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曄也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憶這張照片。

    江知念想起來，上次聚會江濤好像說過，時曄高中的時候被什麽經紀人看上過，要送他去韓國當什麽練習生。

    難道是那時候去麵試，拍的照片？

    “怪不得那個經紀人要讓你去韓國當練習生。”時曄這張臉化了點妝，看起來更加立致了，尤其是拍的側，抬眼看向鏡頭的那個眼神妥妥的值秒殺。

    “當時好像是讓我去跳一段舞。”

    “你還會跳舞？”

    “不會。”

    江知念噗嗤笑了：“那你是因為跳舞太差，所以被刷了嗎？”

    時曄也跟著笑了：“也許吧。”

    “我沒想到，時曄你也有這麽中二的時候。”江知念因為發現了時曄不為人知的小，而特別高興，從此以後，這就是隻屬於他們之間的了。

    時曄不解：“很中二嗎……”

    江知念很認真地想了想：“唔，其實也不是中二，隻是……覺不太像你會做的事。”

    他一直給江知念的覺，是不屑於博取流量關注的，畢竟憑他上一次的狐耳事件，想當個網紅易如反掌。

    時曄給的覺，像一片深潭，隻有怪石嶙峋中，頭頂落的一片天。

    “我以為比起被人關注，你更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時曄沒說對或者不對，隻是靜靜吃完了飯，放下筷子，主將餐放到了廚房。

    江知念跟過去，拉著廚房的門框問他：“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對。”他的確喜歡安靜，不被人打擾的世界。

    “所以就會覺得，你那時候跑去當練習生，是因為青春期的叛逆或者中二什麽的，很多人進青春期後，都會因為對自我認知的偏差，而去做一些自己平時不會做的事，這很正常。”

    時曄低著頭將餐一件一件放洗碗機，慢慢道：“其實隻是無聊。”

    那時候的世界對他來說是白的，沒有任何意義，他需要去找一些能讓他覺到彩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時眉找到他，把他揪了回來，也許他真的去當練習生出道了也說不定。

    洗碗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時曄轉靠在臺麵上：“你呢，有過這種時期嗎。”

    江知念被問害了，因為……的確有過這種時候，隻不過和時曄不太一樣。

    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決定對時曄說實話：“我高中的時候……給那種雜誌投過稿……”

    “那種雜誌？”

    “青春傷痛文學……”四十五度仰天空，一半明一半憂傷，這種。

    江知念越說越小聲，因為實在是……太中二社死了。

    時曄的表顯然無法理解什麽是「青春傷痛」，他是個純理工男，就算是高中時期，也隻看過科普刊。

    “那，你投稿功了嗎？”

    江知念捂著臉，點點頭：“功了，還發表了幾篇，拿到了稿費。”

    高中時期的零花錢，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稿費。

    時曄走過來，拉開的手去看微紅的臉：“有沒有樣書，我拜讀一下。”

    “不行，這個不行，絕對絕對不行……”寧願倒立洗頭，也不願意給時曄看自己高中寫的那些東西，太可怕了。

    時曄一把抱起江知念往房間走去：“可是你看過我的照片了。”

    如果不給他看樣書，那就用別的來抵償好了。

    江知念覺到危險，摟著時曄的脖子撒道：“等，等等，時曄，你這是耍賴……”

    ……

    下午，江知念跟人換了課，來到了醫院。

    溫和晴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對著江知念慘淡一笑。

    “羊穿結果出來了，確診了。”

    江知念坐在邊：“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打掉唄。”

    “那，你和那個男人……”

    “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這種出軌一次的男人，以後就會出軌無數次，我溫和晴又不是沒人要。”

    隻不過，這段日子的付出和，終究是打了水漂，還白白賠了一次人流手。

    “手你已經約好了嗎？”

    “對，一會就是我了，等號呢。”仰頭靠在醫院冰冷的牆壁上，“謝謝你，願意過來陪我。”

    因為是無痛人流，要打麻藥，得有家屬陪同。

    一個人孤在外，別說沒有家人，就算有，也沒臉讓他們知道。

    “別擔心，隻是一個小手，之後好好養一養。”

    溫和晴虛弱地看向江知念，昨天晚上沒忍住，跑去看了無痛人流的視頻，看得差點吐了。

    原來無痛人流隻是一個好聽的法，這種手真正的名字「刮宮」，會將你的子宮壁刮薄一層，同時也會有各種的中風險和後並發癥。

    本不是睡一覺醒來又是一條好漢這麽簡單。

    很多年輕的孩不懂事，或者被騙了，子宮壁越刮越薄，就再也懷不上孩子了。

    “江知念，我有時候想，這個世界對人真的很不公平，我們必須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能走錯，犯錯對我們來說，本太高了。”

    當初遇到孟東的時候，隻覺得他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是穩重又，從學生時代就隻喜歡比自己年長的男，隻有在他們的邊，才能會到被的覺。

    可是，年紀大的男人哪個不是人，他們看上年輕孩的，無非就是涉世未深的單純好騙以及年輕的。

    這種不對等的關係和，能嗎。

    江知念知道溫和晴的意思，整個事件最後，李老師離了婚，獨自養兒，溫和晴打了胎，傷了，而那個渣男則全而退，無非是了離婚男人。

    溫和晴忽然坐直了，看向江知念：“他還不知道羊穿結果，你說……如果我騙他，說孩子沒問題，然後要挾他跟我結婚，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就把這個有問題的孩子丟給他，我……”

    “溫和晴，你冷靜一點。”江知念握住的手臂，“你確定要用這種傷害一個無辜孩子的方法，去報複一個渣男，再把自己賠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