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和衛禮全都笑倒在沙發里,謝苒離更氣了,正想拍桌子時,一道磁沉冷的聲音進來——
「你看過呂濡跳舞?」
謝苒離轉頭對上哥黑沉沉的一雙眼,氣焰頓時矮了一半,大腦短路,本能地點點頭。
嚴斯九皺眉:「什麼時候?」
「就那次泳——」
謝苒離比大腦快了半拍,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事不能說,登時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仔,瞬間沒聲了。
衛禮還好奇地追問:「泳什麼?」
謝苒離張地視線飛,顧左右而言他:「那個,那個就是剛在泳……泳池裡,我不小心喝了口水,會不會拉肚子啊……」
衛禮忙安:「一小口沒事的。」
謝苒離一邊和衛禮東拉西扯,一邊用餘瞄嚴斯九。
嚴斯九向後靠坐進沙發深,臉孔匿在暗影里,讓人看不清神。
謝苒離暗中觀察幾許,覺他不像生氣的樣子,以為是被自己糊弄過去了,提著的一顆心漸漸就放下了。
-
呂濡在衛生間裡用冷水洗了洗臉,頭腦終於冷靜了些。
再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臉,原先的委屈終於看不見了。
呂濡長長呼了口氣。
剛才從鏡子裡看到自己一張布滿委屈的臉,真的嚇了一跳。
是恃寵生了。
只因為嚴斯九沒有按著的心意改變自己,就覺得委屈,還擺臉給他看。
貪婪太可怕了,會讓一個人如此面目可憎。
如果嚴斯九知道竟然這麼貪心,估計會害怕吧……
呂濡乾淨臉和手,整理好頭髮,等緒徹底平和了才向外走。
衛生間外面的走廊盡頭,明豫正在打電話,似是無人接聽,半晌才將手機從耳邊拿下,抬起頭,臉上的鬱與燥氣一覽無餘。
呂濡從沒見過明豫臉上出現這種神,一時腳步微頓。
最初認識明豫時,就覺得他一直是笑瞇瞇的,帶著金眼鏡,一派斯文的模樣。後來悉了之後知道他其實里蔫壞,遠不是表面那樣溫和。
但他在人前一直都是笑著的,就像嚴斯九說的,很有人見過明豫發脾氣罵人。
像今天這麼反常,呂濡是第一次見。
明豫抬頭看見呂濡,也愣了一下,隨即揚起笑臉:「今天玩得開心嗎?」
呂濡點點頭。
明豫將手機揣兜里,靠在牆壁上笑著說了一句「開心就好」。
眼睛看的卻不是呂濡的方向。
呂濡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打了行字,走到他側。
【唐棠今天沒有來嗎?】
明豫帶笑的視線在看清屏幕上的字時,凝了兩秒,抬頭看時,笑意已經非常稀薄。
「你認識?」
呂濡點點頭又搖搖頭。
【只見過幾面。】
明豫若有所思看了幾眼,笑說:「你知道的名字,我還以為你們私下認識。」
呂濡聽出他話中的試探,只是笑了笑。
沒打算說出和唐棠偶然相遇的事。
【你們分開了嗎?】
問。
明豫似沒想到會這麼問,眼中閃過一詫異,頓了頓才笑道:「你怎麼突然對我的事興趣了?」
呂濡也看著他笑,不回答。
兩人對視幾秒,明豫先收回了視線。
有時候明豫覺得呂濡這姑娘和他有那麼點像,都能藏的。
「放暑假回家了。」他說。
像是在回答呂濡第一個問題。
呂濡點點頭,然後他倆各自著腳下的地磚,都沒說話。
呂濡不知道明豫在想什麼,心中想的是,唐棠猜錯了,明豫是知道唐棠的。
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是會高興還是會難過呢……
-
重新回到休息區,呂濡沒有像之前一樣坐在沙發另一端,直接坐在了沙發中間,與嚴斯九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
微微側臉看了眼窩在沙發里看手機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發了條微信過去。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嚴斯九這才從手機里抬起眼,目在昏暗的線下有點發涼。
他有點不太爽。
之前小啞躲他,不理他,當他是瘟疫,結果出去一趟和明豫一起回來後就變了。
主坐他邊不說,還主找他說話了。
什麼意思?
見嚴斯九看過來,呂濡馬上抿對他笑了一下。
十足的討好,似是彌補之前的過錯。
嚴斯九看著那一對淺淺梨渦,眉心跳了跳,那點不爽被了下去。
他低頭打字:【你和明豫幹嘛去了?】
呂濡疑不解。
【沒幹嘛呀,就剛才在衛生間遇到了】
嚴斯九臉緩和不,擼了把額前碎發,從沙發里坐起來。
他一,兩人之間那一手掌的距離立刻短一半。
嚴斯九都不用靠過去,只一側臉,低沉的聲音就到了呂濡耳際:「今晚不回去了。」
呂濡眼睛倏然瞪大,顧不上噴在耳垂上微燙的氣息,扭頭震驚地看他。
嚴斯九就喜歡看驚小貓一般的圓眼睛,心裡也像是被撓了幾下,難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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