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那幾天總是細雨紛紛, 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冬天, 大家都在懊惱暖氣為什麼停得那麼早。
鍾黎在窗前沉思, 勾完最後一條線將鉛筆蓋合上站起來, 笑著回頭:「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辛苦一下。」
辦公區歡呼一片。
有電話打進來,一邊接通一邊朝外面走,將散落在肩頭的髮撥到腦後, 用一條皮筋紮起來。
「在忙?」是個低沉磁的男聲, 帶著不經意的淺淺笑意。
鍾黎有段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心裡那鬆懈的弦下意識彈跳了一下, 竟沒立刻回答。
他也不急, 只那樣靜靜等著。
等到回過神,說「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啊」時, 他才再次開口:「和中宸的事兒談完了,今早剛剛簽約,我從香港回來, 路過這兒, 順道過來看看你。」
鍾黎才知道他在樓下了,問明方位, 掛了電話快步往樓下走。
北京的天氣與香港截然不同,那邊人已經穿上了短袖和薄外套,這邊街上還到都是裹著羽絨服和呢大的。
他剛下飛機,上還穿著到港時的一件薄襯,修長影立於寬敞明淨、視野廣闊的一樓大廳中,格外拔而磊落。
不知是不是剛剛開完什麼會議,鼻樑上還架著副金邊眼鏡,領帶打得工整而熨帖,斯文英的氣質躍然而出。
他在看面前的一副題字。
鍾黎小跑著過去,他聽到腳步聲抬了下頭:「慢點。」
鍾黎站定時脯還在起伏,臉頰上紅撲撲的,因他這一句含笑的話,被調侃得更加紅了臉。
這顯得有多麼迫不及待似的。
「剛剛趕著去複印資料,耽擱了一點時間,怕你久等。」徒勞地給自己找補。
話說完又後悔了,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見他微不可查地牽了下。
鍾黎不好意思地順一下頭髮別開視線,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轉回來,目在他線條清冷的下頜線流連。
察覺到的目,容凌挑了下眉。
又心虛地移開。
耳邊聽到他虛咳了兩聲,鍾黎關切道:「北京還零下呢,你穿這麼?」
「剛下飛機,懶得換了。」他牽起的手,用寬闊的掌心包裹著溫暖的小手,帶回了酒店。
他還沒來得及回住,東西收拾了一半,行李箱還開著,一眼去一堆雜。
鍾黎蹲下來幫他整理,裡念叨著:「看著整潔一人,怎麼就不會打理呢?大爺就是大爺,既不讓別人你東西,又不願意自己整理……」
「我忙,日理萬機。」他放鬆地靠在沙發里喝一杯茶,語氣理所當然。
鍾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可以把懶得整理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無限好文,盡在
偏偏他在外永遠是一副乾淨整潔的樣子,誰知道他房間里這麼。
見氣鼓鼓的,他笑著放下杯子,過去蹲下來跟一起整理了:「開玩笑的,剛下飛機就忍不住過來看你了,想著一會兒再整理來著。我倒是想不整理來著的,上頭有領導來肯定要說。」
「還有領導能指揮你?」
「那可多了去了,上次書記過來,看到我頭像就說我了。」
「你頭像怎麼了?」鍾黎回憶了一下。
他頭像之前好像是一隻貓,後來就換了中老年風格的風景圖。
鍾黎不知道怎麼就想笑,他也有被人管的時候。
「說這頭像看著有點不太靠譜,建議我換一個。說是建議,我能不換嗎?」他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干你們這個是要嚴謹一點,還是我們舒服,想用什麼頭像就用什麼頭像。」
「當然了,你是老闆嘛。」他將攬到懷裡,去啄的。
鍾黎躲閃了兩下,終是沒有躲開。
背脊躲閃時後抵住門框,就這樣被他著不慎屈起,門框因震而發出哐當的聲音。
安靜中,聽著有點兒目驚心。
「不要吧,在這裡……」鍾黎紅著臉。
他去咬的耳垂,低笑:「那你想去哪裡?」
鍾黎沒話說了,這人正經的時候是正經,不著調的時候可就和正經完全不搭邊了。
他細細地吻著,很快將帶這曲旋律中。
他上有淡淡的乾燥的沉香味,讓著迷。
知道他有練字的習慣,那墨條是老爺子送的,連帶著送的還有一盒端硯,閒來無事時就會研墨練字,便是這樣令人沉迷的味道。
不知道是他指尖的散發的墨香,還是襯上的,只是蹙了下眉就很快適應了。那種淡而雅的味道可以衝散一切不快和微微的麻痛意。
被吻得有些迷糊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影錯落中怪陸離一般晃搖曳,讓人聯想到夏日午後,窗簾嚴合的室,日過厚重的簾子只在地板上投映出淡而朦朧的虛影,影也如此刻這般晃起來。
到底還是喜歡的,如他上這墨香。
有段日子沒見,竟這樣想念,這種思念又化為了象的行。
他吻得發狂,被沉重地到門板上,又倏忽離開,後到了沙發里、桌臺上、窗簾掩映的玻璃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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