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圍繞何蘭芝和韓仲祿展開的調查沒有收獲，他們生前並沒有任何集。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那個，兩人曾經有過什麽恨糾葛。

    韓仲祿的經曆也很簡單，他與前妻是在一次聚會當中認識的，家境殷實。生下韓霜之後，兩人格不合而離婚。前妻現父母一家子移民國外，兩人再無任何往來。

    他沒有再婚，一心撲在韓家的事業上，十年前從韓長渝手裏接過任命書，為韓氏企業掌門人。

    雖然沒有任何資料，但韓墨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地反對。他決定近期自己去一趟喬語外婆家，找再了解一些況。

    周立文牽扯的那個案子，涉案人員多，調查取證工作難度大，他一直被關在看守所，聽說周母花了錢找關係想把他弄取保候審，沒有功。

    而周家這邊的案子先開庭了。喬語沒有去，喬詩去了，在庭上看見周家哭得梨花帶雨。秦朗最後帶回來的消息，他的罪名是殺人未遂，判有期徒刑四年零六個月。

    林詠芳這邊，又牽扯了喬語不的力。經曆上次失火事件之後，喬詩從原本僵狀態醒來，對生活又有了鬥誌。給林詠請了得利的律師，從獲得家屬諒解這個角度去辨護。

    喬詩諒解，喬語不肯諒解，第一次開庭因為爭議過大，法庭宣布休庭。

    喬語這段時間力很大，林詠芳的案子在網上發酵，輿論在罵不近人，不知道是喬詩還是韓仲祿那一方在背後作。整個人眼可見地瘦了下去。

    韓墨背著喬語回北部古鎮去找外婆。

    見他一個人來，外婆有些驚訝：“你怎麽一個人來？”

    韓墨開門見山地說：“外婆，有些事我想找您了解，不方便讓喬語知道。”

    外婆了然：“你想知道什麽？”

    “我父親韓仲祿，他一直不同意我跟喬語結婚，但我不知道他出於什麽原因反對。家世也好個人品行也罷，喬語在城都不算特別差，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反對。”韓墨說。

    “你想問喬語的母親跟你父親之間有什麽過往，對嗎？”外婆問。

    韓墨點頭。

    外婆瞇起眼睛想了想，搖著頭說：“應該是沒有任何的關係。蘭芝的同學裏沒有這個人，朋友也不曾聽說過。你們韓家是大戶，如果有這樣的朋友，我應該都知道的。”

    聽外婆這樣說，韓墨心裏希的火苗又熄滅了。

    外婆慈祥地看著他，安道：“可能你們緣份不到，或者你們本就無緣。”

    “不應該這樣說。我們如果沒有緣，怎麽會誤打誤撞走到一起。”在外婆麵前，韓墨收起淩厲冷漠的樣子，像個大男孩子似的，低頭沉悶地說。

    外婆看著他這樣低落，有些於心不忍：“我對你這個人還是很滿意的，喬語要是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擔心。”

    韓墨雙手捂住眼睛，不讓外婆看見他眼裏的淚水。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外婆他：“你把頭抬起來。”

    韓墨抹抹眼睛，抬起頭來難為地說：“不好意思，讓外婆見笑了。”

    外婆仔仔細細地端詳他，許久之後才說：“孩子，你跟你的父親是不是沒有緣關係？”

    韓墨眼裏閃過驚訝。他沒有對外婆說起過韓仲祿是養父，喬語更不會替他開口說。

    “看你這個反應，我是猜對了。”外婆緩緩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那個人長得很像。”

    韓墨急切地問：“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關曉軍。”外婆站起來，要去屋裏找東西。

    韓墨隻覺得五雷轟頂。

    沒多久，外婆從屋裏出來，手裏拿了幾張泛黃的紙，裏麵有一張一寸黑白照，照片上的人像已經有些模糊了。

    將照片遞給韓墨，他的雙手止不住地抖。照片上的人影再模糊，他都認得出來。他實在沒有勇氣開口問，關曉軍與何蘭芝是什麽關係。

    他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事。

    外婆抿了抿，讓自己緒穩定下來，這才說起來：“當年蘭芝出了車禍，關曉軍是肇事者。如果他沒有逃逸，及時把蘭芝送到醫院的話，蘭芝不會死。後來他向警方坦白，說是因為害怕不知所措，所以延誤了救治時間。”

    韓墨痛苦地搖頭：“怎麽，怎麽會這樣子？我生父以前不好，隻能在外麵打點零工，他本沒有車，他又怎麽會通事故？”

    外婆不知道怎麽安他。

    韓墨痛苦之後清醒過來，恢複理智，慢慢分析道：“我生父沒有車，通肇事開的也是別人的車，如果要賠償他賠不起，車主應該有能力的。他不至於逃逸，這不符合常理。”

    外婆憐惜地問：“你是怎麽到韓家的？”

    韓墨最不願回憶以前的事，那過於難堪和痛苦。生活貧困，生父在監獄病痛亡，若是比世，他連喬語都比不上。

    差不多過了有一個世紀之久，他才回答外婆：“我父親關曉軍出事不能回家，韓仲祿就找上門來，說是我父親的朋友，他的委托來照顧我。後來把我帶回韓家，在我父親去世之後正式收養我。”

    “那聽你這麽說，韓仲祿是個仗義的朋友。”

    韓墨沒有接話。韓仲祿知道是關曉軍撞死何蘭芝，所以他反對他們兩個人結婚。可是，這件事如果喬語不計較，外婆不計較，他也沒有立場反對，畢竟是韓墨理虧。

    韓墨痛苦地把頭埋在膝蓋上：“外婆，這些事我不知道，喬語也不知道。”

    外婆拍拍他的肩膀，喪之痛導致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得很抑，連帶喬語都不待見。

    斯人已逝，這些年已經從痛苦中走了出來。現在的最大的心願，就是希喬語能過得幸福。

    上一輩的恩怨，跟下一輩人又有什麽關係？

    “小墨，”外婆喊他：“上一輩人，他們或痛苦，或怨恨，都已經不複存在。跟你和喬語都沒有關係。你們隻管過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養父如果是因為這件事不同意，那沒關係，作為害者何蘭芝的母親，我不追究不介意，我去說服他。喬語那邊若是有過不去的坎，我去做的工作。”

    這一番話鏗鏹有力，讓韓墨鎮定下來。

    他對關曉軍開車撞死何蘭芝這件事仍舊存疑：“外婆，車禍的事我覺得還有其他的疑點，待我回去再查清楚。先不要讓喬語知道。”

    外婆點頭：“我不會對說的，等你覺得時機到了，你再跟說吧。”

    在回城的路上，韓墨給秦朗打電話待：“去查一查二十二年前，關曉軍通肇事逃事故，他開的什麽車，誰的車，資料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