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了一下男人的袖,仰著頭,聲音很輕,仔細聽尾音似乎還帶了一抖。
「Daddy。」
男人一頓,瞇了瞇眼,垂眸看,聲音沉了一些,「我什麼?」
「Daddy,我……我看不見,我可以要一蠟燭嗎?」
江織頓了一下,像是怕薄時郁不同意似的,慌慌張張的保證拿了蠟燭就回房間裡,一定不再出來。
薄時郁這才發現的不對勁。
眼睛瞪得很圓,卻不聚焦,顯得有些茫然,他一瞬間反應過來,大概是嚴重的夜盲癥。
「老宅的電路不穩,暴雪導致的停電。」薄時郁簡短解釋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江織驚慌的牢牢攥自己的袖,他竟然開口,「沒有蠟燭。」
江織本來就圓圓的眼睛又睜大了一些。
沒有蠟燭……
薄時郁見狀,故意說,「反正已經晚上了,你可以直接回去睡覺。」
聽到這句話,江織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外面稀薄的月進來,這麼一點亮不足以讓江織看到,卻讓視力極好的薄時郁窺見全貌。
可以看清江織散落的烏黑的發,因為極度驚慌而顯得有些微紅的眼尾,纖細的上穿著一件極為寬大的白襯衫,垂至膝蓋,出筆直白皙的小。
這個襯衫的尺寸,一看就是薄時郁的。
男人結上下滾了一下,眸幽暗幾分。隔了幾秒鐘,他聲音微啞,「怎麼?你害怕嗎?」
「不……」江織有些難堪,糾結了一下,在這個老宅里,只認識薄晨了,但薄晨那個子,會幫嗎?
正在江織為難的時候,男人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地下室有壁爐,這兩天一直燃著,要去那裡烤烤火嗎?」
火?亮?
江織眼睛一瞬間亮了,連連點頭,「好,好啊。」
討好的笑,「謝謝Daddy。」
察覺到手中的布料走,江織愣了一下,連忙更用力的攥男人的袖,「我看不見,能不能……」
話沒說完,就覺男人的手反過來扣住自己的手腕,並不用力,像是輕輕搭在上面,卻足以到溫熱的。
就這樣,一路上下樓梯走路,都是被薄時郁牽著。
江織心中的警惕微微松下來。
暗暗想,看來薄時郁好像也不像是傳聞中那麼嚇人,至……還蠻善良的嘛,應該是個……好人吧。
到了地下室,壁爐正點燃著,周圍很安靜,耳側可以聽到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在雪夜裡格外著一溫暖。
亮一點點漫上來,眼前的黑暗褪去。
江織用力的眨了眨眼,總算稍微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地下室面積很大,除了一整面的壁爐,還有兩排酒櫃,和一個長排沙發,上面還搭著白的小毯子,看起來暖呼呼的。
還有……面前的男人。
他形高大,一黑的家居服,面容俊朗,只是眉眼顯得有些冷,整個人著一淡漠,讓人不敢靠近。
江織慌的出手腕,往後退了一步,「謝謝您。」
察覺到手中一空,薄時郁眸微暗,心裡竟有一覺得好笑,真是個用完人就扔的小傢伙。
能看見了,膽子好像大了一點。
江織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還扯著小毯子蓋在上,一套作行雲流水,一點也不怕生。
薄時郁在心底笑了一聲,沒再理會,轉去酒架那邊出一瓶,拿著玻璃杯倒了小半杯。
端著酒杯一轉頭,就看到眼看著自己,薄時郁覺著好笑,微微挑眉,「要喝?」
江織眼睛一亮,故作矜持道,「可以嗎?」
薄時郁沒說話,而是直接又拿了一個空杯子倒了酒遞給江織。
江織接過來,微微晃杯子,琥珀的在杯中搖晃。
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江織平時是膽小的,沒過菸酒,可是在地下室清晰看到薄時郁的第一眼,江織好像就在心裡篤定男人不會傷害,在他邊,好像有一種安全。
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覺。
於是大著膽子要來了一杯酒。
拿著杯子,微微仰頭小小的抿了一口,微辣的酒在腔炸開,江織整個小臉都皺在一起了。
這一幕一分不落的落在了男人眼裡。
薄時郁輕輕笑了一聲。
察覺到男人在笑自己,江織有些臊,一時衝,竟然一仰頭直接把剩下的酒喝了。
薄時郁一下子皺眉頭,沉聲,「別喝的那麼快。」
這句話當然說晚了。
一杯酒進肚。江織把酒杯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明明舌頭都辣的麻木了,卻還是著頭皮,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味道還行。」
像極了一隻傲的小貓兒。
薄時郁好氣又好笑,「這度數可不低,你小心醉了。」
江織哼了一聲,「小看人,再來一杯都沒問題。」
說大話,薄時郁當然只當做沒聽見,並沒有繼續給倒酒。
壁爐里的火顯得很暖,江織窩在沙發上,也許是真的太晚了,又也許是那一杯酒的緣故,覺得頭暈暈的,眼皮發沉。
薄時郁把喝了兩口酒就放到一邊,再轉的功夫,竟就看到歪在沙發上睡了,上的小毯子蓋的歪歪扭扭,一條小垂落在沙發邊,在黑皮質的襯托下,白的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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