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輝將輕輕地攬在懷裏。

    “你別、別我，別看我，我這個樣子太醜了。”

    “……落笙都跟我說了，瞿綰無論你變什麽樣，都是我曹輝最喜歡的人。”

    瞿綰頓了一下，“是落笙告訴你我在這家醫院的？”

    “說，讓我來證明我不一樣，我跟任何人都不一樣，這樣你生病的時候，就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來這麽遠的地方治病了。”

    “……”

    瞿綰想說什麽，但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直在哭，哭到疲力盡，靠在曹輝懷裏睡著了。

    外麵的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很耀眼。

    曹輝就坐在旁邊幫削蘋果。

    看著大塊大塊的蘋果，跟隨著蘋果皮一起掉垃圾桶裏，瞿綰忍不住在旁邊笑。

    “沒削過？”

    曹輝幹脆啃了一大口蘋果，他眉頭鎖，“再重新幫你削一個，老子就不信了！”

    區區一個蘋果，敢跟他過不去！

    瞿綰躺回床上，看著旁邊整整一盤的蘋果，此時隻剩下兩個。

    “別削了，你到底是想削蘋果，還是找借口吃蘋果啊？”

    “那、那我去讓護士幫忙。”

    瞿綰拉住他，“馬上輸了，我不吃了。”

    “那我去給你買吃的，輸前吃一點會舒服些。”

    “……就算吃了，也會吐出來。”

    曹輝咧著笑，眼角的刀疤都變得彎彎的。

    “怕什麽，吐完再吃，一直吐一直吃。”

    瞿綰跟著他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過去，曹輝說好的出差一個星期，除了幫瞿綰出去買吃的，他一次都沒有離開過病房。

    他不像厲景，他總是笨手笨腳，一個月蘋果還是削得很醜。

    陪檢查時，經常說不對要檢查的項目，英語更是說得磕磕絆絆。

    但這一個月，幾乎每個夜晚，因為不舒服起夜時，他總會第一時間衝過來，抱去衛生間，幫倒水，幫地上的汙穢。

    甚至還幫把髒了的服洗了。

    這一個月，除了來的第一天，他說話語氣溫，其他時候，就跟以前沒什麽兩樣，著急時甚至會口。

    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治病的時，變得不再難熬。

    一個月後，曹輝回國了幾天。

    這幾天，季落笙來到醫院無連接照顧。

    “綰綰，我有些傷心。”

    “為什麽？”

    “你看起來，好像更希曹老板來照顧你。”

    瞿綰臉蛋紅紅的，“我才不要他，他笨死了。”

    “但是我看你臉好的，曹老板雖然笨，但是他卻是個很真誠的人，要不是這次他的公司有事，他還不讓我來呢。”

    “什麽意思？”

    “當然是他想跟你度過二人時，他看起來比之前一個人在S市開心多了。”

    “真的？”

    “是啊，你走後，他天天悶在家裏煙喝酒，連公司都不管，我看不下去就把真相告訴他了。”季落笙握住瞿綰的手，“綰綰，勇敢一點，曹老板和厲景不一樣。”

    “……”

    瞿綰抿抿沉默著。

    季落笙笑了笑，“的事，還是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就不多問了，來喝粥。”

    瞿綰看著保溫盒裏香噴噴的粥，“笙笙，這粥不是你煮的吧？”

    “……我也會煮粥的。”

    “別逗了，你煮的粥我喝了，病會加重的，傅凜夜煮的吧？”

    季落笙點點頭，“快喝吧。”

    傅凜夜知道要來F國，連夜訂飛機票跟著來了。

    “沒想到我有一天能喝到傅凜夜煮的粥！”

    半年後，曹輝拿著一份檢查報告抓耳撓腮。

    用手機一個個查單詞。

    瞿綰從病房出來，看到他一個人躲在樓梯間看的報告。

    心裏很忐忑，有些不敢麵對。

    但還是走到曹輝旁邊坐下。

    “這樣一個個查，是看不懂的。”

    拿過檢查報告，看著上麵的指標。

    “哎，曹輝。”

    曹輝手心出了一層汗，但他還是表現得很自然。

    “怎麽？”

    “要是我的病一直治不好怎麽辦？”

    “隻要有希，我就一直陪著你，五年十年，我把所有水果都學著削一般。”

    瞿綰手環住他的腰，“傻瓜。”

    他做到了，這半年，他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

    “沒關係，我在呢！什麽時候治好了，什麽時候一起回去。”

    瞿綰在他懷裏輕笑，果然沒有看懂檢查報告。

    仰著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隨後快步走出樓梯間。

    曹輝愣愣地坐在樓梯上，剛才瞿綰的話，仿佛一直在耳邊重複。

    “我想在夏天到來前，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