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深嘆了一口氣，起，準備回房間。

「爸。」

顧天腳步頓住。

後是顧謹深的聲音，很輕，微啞。

「別把瑤瑤送走。」

顧天在須臾的停頓之後，開口，「沒想把送走，讓自己選吧。」

-

清瑤和張英是在次日八點離開的。

從淮城到雲城大概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不算太遠。

顧天本想讓司機送們回去，但是張英拒絕了，只說坐高鐵就好。

雲城是一個四線小城市，不似淮城的忙碌和快節奏，雲城是一個生活氣息特別濃的小城市，以發展旅遊業為主。

尤其是坐落於雲山上的，總高三十三米的觀音像，更是了大多數人的打卡地點。

張英的家就在雲山附近的商品房。

清瑤跟著張英到家之後，才知道張英在雲城早已有了新的家庭，還有一個正在讀初三的兒。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並不意外。

晚上，張英在小飯店裡包了一桌。

來了不七大姑八大姨。

席間的話題也都是圍繞著清瑤。

中年婦的嗓音很尖，音調稍稍往上提一點，聲音就很刺耳。

「哎呀，都說淮城的人都很有錢的哎，我還聽說啊淮城人看不起我們這些外地人的，瑤瑤這小丫頭在淮城住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也變淮城人了呀，看不起我們這裡的小親戚了呀？」

人是邊笑邊說的，話里也里一半玩笑一半調侃。

清瑤沒當真，但聽著還是很不舒服。

張英打圓場，「瑤瑤剛來，你別拿打趣了，嚇著！」

清瑤一直埋頭吃著碗裡的菜，也沒說話。

中年人笑了笑接著說，「瑤瑤怎麼顧著自己吃啊，這麼久不見你媽媽，也不你媽媽夾個菜？」

飯桌上的其他人也附和了幾句。

清瑤頓了頓。

給張英碗裡夾了一塊辣子。

張英的兒李欣欣忽然大聲說，「我媽媽有腸胃炎，不能吃辣的！」

清瑤愣住。

說得很小聲，「我不知道……」

又夾了一個山藥。

李欣欣：「我媽媽最不喜歡吃的就是山藥了！」

清瑤的筷子停住。

張英：「沒事沒事，山藥好，媽媽吃。」

中年人也笑了，「一家人終於團團圓圓了，真好，真好啊！」

席間的談話還在繼續，清瑤低垂著眼眸。

仿若游離在外。

一家人嗎。

不，不是。

不知道張英有腸胃炎不能吃辣，也不知道最不喜歡吃的就是山藥。

不出這些親戚的稱謂，更不知道在這個家裡該以何種份自。

-

雲城的風很冷，雲層很低，像是有一場雨將落未落。

凌晨一點。

清瑤趴在窗口，著不遠道路上被風捲起的枯葉出神。

夜很黑，雲很厚，看不到一丁點兒星。

忽然想到顧叔叔。

這麼晚了，他應該已經睡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是很想跟他說點什麼。

編輯了幾個字。

[叔叔，雲城好冷啊。]

[可能要下雨了。]

沒想顧謹深回復，發完消息後，就放下了手機，看著在風中搖晃的幾株小菖。

手機震了一下。

是顧叔叔的消息。

顧謹深：[還不睡？]

清瑤：[睡不著。]

顧謹深：[在想什麼。]

清瑤稍頓。

眼尾慢慢地垂下來，沉默。

[我在想，這個除夕夜不能和叔叔一起看煙花了。]

凌晨一點，四周靜寂。

夜風將歇未歇。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分別一下，有利於加速升溫哦~

不過放心，顧叔叔馬上就會接瑤瑤回家了~

最後謝恩澤是我的大寶貝和大橙子送的營養，謝謝~~

謝所有訂閱的小天使~

第十九章

昨天夜裡最後還是落了雨, 直到第二天也沒停。

一連細細地下了好幾天，眼看沒幾天就要過年了，雨還沒有停的趨勢。

雨滴落在窗戶玻璃上, 發出細微聲響。

雲城的氣溫也因這場雨而驟降, 溫度跌到了零度以下。南方的天又又冷，這會兒行人都裹上了羽絨服，打著傘步履匆匆的。

張英夫妻倆經營著一家晚間大排檔, 做些燒烤生意。

下午五點半過後就要開始營業了。

早早地吃過晚飯兩人就出門了，留下清瑤和李欣欣兩個人。

李欣欣幾乎不和清瑤說話，清瑤在家無事可做, 也不好意思一直閒著, 就把碗洗了，還把廚房打掃了一遍。

發了會兒呆, 清瑤決定出門走走。

屋外雨疏斜, 細細地下著。

清瑤撐著傘, 漫無目的地走。

有兩個年輕人來問路, 像是。

「你好, 請問一下, 我們是過來旅遊的，我們想去雲山的觀音像, 從哪邊上去比較近啊？我看這裡有好多個口。」

清瑤：「不好意思啊, 我也剛來，不太清楚。」

生還是道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