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深夜十二點半。
陸祈宬正坐在套房中的書房里看著助理遞來的文件,一旁放在桌上不合時宜震的手機將書房里的寂靜打破。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手,修長好看的指尖抵在蹙的眉心了。
桌上的手機還在持續不斷的震著,陸祈宬緩緩的睜開眸子,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按下了接聽鍵。
而此時此刻的京南。
紀凝正在床上看著最新出的小甜劇,客廳玄關的門鈴卻忽然被按響。
紀凝疑地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平板上顯示的時間。
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有人來敲的門?
想到之前在網絡上看到的一些獨居生遇到危害的視頻,紀凝的心中難免有幾分發怵。
張了咽了咽口水,心被門鈴聲給吊起。
紀凝本想裝作家中沒人,說不定門口的壞人很快就會離開,可等了一會,那門鈴聲像是本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紀凝咬了咬,經過了幾分思想掙扎后,還是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踩著拖鞋張的走到門口。
踮起腳,看了眼門上的貓眼。
紀凝清了清嗓子,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張。
“誰啊?”
“你好,請問是紀小姐麼?”
門口傳來悶悶的聲音。
“我們是紀釗墨、徐玉婷的同事。”
紀凝的右眼皮猛地一跳,猶豫再三紀凝握住門把手將門緩緩地開了一條。
“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紀小姐,你的父親紀釗墨、母親徐玉婷此次去抗震救災前給你留了一樣東西,現在由我們將這樣東西給你。”
紀凝的心猛地一沉。
看著對方遞過來包裝好的盒子,遲遲沒有結果。
甚至于有些許不相信剛才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你、你說什麼?”
紀凝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止不住的抖:“你的意思是.......”
站在門口的兩位低垂著腦袋,但依然能夠看出他們此刻臉上掩蓋不住的悲傷緒。
“是的。”
其中一位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涌的悲傷,抬起頭對上紀凝不可置信的視線。
“你的父親和母親因為這一次突發的泥石流被淹,直到目前也還沒有找到.......”
紀凝的一,直接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
怎麼可能會這樣。
腦海中響起幾個小時前周寧寧說的話,淚水止不住地在的眼眶中打轉著。
明明前段時間還好端端的,怎麼意外回來的這麼突然。
“人還沒有找到,”紀凝像是想要拼命握住那最后一點的希,“他們是不是還有生還的可能?”
極力抖的聲音,晶瑩亮的淚珠順著的臉頰緩緩留下,滴落在地板上。
“當地的救援隊已經將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依然沒有結果........”“萬一他們已經逃掉了呢?”紀凝搖著頭,本無法接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當地方圓幾里都遭遇了這一次突發泥石流,逃跑的幾率很低,而且泥石流發生時他們還在臨時救助站中救助著傷員。”
“.......”
此刻的紀凝,心中翻涌著痛苦悲傷的緒。
承認,從小到大確實恨過他們。
狠他們不懂,狠他們好像永遠不會理解。
可拋開這些心中的恨,但每一年生日的愿從小到大都是希自己的父母健康長命百歲。
可如今。
得知這個消息的紀凝,已經喪失了任何表述言語的功能。
只是摔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淚水早已經布滿了的臉頰。
“節哀。”
同事忍著快要哭的緒,將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紀凝的面前。
轉離開時,輕輕將紀凝的門關上。
紀凝出抖的雙手,拿過那被放在地板上的盒子。
抖的手開了好幾次才將盒子打開,盒子中放著的是一封封被小心翼翼折疊起來的信。
京南的醫院一直有一個規定,被派出去救災的醫護人員每一次在去之前都需要為自己的家人寫一封信,以防有去無回。
而此刻在的眼前,被塞滿了整整一個盒子的信件,是紀釗墨跟徐玉婷從走上醫學道路到如今每一次前往艱難地帶救災的印記。
可他們的腳步,卻在今日停下。
紀凝小聲的泣著,看著那一封封信件都是以“凝凝”開頭的剎那,所忍著的所有緒在這一刻如洪水一般發。
地將這個鐵盒子抱在懷中,整個人哭的不能自己。
深夜寂靜的客廳中,穿著單薄睡的孩抱著盒子側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淚水順著的臉頰一顆一顆的流下。
在的旁,是散落著的的幾分帶著折痕的信件。
而房間里。
著電充電的手機在不停的震著,可卻無人問津。
哭累了,紀凝便閉上眼,酸的眼睛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剛才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腦海中回憶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心中的苦便更多了幾分。
知道,他們或許也懊悔過當初想要放棄舞蹈學醫的想法,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才讓紀凝無時無刻的想要逃離出他們的手掌。
也是因為這個想法,讓他們在這幾年里相見的次數變得越來越。
知道,他們其實沒有不,只是他們的工作太忙,只是因為他們永遠將病人的生死放在第一位。
可小時候的紀凝不懂這些。
不懂為什麼爸爸媽媽總是不回家,為什麼爸爸媽媽總是愁眉苦臉,為什麼爸爸媽媽總會接到電話便趕去醫院。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遲遲才懂。
被淚水沾的睫輕著,紀凝緩緩的睜開酸痛不堪的眼睛,目無神的盯著前方的墻壁發著呆。
是不是。
人總要在失去后才會懂得一切?
如果可以。
想回到上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好好的看著他們,記住他們的樣子,記住......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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