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突然用力，弄得鍾華甄纖細的背疼。

李煦冷問：「你不僅玩弄婢，還去觀察別的男人？鍾華甄，威平候要是知道你這樣放肆，在棺材裡都能被你氣活。」

鍾華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道一句：「你話好多。」

李煦閉了，卻還是哼出一聲。

鍾華甄有時候真覺得這祖宗，稱得上煩人至極。

……

南夫人怕惹怒太子，在臥寢外走來走去，有些慌張。

昨晚李煦服一干，便輕手輕腳地送了進去，放在紫檀木架子上，正打算往幔帳中看鐘華甄怎麼樣時，才剛掀開一角，便看見李煦倏然睜開銳利雙眼看，把嚇了一跳，有一陣骨悚然意從腳底升起。

看到鍾華甄已經睡下，也沒敢再待下去。

方才長公主那邊的人過來，要鍾華甄過去用早膳，南夫人忙說鍾華甄還在休息，待會再過去。

現在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南夫人怕真的還在睡覺，也不敢推門進去。等聽見鍾華甄的聲音後，才鬆口氣，推門進去。

李煦那時候已經避開眾人走了，鍾華甄坐在床邊，長發垂下，拿著帕子淨手。

第30章

暴雨過後的天空依舊有些沉，只是多了幾分亮， 鍾華甄聽到長公主要過去一趟時， 驚訝片刻， 明白長公主怕是有事找。

鍾華甄沒多問旁的，只是把巾帕收在一旁， 讓南夫人幫更。

李煦要做那種事， 想的是什麼也知道， 不過是正好在旁邊， 又覺得手弄得舒服。他子一向霸道自負，從小養的，想變也變不了。

於鍾華甄而言， 他這子利大於弊， 至藉此逃掉了不麻煩。

「長公主派人來了兩次， 世子得趕過去。」

鍾華甄點點頭，自己系上大氅的飄帶， 同南夫人說：「我今日得出去一趟兒， 不要聲張。」

一雙手潔淨纖長， 十分好看，李煦平時總嫌棄手指秀氣， 握劍都握不住。

南夫人問：「世子要去哪？」

鍾華甄搖搖頭，「和太子有關的事。」

他們兩個相識多年，鍾華甄沒怎麼從他裡聽到誇的好話，不過又不是真的六歲小孩，對他所說的那些話一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也不想聽太多。

他不常接子，甚至還覺得旁人低賤配不上他，但他是個正常男人，鍾華甄也不可能真給他邊推一個人，如果讓他發現男的細微差異，暴了份的是，於不利。

讓人送走自己的婢，又經常轉話題讓他不去關注，已經費了不心思。如果被他發現異樣，恐怕這孩子的事也瞞不住。

李煦很聰明，找到一裂口便能開全部迷障。

鍾華甄想自然而然地斷了和他的關係，但現在明顯不行，自從冷戰之後，他盯越發。

長公主對威平候後事的理遠比對鍾華甄要上心，但並不代表不疼鍾華甄。

鍾華甄過來後，羅嬤嬤讓人下去端早膳，鍾華甄不易吃太過重口的東西，婢端進來的都是清淡的吃食。

長公主擺手，讓旁餘人都下去之後，看向鍾華甄。

鍾華甄去面盆架旁又淨次手，羅嬤嬤給遞巾帕，乾淨後，坐到圓桌旁，喝了口粥。

長公主問：「昨夜睡得怎麼樣？」

朝長公主笑道：「雖有驚嚇，不過一夜未熄燈，倒沒覺有什麼。」

鍾華甄從小就怕夜雷，以前還被嚇哭過，府近伺候的都知道。

長公主沒起疑，和說起了大司馬的事，道：「大司馬十幾年前還是安分守己的，但侯爺同我說他心思不純，我也猜到他只是礙於你父親，所以不敢輕舉妄。侯爺去了之後，他野心果真開始顯。也幸而有你在，你父親那些兵將也認你，要不然以他的手段，侯府早就散了。」

鍾華甄輕放下手中的粥勺，攏住大氅道：「太子昨日同我說這一個月會有靜，他在大事上子沉穩，總歸不會是假的。我最近子不太舒服，他也沒打算讓我摻和進此事，母親昨日便說不想幫太子，我覺也不用，他有分寸。」

知道長公主對張氏一族的厭惡，也沒想過勸長公主放下，連皇帝都寵著長公主，沒親經歷，恩怨實，更無從判斷。

長公主喝口茶，開口道：「甄兒，我昨晚一夜未睡，想了一宿。你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若他還在世，是不會允許我這般私了國家大事。」

鍾華甄看著，遲疑問：「母親是想幫太子？」

「我只是想幫陛下，」長公主道，「陛下從小就不是聰慧之人，但他一定是最努力那個，把事到太子手上，想必也是認為自己能力不足。」

鍾華甄頓了頓，「但太子說不用我們手。」

「威武營有三萬人，李煦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奈何不了，」長公主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你父親上戰場前曾贈我塊玉牌，說臨淄吳將軍欠他一個人，若我有事，派人快馬加鞭，四日可到，他手上有一萬兵，借三千也，可緩一時之急，你父親留下的私兵在京同樣有三千，比尋常兵士要厲害，加上京城中，倒也不會太過弱勢。」

長公主從前便幫皇帝諸多，為他嫁給威平候，皇帝得了威平候相助，這才能夠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