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南云溪又喊了一聲。
南行知淚如雨下,他結滾了滾,大掌抓住南云溪的手掌,應道:“我在。”
“對不起。”跟南行知道歉。
南行知搖頭,泣不聲,好一陣,他才嘶聲道:“阿溪,任何時候,你都不用跟哥哥道歉,哥哥永遠你。”
南云溪看著他。
笑了,不是以前那樣完無缺,也不是南城第一名媛的禮貌教養,是發自肺腑的真心笑容。
“阿溪……”南行知喊著名字。
一遍,又一遍。
昏迷這三年,他喊了無數次,可南云溪從來沒回應過。
現在醒了。
“阿溪,我,我給你把見深喊來,”南行知聲音抖,“他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興,我……”
南云溪搖頭。
“哥,我不想見他。”南云溪拒絕。
南行知愣住:“什麼?你不想見他?可你之前明明……”
“我不喜歡他,我追求他,只是因為他能幫你,”南云溪費力的說著,“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兄妹相依為命,其他人都是外人,都不重要,我只有你,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永遠。”
南行知臉僵住。
他從沒想過,南云溪是因為這個才去追求陸見深。
是為了他?
“哥,這三年,你一個人一定過得很累吧?”南云溪看著他的眼神,有難過,有心痛,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決絕。
“不,不累,哥一點都不累,”南行知搖頭,他像是害怕什麼,抓住南云溪的手:“哥只求你醒過來,只求你好好活著,哥什麼都可以不要,你不是一直想回老家嗎?等你好一點,哥帶你回去好不好?哥陪著你,就我們兩個人,在老家……好不好?”
他哭得像個孩子。
南云溪想幫他掉臉上的淚水,可做不到。
蘇醒了。
但的多種機能喪失,連抬手都做不到,又怎麼能給南行知淚水。
“好,”南云溪艱難的做了一個點頭的作,說:“哥,如果……如果當初我們沒被接回南家,也許,我們就只是兩個普通人,我們……我們……”
聲音哽咽住,再說不下去了。
造化弄人。
他們本來可以擁有和所有年人一般燦爛鮮活的人生,而不是在南家這樣的大家族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小心翼翼的活著。
“我們回去,”南行知臉上流著淚,但他在笑,他許諾:“哥這就去人備車,哥帶你回去。”
什麼家主,什麼大家族繼承人……
這些統統加起來,都算什麼?
他只要他的妹妹。
“好,”南云溪說,“我等你,哥。”
南行知連連點頭,他去淚水,去外面人備車,走到門口的時候,南云溪忽然住了他。
“哥……”南云溪笑,眼角淚水落:“好好活著。”
這句話,像是在跟他道別。
南行知僵住。
“阿溪,你……”南行知聲音抖得不聲。
南云溪笑:“我沒事,我就只是想跟你說,要好好活著,阿溪一直都希你可以好好的活著。”
的哥哥,是這世間最明張揚的男子。
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因為他們是家人。
他們曾經相依為命,只有彼此。
所以,這世上沒任何人和事能讓放棄南行知。
除卻死亡。
“嗯,”南行知點頭,“哥會的,你也會,我們阿溪,一定會長命百歲。”
南云溪哽住:“嗯。”
南行知推開門,走出病房。
南云溪目癡迷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大門關上,再也看不到了。
“哥,對不起……”南云溪小聲呢喃道,“我不能為你的拖累,我說過的,這個世界上,無論誰都不能阻攔你往前走……包括我。”
是第一名媛時,可以幫他。
可不是了。
蘇醒后,沒有第一時間南行知來,而是來了醫生詢問。
蘇醒了也不可能再恢復到正常人。
那一刻起,就給自己安排好了結局,本來想直接離開,可到底是貪心,還想再見南行知最后一面。
現在見到了,沒什麼好留的了。
“哥,我用我的命,”南云溪指尖
按住了一個紅圓形的按鈕,角艱難的勾起一抹笑容,一字一字的說:“換你往前走,換你……一世平安。”
“砰!”
一聲炸的巨響陡然炸響。
伴隨著炸聲,火焰混著滾滾濃煙燃燒著。
“阿溪!”
南行知在走廊一邊代手下,聽到炸聲,他猛地轉過,看到南云溪病房里噴出的火,四周驚逃竄的人群。
南行知雙一,險些栽倒,但他強迫自己扶著墻站好,想也沒想沖進病房。
“南!南!危險!不能過去啊!南!”手下大喊。
急救醫護人員也趕來了。
病房大門被踹開,火怎麼滅的,南行知已經記不清了,他只是看著被燒焦的南云溪的尸,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阿溪就醒了,想回老家,他答應帶回去了,為什麼會變這樣?
老天對他,真的太過殘忍。
“南,節哀,”一個穿著黑長的長發人走上來,他遞給南行知一個u盤,他說:“我是云溪的朋友,這是云溪留給你的,說,只有不在了,你才沒有肋,你才能繼續往前走,走到最高,拿回那個本來就該是屬于你的位置。”
那麼重要嗎?
不是的。
南行知抖著出手,他手上布滿細碎傷口,有鮮滾下,他了,想干凈了再去拿那個u盤,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的阿溪留給他這世上最后一件東西了。
可他怎麼都不干凈了。
,原來是不干凈的。
痛。
他好痛。
但為什麼,他哭不出來?
“嗚……”
南行知一手捂著雙眼,卻只能像失去家人的發出悲鳴。
他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把自己蜷一團。
黑長的人紅著眼睛,蹲下,將南行知一點一點的抱進懷里。
“南,拿命換你的前程,”黑長人對他說,“別讓失,否則,就真的白死了,還有啊,你知道的炸藥是誰給的嗎?”
南行知猛地一抖,他驀地抬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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