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推阮灝,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肯定是聞阮教他的,是聞阮要陷害我,那晚那麼多人,阮東把我扔出去,我都笑話了。」
「自從聞阮進了銘合,我就一直是笑話,我是榮立集團的大小姐,我才該鮮亮麗,結果呢,反倒越來越風。」
「多厲害啊,讓你對念念不忘,賀爭護著,阮東父子把當寶,連我爸都要給大辦生日宴!」
「憑什麼啊!的榮耀都該是我的,一個單親家庭出來的野種,憑什麼一直到我頭上!」
「早該死了!當初被榮立開除,你就不該答應給一個億,就應該讓去跳樓!就是個禍害!我就要死!」
蔣青延跟說不通,他手機里沒有聞阮的號碼,他知道林悅跟聞阮一直有聯繫,他準備打給林悅。
聞阮四點下飛機,現在才四點,機場到勝華路還有一段距離,林悅可以提前囑咐,讓別走勝華路。
然,他剛把手機從地上撿起來,就被姚曼搶過去,姚曼把他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同時,也當著他的面砸了自己的手機。
「你找誰都沒用,聞阮今天必須死!」
手機摔壞,誰也聯繫不上,撤不回命令。
蔣青延顧不上搭理這個瘋子,轉就跑,他用最快的速度開往勝華路,一路提心弔膽,不知道闖多紅燈。
還是遲了一步。
……
雨太大了,蔣青延離車禍地點還有段距離,隔著雨幕,他甚至看不太清。
只約看見,大貨車撞在了小車駕駛座的位置,小車整個被掀翻,滾了兩圈停在路邊。
大貨車的駕駛座有人下來,似乎是想去看看小車狀況,抬頭看見蔣青延的車正往這邊開,又利落的上車,重新啟車子,加速離開。
等蔣青延把車開過來,大貨車已經走遠。
蔣青延踩著一地的碎玻璃朝小車跑過去,認出是賀爭的車牌號,他的心猛然下沉。
烏雲頂,天幕黑的可怕,雨也越來越大,偶爾伴隨一聲雷鳴。
蔣青延從車尾繞到車頭,過駕駛座碎掉的玻璃往裡看,駕駛座是賀爭,副駕駛上是聞阮。
聞阮已經昏過去,額頭的傷口還在出,但明顯沒賀爭傷的重,車是從駕駛座撞的,賀爭的安全帶是解開的,子是護著聞阮的姿勢。
蔣青延甚至有一種荒謬的猜測,出事的瞬間,賀爭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子沖向了聞阮。
賀爭上淋淋的,後背被一塊玻璃穿,蔣青延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下意識手了他。
「賀爭?」
賀爭慢慢睜開眼,一道閃電,蔣青延看清了他的臉,毫無,他這會兒的瞳孔是放大的,沒聚焦,並沒有認出蔣青延,只是了下。
蔣青延湊近,聽到他微弱的呼吸出一句話。
「救副駕駛的人,求你。」
蔣青延本來就要先救聞阮,只是聽到他這話時,深深看了他一眼。
副駕駛這邊的狀況其實還好,蔣青延拉開門,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的把聞阮抱出來。
這會兒路上沒什麼車,雨又那麼大,賀爭堅持不了多久,蔣青延有過一瞬的可怕念頭。
如果賀爭死了,其實也好不是嗎?
等他能做回自己,聞阮回到他邊的可能就更大些。
反正賀爭又不是他害死的。
蔣青延把聞阮放到自己車上,關了門,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座。
啟車子,一腳油門繞過那輛黑賓利往前開。
……
蔣青延把聞阮抱出去的時候,賀爭清醒了些。
他看清了蔣青延的臉,懸著的那口氣慢慢鬆了,是蔣青延,那聞阮應該就沒事了。
蔣青延的車子繞過他開走時,他臉上沒有半點慌張,黑沉的眸子靜到可怕,哪怕,他能清晰的知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倒計時。
手機不知道掉哪了,也痛麻了。
他目盯著前方,安靜等待死亡。
以前他從不懼怕死亡,他爛命一條,死就死了,隨便埋哪都沒人在意,現在,也不能說懼怕,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才跟聞阮在一起沒多久,想了那麼多年,念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償所願。
幸福來得突然,現在終止的也突然,他還沒讓聞阮上他,太不甘心。
不過想想,也幸好。
幸好聞阮沒上他。
不然等醒了,發現他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間,不知道要哭多久。
不他,哭一天就好了吧。
呼吸越來越輕,視線越來越模糊,賀爭艱難的了右手,上左手腕間的紅繩。
老婆,好疼啊。
聞阮,再見了。
……
雨越下越大。
蔣青延準備拐彎的時候,腦子裡閃過母親每年都要在他生日那天重複的話。
「當年榮立集團要轉型,想收購你爸的振華資本,振華是你爸的心,他不願意被收購,姚威就想投資,你爸知道他狼子野心,也不接榮立的投資。」
「姚威幾次上門,兼施,你爸都不同意,於是姚威讓人了你爸的剎車,車禍的時候,我也在車上,當時我已經懷了你。」
「司機當場死亡,你爸爸用護住了我們娘倆,你爸其實能救活的,但是那晚雨太大了,沒有一輛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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