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報酬

聽到努爾的回答，蘇白陷了短暫的沉默。

其實他看到這個小姑娘的第一眼，就已經通過這個小姑娘的相貌確定了這個小姑娘的份。

努爾·艾娜雅特·汗。

這是一個真實存在於歷史中的人，而且這個人的一生充滿戲劇彩。

努爾出生於1914年，出生地點是在俄羅斯，的父親是印度王室，母親是國商人，六歲時與家人一起移居法國，1940年，法國在二戰中戰敗，努爾與家人一起逃亡到英國，為了維持生計，當了一個話小說家，並且發表了多篇有深度的故事。

只不過，話小說家的微薄收無法養活家庭，而在這個時候，軍六向努爾出了橄欖枝，於是努爾順理章的為了一名特工。

1942年初，努爾被外派到被德國佔領的黎參加間諜工作，一年之後，努爾份暴被捕，經歷了長達十個月的殘酷審訊后，在1944年的9月12日被執行槍決。

於是，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三十歲。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站在蘇白面前的努爾，會在短短的兩年後死去。

「努爾小姐，我可以幫你完任務，不過你需要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

「帶我去見『全知之眼』。」

猶豫了好一會兒，努爾點了點頭，「如果你真的可以幫我完任務，我可以試著聯繫一下首領，不過見不見你，還要看首領的態度。」

蘇白對於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確。

他並不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而是歷史的見證者。

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在心裡告訴自己，最好不要做出任何影響歷史進程的事，因為哪怕一蝴蝶效應都有可能讓這個世界發生巨變。

可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也必須要做一些那些微小的、不影響歷史進程的事。

幫助努爾完任務，就是其中一項。

在原定的歷史中，努爾在一年後才會被逮捕，也就是說，在命中注定的那天到來之前，蘇白都可以幫助努爾藏份。

「易達。」

蘇白接過努爾遞來的地圖，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這個暗的小巷子。

原本行人悉數的火車站，此時已經圍滿了人，大多都是戴著鋼盔的德國士兵，顯然他們都是被皮卡車炸的靜吸引過來的，三三兩兩聚一團嘈雜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

而在集的人群中，也不乏看熱鬧的法國人。

人類就是這樣，在巨大的危機到來之前，永遠都無法抗拒新鮮的吸引，即便他們的首都和國家已經被佔領，即便他們已經失去了活著的尊嚴和反抗的勇氣。

蘇白穿過集的人群，來到火車站的對面，見到了一個穿著破爛裳、擺攤乞討的流浪漢。

流浪漢抬了抬破碗，嚨里嗚嗚呃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很顯然，他正在努力表現出自己是個啞的事實。

蘇白摘下禮帽，從裡面拿出一份捲起來的手繪圖放到破碗里，「一位士讓我把這件東西給你。」

流浪漢迅速將這份草圖收起，「報沒錯，但是......你的接頭暗號呢？」

蘇白站起，將禮帽戴上，重新系了下西裝紐扣，淡淡說道：「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一屬於「貘」的力量驟然侵流浪漢的眉心，流浪漢目微微茫然，這個瞬間，他的記憶被篡改，於是他眼前看到的畫面變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孩對他說出正確的暗號並且送出報。

蘇白轉離開，重新回到那條暗的小巷子，進小巷的瞬間，他忽然覺到一強烈的心悸，面前的空氣中忽然浮現出一個鮮紅的、閉合的眼睛。

這隻眼睛睜開的瞬間，熾熱無比的慾從蘇白的心頭攀升，於是他眼前的畫面變了赤嫵的人、澤鮮艷的食、數之不盡的財富、寶石點綴的教皇權杖.......

蘇白的臉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的腳步更是沒有毫停頓，直直穿過了這片由慾構建出來的幻象，直面這隻鮮紅的眼睛，「如我所料，你果然來見我了。」

「全知之眼」的全稱是「全知全能之主，看破迷霧之眼」。

字面意思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能逃過「全知之眼」的窺視。

所以其實蘇白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如果「全知之眼」真的存在，一定會注意到他的到來。

蘇白對努爾說出要見「全知之眼」，實際上從未打算讓努爾幫忙引薦，而是要向努爾傳達意圖的方式，讓「全知之眼」知道這件事。

於是，「全知之眼」必然會在好奇之下，每時每刻注意到蘇白的言行舉止。

直至蘇白以超凡的手段幫助努爾完任務，那麼「全知之眼」一定會驚訝，一定會好奇，為什麼在這個超凡還沒降臨的時代，竟然有人可以使用出超凡的力量。

於是，「全知之眼」會來見蘇白。

這是一個非常完整的邏輯鏈。

當蘇白有意展現能力的時候，就猜到「全知之眼」會出現在這個小巷子里。

鮮紅的眼睛忽而變得虛幻，以眼可見的速度，它變了一扇半敞開著的門，門散發著刺人眼眸的白。

這是邀請，也是試探。

蘇白長長呼出口氣，推門走。

於是在這一刻，這個世界所有關於他的痕跡全部被抹除，躲藏在暗小巷深的努爾微微茫然，的記憶中所有關於蘇白的記憶全部被刪除，而蘇白幫完任務的記憶，也被篡改這個任務是由獨自完。

短暫茫然過後，努爾回過神來，離開了這個小巷子。

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進來，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離開。

另一邊。

蘇白推門進之後，來到了一個白的世界，這裡沒有天空與大地的概念，甚至沒有前後左右的概念，甚至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類似於「歷史樊籠」的區域。

在這裡，蘇白見到了人類形態的「全知之眼」。

這是一個極盡完的人，完到無法用詞語描述，倒不是因為的相貌或者材，而是因為上散發出的某種詭異扭曲的能量，讓所有見到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覺到眼前這個生的偉大。

為了不被這詭異氣息牽緒，蘇白強行修改了自己的認知和視覺系，將自己所看到的「全知之眼」變了一隻穿著白公主的猿猴。

畫面雖然有些稽，但是也能勉強眼。

猿猴站在白世界的中心區域，遠遠著蘇白，在許久后終於開口說道：「尊敬的蘇白先生，你不屬於這個時代，你應該儘快離開，否則很快你就會被歷史的洪流埋葬。」

果然。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能夠逃過的眼睛。

眼見自己被穿了份，蘇白也並不意外，他有意放低自己的姿態，點頭說道：「我停留在歷史中，是為了尋找『賢者之書』。我必須找到這本書，用來制上的罪惡。如果我無法達目的，即便回歸現實，也會瞬間失控。」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與夢境世界不同。

在這個世界停留過久，最終會被洪流般的「歷史」洗刷所有的意志，變一個不停遊走在「歷史」中的幽靈，這是蘇白一早便意識到的事，所以他盡量不更改任何歷史進程，以此延長自己所能停留的時間。

「與神的易，自由且平等，」猿猴說道：「那麼，尊敬的蘇白先生，你已經準備好報酬了嗎？」

蘇白微微沉默，「你想要什麼？」

猿猴目炙熱的著蘇白，緩緩抬起手，遙遙指向蘇白。

老實說，蘇白並不到意外，可他仍然陷了長時間的猶豫，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其實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於是他只能點頭說道：「可以。」

易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