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明顯愣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大小姐,我們可以見面談嗎?正好關于沈氏,我也有些東西要給你。”
沈瀟瀟微微挑眉,“半小時后,護城河邊盛夏咖啡館見。”
掛斷電話,回了辦公室,披上外套和包,準備離開。
“沈姐,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客人都將畫給拿走了,只有‘素雅’沒有。”店員有些失落,聲音哽咽,“咱們‘THEONE’還能開下去嗎?”
沈瀟瀟微笑點頭,“別想太多,我不會讓畫廊倒閉的。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
“嗯,沈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振我們畫廊的。”
沈瀟瀟又同店員代了幾句就往咖啡館趕。
護城河邊,沈瀟瀟特意找了一個蔽的位置坐下,還沒來得及點咖啡,手機鈴聲響起,以為是律師,連忙拿起,看了一眼,臉瞬間冷凝。
是厲行淵。
剛摁下接通,一個戴金眼鏡的男人就坐在的面前,微笑示意后,聽筒那邊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沈瀟瀟,我們談談。”
“晚上七點,沈家老宅見。”
沈瀟瀟放下手機,“景律師,上次我寄給他的離婚協議,他沒有簽。所以我才想問問你能否起訴離婚?”
景律師雙手叉放在前,嗓音里是律師特有的公式化,“大小姐,老董事長待我有知遇之恩,很多場面上的話,我就不同你繞圈子了。”
“您想和厲總離婚,會很有難度。即便你凈出戶,到法院那邊,也是會先調解的。”
沈瀟瀟想了想,淡淡的又道,“如果我有他出軌的證據呢?”
“出軌的證據?”景律師笑了笑,“是厲總的那些緋聞嗎?”
沈瀟瀟點頭。
景律師又道,“那些緋聞就算作為證據呈法庭,認證也是很困難的,厲總是名人,他在海城的影響力,不用我多跟你說了吧?他的律師可以說,是捕風捉影,本沒有實質證據。”
“除非,你有捉在床的視頻或是照片!”
“大小姐,我只能跟你建議,能私下和厲總達協議離婚,那自然最好,如果非要去法院,一審判決判離婚的案例都非常,而且要六個月后才能再提起訴訟。”
沈瀟瀟當然知道景律師話里的意思,握住咖啡杯的手猛地一僵,臉微微發白,沉默了很久,才又道,“如果我有他出軌且與別人有孩子的證據呢?”
“什麼證據?”
“秦若兒曾打過胎,又和他多次傳出緋聞,我有那胎兒的樣本,只要做DNA檢測,就可以證明他出軌。”
“但這是違法的,你并非孩子的親生母親,是沒有權利做親子鑒定,所以即便認定他們是親子關系,也不能作為證據。”
沈瀟瀟怔住。
只是離個婚,怎麼就這麼困難?
忽然想起還有個錄音,“如果是秦若兒本人親口承認孩子是厲行淵的,可以作為證據嗎?”
;“只能試試。”
沈瀟瀟睫微微了,“嗯,那你準備材料,替我去法院起訴吧!”
實在不想和厲行淵再這麼拖下去。
太累了。
景律師點頭應承,又道,“大小姐,關于你賣的沈氏票估值應該是刻意被人了價,有人串通財務部,給了你假的報告。”
“我知道。”沈瀟瀟淡淡的開口。
“那為什麼你……”景律師不理解,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簽字?!
沈瀟瀟笑了笑,“離婚事宜就拜托你了。”
在拿到財務報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有假,雖然沒有賬面上十五億那麼多,但十億是有的。和他們串通的,應該是姑姑。
當年為沈家嫁蘇家,爸爸一直都說虧欠了,所以想要沈氏,那就給,就當是償還吧。
沈瀟瀟一個人坐在咖啡館,悠揚的音樂在耳邊響起。
直到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才起拿了包,準備離開,經過大廳,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坐在一架鋼琴前彈琴,曲目倒也不復雜。
是《天空之城》。
不過畢竟年紀小,彈錯了不。
反正還在下雨,暫時也走不了,邁步走到小姑娘旁坐下,修長的手指放在小姑娘手上,帶著小姑娘彈奏。
沈瀟瀟垂眸低頭看懷中的小孩兒,目溫。
如果當年那個孩子還在……到如今也三歲了,也會教畫畫,教彈琴。
可……終究是不配。
所以孩子才會沒了。
一曲完畢,小姑娘仰著頭看,眼睛瞇了月牙,“姨姨,你的琴彈得比我老師還棒,以后你可以教我嗎?”
沈瀟瀟抬手了的發頂,“好呀,以后能再遇到,姨姨一定教你,好不好?”
“好耶,好耶!”小姑娘拍手鼓掌。
“你待孩子可真耐心,是專職的鋼琴老師嗎?如果你是,我想請你做我寶寶的老師。”站在一側的年輕人走上來,手牽住自己的孩子,臉上滿是笑容。
沈瀟瀟看了一眼,手拿起手提包,“我不是老師,只是看寶寶長得可,又加上自己手,才冒昧的彈了下。”
“是這樣嗎?那真可惜。”人嘆惋。
沈瀟瀟禮貌點頭,又看了看孩子,邁步就從邊走過。
再抬頭,著黑西裝的男人推門進來,眉眼森冷,后跟著喬書。
他走到面前,手去拉住的手,“景明同你說了什麼?”
沈瀟瀟猛地一僵,“你監視我?”
“沒有,是怕你聽信讒言。”
這話一出,沈瀟瀟直接氣笑了,卻也懶得和他爭辯,推開他的手,抬腳就要走。
厲行淵卻先一步拉住,輕聲道,“跟我回淺水灣。”
“厲行淵,”沈瀟瀟冷笑,“我說離婚,你以為是在和你說著玩玩嗎?就算你如今在海城只手遮天,可我不想跟你過了,你還能綁著我不?”
“你若能好聚好散,那最好不過。可你如果不肯,非要魚死網破,那我也會全你。”
“哦?”厲行淵挑眉,嗓音淡漠,“我倒想看看厲太太,到底想怎麼魚死網破?別告訴我,是想用那些緋聞?”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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