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見狀冷笑,「薄時郁,你是不是太驕傲自大了,憑著你的戒指,一句空口的話,就要一聲不吭的消失七年,我憑什麼要等你?假設你今天不出現呢,要我等你一輩子嗎?」
男人結上下滾了滾,心頭像是點了一把火,燥熱的難。
剛出國的前幾年,薄父盯他盯得嚴,他生怕薄父對江織下手,從來不敢有毫聯繫江織的作,每個深夜難眠,都是看著手機里江織的照片睡的。
後來,他羽翼漸,足以與薄父分庭抗禮。
可他還是不敢聯繫江織,這幾年,薄父以為他已經將江織拋之腦後了,這才不再派人盯著江織,他不敢再讓薄父知道江織是自己的肋,兩相鬥爭,猛虎垂死之際,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不能拿江織冒一險。
直到如今,薄父下位,他終於將整個薄氏在手裡,再也沒有人能對他造威脅,再也沒有人能阻擋他奔向江織。
他心懷期待的趕回來,可他的江織卻好像不再想要他了。
薄時郁一瞬間,只覺得一顆心都像是攪碎了似的疼。
如果江織不要他,那他這麼多年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兩個人間沉默了太久,江織一顆心漸漸冷了下去。
算了吧。
在心底想,就當是給彼此最後一點面。
江織想要掙薄時郁的手轉離去,卻沒想到反而被薄時郁攥的更了,男人微微垂眸,聲音沙啞,似乎又夾雜著一抖,「別不要我,江織,求你,求你……」
高貴如薄時郁,竟然也會說出「求」這樣的字眼。
江織渾微微僵,只覺得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哽咽的難。
下一秒,他被男人拽懷中,用力的抱了。
薄時郁力氣用的很大,幾乎像是要把融進自己的骨了。
「江織。」他喃喃,「我只有你了。」
也許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薄時郁的父母是商業聯姻,在他上並沒有傾注一,只拿他做工,做聽話的棋子。
而在這種環境下,薄時郁也先天的障礙對什麼都是冷冰冰的態度。
直到遇到江織。
江織像是小太,一點點的融化了薄時郁。
江織一聽這話,心頭微微一凜。
什麼意思?薄時郁難道為了回來找,被踢出家族了?
上流圈子的事江織不太懂,這些也離太遠了,只偶爾從財經新聞上看到,薄氏部大換,集團更換CEO,不知道是不是和薄時郁有關。
江織心裡了下去。
不甘心就這麼原諒男人七年來毫無音訊的事,又捨不得真的就把人扔在大街上。
聲音低了許多,「你別騙我,你看你穿的也好的,不還是開的豪車麼,怎麼看,也不像是一無所有的樣子。」
薄時郁鮮的一怔,而後瞬間明白過來大約是江織誤會了。
可是在察覺到江織神的鬆,薄時郁眸暗了暗,索將錯就錯,他沙啞的低語,「只剩這個車子了,明天也要去抵債。」
「……」
怎麼一別七年,這個人混得這麼慘。
虧剛剛見面的時候,還覺得薄時郁冠楚楚,自己狼狽不堪。
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還比他強點。
江織抿了一下,更兇的話好像也說不出來了,猶豫了一下,輕聲問他,「那你有地方去嗎?」
江織還沒和自己回去,所以自己等同於沒有家。
薄時郁飛快的在心底計算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至於名下的幾十房產,早就被他忽略不計了。
「不想睡大街的話,就跟我走吧。」江織一頓,又冷聲,「我只是看著以前的分,不想你留宿街頭,可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薄時郁不知道怎麼事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明明是實在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才過來想拽住江織「算帳」,怎麼反而被江織兇了,最後還要扮可憐讓江織收留他。
夜深了,薄時郁最後開著自己那輛「將要抵債」的邁赫停到了一小區,小區環境一般,但已經是江織這個工資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了。
工作以後為了避免江母的磨嘰,乾脆就搬出來住了。
小區甚至沒有電梯,只有步梯,有一層的聲控燈還壞了,江織拿著手機調手電,另一隻手突然被薄時郁握,一瞬間,在黑暗中的那麼一點膽怯憑空消散了。
薄時郁此刻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捧在手心裡的姑娘,要住在這種環境裡,每次下班回家,會不會害怕,那個時候,自己又在哪裡呢。
剛剛江織惱怒時說的話,薄時郁似乎都覺得罵的對。
他太不稱職了。
他沒有照顧好他的江織。
薄時郁曾經覺得,只要他離江織遠遠的,能保護江織的平安,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
他的江織過的並不好。
不知道薄時郁心裡百轉千回的想了許多,江織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放在被薄時郁牽住的那隻手上,寬大而溫暖,闊別七年之久,一時讓既懷念又陌生。
走到了家門口,掙開了薄時郁的手,拿著鑰匙去開門。
薄時郁的手僵一瞬,而後才慢吞吞的收回。
房門開了,空間不大,屋子裡並不,但似乎也並不乾淨,充滿了打工人的生活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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