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城待了五六天,林雙回返。
下了飛機,沒有給戰宇寒打電話。
李松駕駛了那臺省城牌照的輝騰,兩人返海城市里。
路上,綿綿的雨就開始下起來。
越接近海城的方向,雨勢越來越大了。
李松和林雙都蹙起了眉。
前后算起來,這史無前例的強降雨,下了有七八天了。
高速封路,在省道路口下來,輝騰一路涉水而行。
茫茫雨瀑布里前不見來人,后不見往者,林雙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到達海城市里,路面積水了很多。
大街上車輛稀,很多門面房都鎖了門,門前都堆著高高的沙袋。
路過雙贏公司的門前,車子放慢了速度。
林雙看到公司門口也堆滿了半人高的沙袋。
想來這是戰宇寒安排員工堆上的。
車子一徑回到景園。
李松將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林雙沿部通道上到自家門廳下。
打開家門進去,保姆周姐驚喜地朝樓上:“葉姨,林叔,雙兒回來了。”
就聽書房門,臥房門響,林志平和賀文娟都跑了出來。
“你這丫頭,”賀文娟說,“怎麼不吱一聲,就跑出去這七八天?” 林志平說:“這雨下的,海城都失蹤兩個人了,你要把你爹嚇死?” “我就出去玩兩天,”林雙說,“戰宇寒呢?” “安湖水,灌了海城礦,”林志平說,“宇寒在那邊搶險呢!” “什麼?”林雙嚇一跳,“很危險的,你怎麼讓他去?” “整個海城礦都被地下水灌了,”林志平說,“還有一百多礦工困在底下呢,市里組織企業參與搶險,宇寒就跑去了。”
林雙跺跺腳,轉又跑出門去。
“雙兒你干嘛?”賀文娟喊道,“還下著雨呢,你這剛回來!” “我去找戰宇寒!”林雙說,“我不放心!” 沿通道又跑到地下停車場,給李松打電話:“你在哪里?” “我剛離開景園,小姐,在路上。”
“你回來,”林雙說,“我要去安湖水的地方。”
“啊?”李松說,“車頻上正在播呢,安湖水,灌了海城礦,您去那里干嘛?” “戰宇寒在那里,”林雙幾乎哭出來,“他在那搶險呢,我好怕!” “好好!”李松急忙說,“我掉頭呢,小姐,你在地下車場等我。”
掛斷電話,等了十幾分鐘,輝騰亮著車燈開了下來。
林雙上車,輝騰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上了行車道。
找到安湖水的位置,老遠看,大雨茫茫,黃水湯湯,人頭攢。
救災搶險的車輛鳴笛,此起彼伏,十幾臺軍車停在路邊。
林雙拿出手機給戰宇寒打,那邊響了好幾下才被接起。
“雙兒?”戰宇寒有些焦灼的聲音,“你訂機票了嗎?” “我在安湖這里,”林雙說,“我找不到你!” 那端沉寂了幾秒,戰宇寒道:“回去!我讓你回去,不要過來!” “我要找到你!”林雙道,“你在哪個位置?” “這邊很危險!”戰宇寒,“堤壩隨時會沖塌,不要過來!” 林雙已經掛斷手機,打開車門。
“小姐!”李松道,“危險!” “我不管!”林雙,“我要去找戰宇寒!” “先生那邊我代不了的!”李松說。
“我會跟他說的,不怪你!” 林雙下了車,大雨撲頭澆下,立即就了。
李松趕忙撐開雨傘,下車給遮在頭上。
林雙奪過雨傘說:“你離開,不要跟著我!” “但是......”李松在大雨里說,“你要出事,先生那邊我也別活了!” “我說我沒事!”林雙說道,“你回車里去!” 眼看李松還在雨瀑里發愣,林雙索也不管了,撐著雨傘往搶險的地方跑去。
腳下全都是泥濘,也有破損的沙袋。
老遠看,一臺大貨車被推下堤口,鏟車鏟起幾十個沙袋,扔下水去。
龐然的大貨車,在決堤的洪水下,就如玩一樣,瞬間被淹沒。
于是又推下去一臺大貨車,可還是堵不住洪水。
林雙看得驚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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