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阮說完就準備走了，這次沒給沈音音說話的機會，推著就往門口走，作已經夠快，還是晚了一步。

剛走到門口，阮東突然住，「聞小姐，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

阮灝推著沈音音出去，臨走前看了眼聞阮，目擔憂，又有種『天意如此，你認命吧』的期待。

病房門關上，阮東指著旁邊的沙發，慈祥道：「叔叔就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不必那麼拘謹，過來坐。」

聞阮站著沒，禮貌又淡漠道：「不用，叔叔您有話就問。」

阮東不勉強，目又定格在臉上，「你聞ruan，ruan是哪個字？」

聞阮面不改，「的，聞。」

阮東默了下，又道：「我有個朋友聞蕙安，也是海城人，是淞立醫院的醫生，你跟長得非常像。」

他聲音緩慢，「容貌一樣，你也姓聞，也是海城人，你認識吧？」

雖然是問句，但又是肯定的語氣。

猝不及防的見面，他又問的如此直接，聞阮幾乎缺了思考能力，短暫的沉默後，索直接承認。

「聞蕙安是我媽。」

阮東愣住，下意識道：「你媽？你不是聞鵬的兒嗎？」

他問的時候，其實心裡有種猜測，他想著這姑娘可能是聞蕙安弟弟的兒，是的侄。

聞鵬？

聞阮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聞鵬是誰，哦，那早死了八百年的坑貨舅舅，所以，阮東不知道當年那坑貨三人組都死了？

阮文菱知道，還以為阮東知道，失策了，早知道就說聞鵬是爹了。

阮東盯著聞阮，結滾，眉睫微，「你是聞蕙安的兒，你媽媽……還好嗎？」

他這話問的很輕，聞阮語氣平靜，「好的。」

阮東想聽多說兩句，但就把話停在這，他只能自己試探著問，「你姓聞？你爸不是姓周嗎？你跟你媽媽姓？」

周？

聞阮又反應了片刻，哦，當年阮東去海城找母親，母親騙他自己已經結婚生子，結婚對象是他們醫院一個姓『周』的醫生。

「是，我跟我媽姓。」

「你爸他——」

阮東還想說什麼，聞阮的手機響了，暗鬆一口氣，趕接了。

是零耳那邊的財務打來的，說財務報表還在會議室，問今天還去不去零耳，如果不去就先幫收起來，明天再看。

「我馬上過去。」

聞阮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然後朝阮東晃晃手機，「叔叔，我還有點急事，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我改天來看您。」

當著他的面接的電話，阮東沒阻攔，「好，你先忙。」

看著離開的背影，阮東微微失神，這麼多年不見，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如果當年他和聞蕙安沒有離婚，如果他們有個孩子，也該這麼大了……

……

病房外，阮灝斜靠著牆站著，見聞阮出來，忙朝走過去。

聞阮先關了門，然後拽住他的胳膊往前走幾步，「沈音音呢？」

「我讓護士送回病房了，」提到沈音音，阮灝臉就不好看。

「絕對是故意的，說來看朋友，記錯房間了，我剛才問朋友在哪個病房，又說搞錯了，朋友不在這個醫院。」

阮灝猜測，「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份？」

聞阮搖頭，「不會，應該是誤會我和你的關係了。」

剛才事發突然，沒時間多想，如今冷靜下來，大概明白沈音音為什麼非要來推去看朋友了，就是故意的。

剛剛推著過來，分明目標明確，一點不像走錯。

不過，是怎麼誤會和阮灝的？誤會到要算計跟阮灝『見家長』？

聞阮了眉心，暫時把這事放一邊，指指病房，把剛才和阮東的對話簡單跟他說一遍，最後囑咐道：

「你別說錯話了。」

阮灝剛要開口，病房裡就傳來父親飽含威嚴的聲音，「阮灝，進來。」

聞阮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阮灝深呼了幾口氣，然後才開門進去，走到離病床兩步遠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下了，垂著腦袋認錯。

「爸，我不是故意騙您的，我去銘合實習不告訴您，是因為不讓我去海城，我怕知道了氣壞子，才的去，我只是去鍛鍊下自己，本來就打算過了暑假就回家的。」

阮東看著他，「你上次說，你在海城有喜歡的人，是聞阮？」

阮灝一愣，忙抬頭，「不，不是。」

阮東目銳利，「那是誰？值得你大老遠跑去海城，還去上班，喜歡的人在銘合？」

阮灝自小對父親就恐懼，此刻被父親威嚴的冷眸盯著，他後背冒汗，腦子裡有短暫空白。

想隨便說一個銘合未婚員工的名字應付過去，這會兒張到一個都想不起來。

只能想到沈音音，因為剛剛才見過。

「我……我喜歡沈音音。」

阮東的目落在他發的手指上，那仿佛能悉一切的眸子微微瞇起。

說謊。

阮灝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裡正忐忑，忽聽父親道：「起來吧。」

阮東把剛才掉在被子上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拿筆在最後一頁簽上名字，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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