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週末，陸懷湛不上班來了醫院，葉榆坐在椅上，被推到臺曬太，男人坐在書桌前理郵件。

葉榆發現他這個月很忙。

尤其是住院以後。

桂花已經落完了，小花園裡沒什麼可看的了，曬太曬得瞌睡癮直犯時，聽到陸懷湛接了通電話，似乎很急。

“你讓人把看好，我馬上回去。”

他收了電腦，披上黑外套匆匆往門外走。

葉榆問了一，“你中午還來吃飯嗎”

他看了眼時間，“不來了，你先吃，我在雲庭吃。”

蔣銘的車子早已等在醫院外面。

那個人突然來了雲庭，是誰都沒想到的。

回國有一段時間了。

原以為要來早就來了，居然生生捱到了現在。

車子一路疾馳到雲庭。

曉寧迎上來，“那位自稱姓蘇的小姐還在客廳不肯走，要見禾禾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沒讓見，禾禾現在在樓上看紀錄片。”

陸懷湛往客廳裡走，“禾禾看到沒有。”

“那位蘇小姐應該是看到了禾禾，但當時蔣大哥在場，他知道您的意思，一見到那位蘇小姐就讓我抱著禾禾上樓了，禾禾沒看到。”

“好，那就行，你代下去，以後不管在任何地點，誰帶著禾禾，都別讓和這位蘇小姐接，最好也別讓看到。”

見過那位蘇小姐面容的曉寧知道些什麼，點頭。

陸懷湛眉眼冷峭，面部廓乾淨利落，垂眸時可以看見又濃又長的睫，整張臉看起來都是清冷漠然的樣子，有點唬人。

他坐在蘇凝對面，開門見山，“當初走的時候已經說好，現在為什麼要跑回來違背約定，是怕禾禾生活的太安逸了”

他倒了杯水，重重放在蘇凝面前，溫熱的茶水濺出了幾滴。

“你該知道，我當初把帶回陸家費了不小力氣。”

人面容悉，葉榆也見過，就是不久前去學校鋼琴室練琴，偶遇的那位自稱姓蘇的鋼琴老師，模樣溫婉，優雅知。

苦一笑，“當初的事確實多虧有你，可這些年……我沒有一刻不在後悔當中，我應該把帶走的。”

“我畢竟是母親，母連心，我沒有一刻不想。”

“帶走，簡直癡心妄想。”陸懷湛冷笑一聲，“我費盡心思把禾禾的份藏現在這樣，你一句後悔就要扭轉局面”

“你帶走，然後帶著生活在無盡和恐慌和不安當中，帶著東躲西藏躲避那個男人，當初陸家確實有愧於你，但你最終還是離開了那個牢籠，禾禾我也照顧了，誰也不欠誰的了。”

“我只有一句話，禾禾你帶不走。”

“我知道你這些年也不容易，一個人把禾禾照顧的這麼好，我很謝你……”蘇凝聲音哽咽，極為痛苦，“我帶不走，可你能讓我見見嗎，見一面也行。”

“不可能。”他說，“我是禾禾的爸爸，你能變了份重新回來，可只要你在國，喬家那位也能重新查到你的份，他的本事這些年你應該知道。”

蘇凝還是不放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可以保護好，我聽說你朋友了，你帶著禾禾難免不好，我更不想禾禾拖累你。”

“不會。”他說，“禾禾的份，這輩子不會變，如果你想好，就別出現在京市。”

他說完，不管對方的態度，起上樓。

他去了禾禾的兒房，很大一間房，甚至有他書房那麼大，堆滿了玩，芭比娃娃、樂高、兒樂園……連男孩子玩的賽車和模型都有。

他最初不會養孩子，就讓助理和育兒師把小朋友能玩的所有玩都買了回來。

到現在後院倉庫裡還堆著許多禾禾不喜歡的玩。

禾禾坐在地毯上玩樂高，還看著紀錄片，不忘分出注意力喊陸懷湛：“爸爸，你剛從醫院回來嘛葉姐姐怎麼樣了”

當年剛抱回來令他手足無措的娃娃現在已經長了緻漂亮的小人。

當年，偌大的雲庭正是有了才變得有人氣。

陸懷湛的臉，面容溫潤，“下週就能出院回家陪禾禾玩了，高不高興”

小丫頭重重點頭，“高興，徐曜叔叔買了最新款的草莓熊給禾禾喔，香香的，等葉姐姐回來了，禾禾和一起玩。”

“好。”

他有朋友又如何。

葉榆只會比他更喜歡禾禾，禾禾這麼可懂事的小丫頭，沒人會不喜歡。

“玩完玩記得寫作業，明天家教老師會檢查。”

小丫頭撇著，一下就不高興了，卻還是道：“知道啦。”

再回醫院，葉榆明顯察覺到陸懷湛上的冷氣重了幾分。

他還是在工作，葉榆沒敢問。

如果是他工作上出了問題，也不懂，問了也是白問。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又拿起了手機，和蘇清珞閒聊。

暗瞄了眼旁邊散發著冷氣的男人，啪啪啪打字問：［你說男人會因為工作上的事很生氣嗎，會把緒帶回家裡嗎］

蘇清珞：［陸總工作不順心快細說說，陸總那麼牛批的人什麼工作還能難住他。］

葉榆：［就你聰明，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從外面回來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蘇清珞：［你去他，我看陸總喜歡你的，你去一個說不定陸總心就好了。狗頭jpg.］

葉榆：［笑臉jpg.］

上雖這麼說，或許是真的無聊，還真想著怎麼和這男人通。

計劃還未出爐，一條簡訊打斷了的沉思。

是條陌生簡訊。

葉榆點開，附帶一張照片。

不用查就知道是葉寧萱發的。

照片上是和季書銘的合照。

準確來說，是他們倆的曖昧照片。

季書銘躺在床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葉寧萱出笑容明的半張臉依偎在他懷裡，手裡拿著一小束玫瑰花。

［姐姐，書銘哥哥已經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哦，他今天還給我買了束花呢。］

葉榆還未仔細看完，又一條簡訊進來。

［書銘哥哥昨晚給我說了，他說出車禍的時候覺不太對勁，你要是真對他有愧，就去查查吧。］

葉榆看著兩條簡訊陷沉思。

裡面不乏葉寧萱故意詐，攪安寧的故意分。

但他說不對勁……不確定是真是假。

只是記得，從認識季書銘開始，他一直都是很小心謹慎的一個人，過馬路總會張確定沒有車之後再過。

而那次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