。

    他默默離，指了指李絮拎著的香灰。

    “哦。”

    李絮低頭看了眼手中，才明白城隍老爺的意思。

    尷尬的笑了一下，老老實實的把香灰遞了回去。

    怪不得，是為了香灰城隍老爺才一路跟到這裏，這可不太好意思。

    “這裏是你的地方？”

    城隍老爺開口問話，聲音出乎意料的年輕。

    李絮理虧在先，默默點頭：“是我家的後山，平時除了我和老哥沒其他人來。”

    顧白水又問：“除了那塊蘿卜和那團泥，你還養了別的東西嗎？”

    李絮回頭，看了眼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兩個小家夥。

    “沒了，沒別的，我也是前幾天遇到它倆的。”

    “這樣啊，”

    顧白水頓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在這裏，有沒有見過像猴子的？”

    “猴子？”

    李絮搖了搖頭。

    顧白水說：“長了一紅。”

    “沒見過。”

    李絮沒有見過紅猴子，那種東西聽起來就很恐怖奇怪，如果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顧白水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間，李絮還沒見過自己的紅怪。

    剛剛藏在山裏的那隻紅，要麽是還沒來得及現，要麽是它一直在這裏，時機未到沒有麵。

    不管是哪種況，顧白水都會做相同的決定。

    他對李絮說：“回家吧，已經不早了。”

    李絮抬頭看了眼天空，太還很大，但城隍老爺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它們呢？”

    李絮問的是那兩隻才醒過來的小怪。

    顧白水說：“它倆吃香火，來沒找到願意收留它們的廟，才了這副樣子。”

    蘿卜怪蘿卜幹了，土泥幹幹，一點氣都沒有。

    “我把它倆帶回城隍廟，你可以來看。”

    這樣最好。

    李絮雙手合十，對城隍老爺拜了兩下，然後就轉回家了。

    男和站起，依舊靠在一起，怯生生的著眼前這位城隍大人。

    它們很害怕，不敢吭聲。

    對野靈怪而言，土地和城隍都是高不可攀，能塑造金的大人……更何況它們之前見過這位城隍老爺，不是什麽好人。

    顧白水沒在意這倆小家夥的眼神。

    他自顧自走進了森林裏，循著影，抓住了一隻想要逃離的紅怪。

    男愣了愣，瞪大雙眼，一起眼睜睜的見證了無比腥的一幕。

    那位城隍老爺用雙手擰斷了紅怪的四肢，然後扯掉頭顱……一把火燒飛灰。

    “嘶~”

    男倒吸一口涼氣，頓覺頭皮發麻。

    它以為紅怪也是一隻猿猴修煉，但殘暴的城隍老爺沒有放過這隻可憐的同類，挫骨揚灰，一都沒有留下。

    實在太殘忍了。

    倆小家夥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回家。”

    顧白水拍拍手，轉離去。

    ……

    古唐曆，不知某年某月。

    的城隍廟裏多了兩個子，穿戴布素帽，幹活手腳麻利。

    顧白水給自己找了兩個打工小弟，平日分一縷香火就算是發工錢了。

    剛開始的三五天，這兩個極的小家夥就已經填飽了肚子，被廟裏香火滋潤的滿麵紅。

    李絮上門看，這倆小家夥抱柱子，死活不願意走。

    那青很是無奈，原本是打算研究一下這個世界怪的習，把自己的研究方向從科學及文學領域，轉到生方麵。

    但現在看來，兩個小實驗品都跑了，原本的計劃也泡湯了。

    “那麽，研究一下民間神話？”

    李絮眼珠子一轉，把主意打到了城隍老爺的上。

    每次來，都能看見一個消瘦的黑青年高高躺在城隍石像的頂端，或閉目養神，或是睜眼……發呆。

    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香客都看不見那位懶散悠閑的城隍。

    李絮是唯一的例外。

    想找個機會，和城隍老爺嘮嘮。

    然後，有一天。

    李絮找人搬了足有一人高的三柱香，矗立城隍廟的正殿。

    想點火。

    年輕的城隍老爺默默開口：“你是想把我這廟給燒了嗎？”

    李絮眨眼詢問：“這樣不更有誠意嗎？”

    三炷大香燒完，香爐裏的灰都滿了。

    顧白水反問道：“你見過哪座城隍廟裏香爐是滿的？”

    李絮搖頭，還真沒有。

    “廟中供奉香火和香的大小無關，要看人……有人每天燒三炷香，化作一粒香灰落在爐裏；而有些人一年隻燒一炷香，香灰厚厚一層，有上千粒。”

    “是這樣嗎？”

    李絮問：“為什麽？”

    顧白水說：“因為人和人不同，每個人的德差別很大，十世善人的一炷香，可助土地泥塑金，惡貫滿盈的兇犯……一般都不讓靠近廟門三裏。”

    李絮想了想，有些好奇。

    “我燒一炷香，能有多？”

    顧白水笑了笑：“你可以試試。”

    李絮拎起火把，滿臉認真。

    城隍老爺卻捂臉歎氣：“換炷香，小點兒的……”

    不久後，

    李絮的香燒到了盡頭，蹲在原地，怔怔出神。

    因為香爐中沒有多出一粒香灰，一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抬起頭，問城隍老爺：“這說明什麽？”

    “說明你，沒有德。”

    李絮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久久不再言語。

    ……

    我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