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苒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雖然在他面前多還有點放不開，但莫名的又想和他多呆一會兒。

「也好。」

天氣已經轉冷了，蔣予淮下車前在西裝外面穿了一件長外套，外套筆，每個細節都著質，他量高挑，這服穿在他上很襯他的氣質。

徐希苒所在的是老校區，環境優，不過畢竟上了年月，校園顯出一種古樸，徐希苒在學校不怎麼打扮，也是因為要見蔣予淮才在離開前匆匆抹了一點素霜。

古樸的校園和著簡單的還算搭配，可旁邊多了一個緻的蔣予淮，就顯得不太協調，他就應該站在金碧輝煌的地方被眾星拱月，發發熱。

蔣予淮倒是沒有什麼不自在，聽著給他講解學校的歷史，偶爾點一下頭。

「對了，予淮哥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結婚前家裡找人算過我們的生辰八字，你的生辰八字是你繼母給的，當時看過就記下了。」

徐希苒點點頭，說起來還不知道他生日呢，「抱歉，我都還不知道予淮哥的生日。」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時日還長，以後總會知道。」

「既然現在說起來了，予淮哥要不就直接告訴我你生日是多久，我好好記下，等你生日的時候幫你慶生。」

「我的生日比較尷尬。」他停頓了一下才道：「清明節。」

「……」

「你還在學舞蹈嗎？」他轉了話題問。

「回學校有點忙，又要忙著秋招的事，都沒什麼時間去學，不過偶爾會去社團練一練。」

「將來想在哪裡工作？」

徐希苒之前想留在北藤，因為城實在沒什麼值得留的，可現在結婚了，蔣家為付出了這麼多，畢業之後是該回去做一下回饋。

「回城吧。」

「也好，畢竟家在那裡，留在城我也好照應你。」

在結婚前是不會有人對說要照應的話的，這種有家人兜底的覺讓心裡一陣暖。

「前面有一片白玉蘭樹林，現在正是花開的時候，予淮哥要不要去看看？」

「好。」

去往白玉蘭樹林要饒著湖邊穿過去，這是學校最大的人工湖，冬日雨量，湖水都快乾枯了，能看到湖底的淤泥，禿禿的，不太好看。

徐希苒正跟他介紹這湖中種了荷花，夏天荷花開的時候比現在好看多了，無意間一轉頭才發現蔣予淮落後了幾步，回頭看去，就見他站在原地，眉心微蹙，面有些繃，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徐希苒走上前問道：「怎麼了予淮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事，走吧。」

不過這一次他明顯放慢了腳步，徐希苒向他左看了一眼，懷疑是他那條殘的問題，不過不敢問。

徐希苒想到他不方便，還帶著他走這麼長的路，確實是不夠周到，道：「從這邊過去玉蘭樹林有點遠，要不我們就在周圍逛逛吧？」

蔣予淮的殘肢確實出了一點問題，在來之前醫生警告過他要好好休養，最好不要再裝假肢走路。

可是……他總不能坐著椅來找。

蔣予淮道：「沒關係，我也想去看看。」

徐希苒見他堅持就沒再勸，特意放慢了腳步，就這般走了一會兒，側頭向他看了一眼，就見他雙手抄在大口袋裡，行也是慢條斯理，他依然還是那麼優雅，除了步子稍微慢了一點，一切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可是發現他額頭不知何時起了一層細的汗，面也比剛剛更難看了。

「玉蘭林旁邊就有一條路，要不讓阿文把車開到那邊，我們去玉蘭林逛一下你就直接坐車回去，就不用再往回走了。」

蔣予淮點了一下頭。

徐希苒想問問他是不是那條殘出了什麼問題，有好幾次想告訴他要不就不過去了，可是他故作自然就是不想看出他的問題，徐希苒只能忍著沒問。

徐希苒心頭自責，不該自作主張約他逛一逛，他裝著假肢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可是他畢竟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終於走到玉蘭樹林，白玉似的花苞墜在枝頭，一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端，玉蘭樹林中擺放著椅子供遊客休息，徐希苒目往四周打量，很快找到了一張空著的椅子，沖蔣予淮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

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坐下去，疼得控制不住，坐下去的姿勢會很難看。

徐希苒心沉重，想讓他休息一下緩解一下疼痛，不過蔣予淮大概並不想讓看到他的不適。

徐希苒看到附近有人在拍照，對蔣予淮道：「我給予淮哥拍幾張照吧？」

「拍合照吧。」

「也行。」

徐希苒便了路過的一個同學幫忙，走到蔣予淮邊，兩人正好站在一株玉蘭樹下。

「二位的表有點僵啊，來對著鏡頭笑一笑。」

徐希苒一臉擔憂向蔣予淮看去，看到他繃的表放緩，對著前方勾了勾角，心弦像是一下子被了，徐希苒有種想哭的覺，很快深吸一口氣，捧著臉對著鏡頭燦爛笑了笑。

拍照的同學很滿意，「很好，二位看上去好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