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偉大的勇氣

距世界樹十幾公里的一天然湖泊前，一頭土黃的駱駝不不慢地舐來之不易的甘泉。

蘇秦盤膝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閉目養神。

幾米之外，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小說家和小紅帽趴在地上，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小說家姐姐，這老爺爺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這麼厲害，我以前也沒聽說過啊。」

「你沒聽說過，我還沒聽說過呢，幾天前我和獨眼先生在河邊釣魚呢，這糟老頭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丟了個繩子讓我自己捆上，我還以為這老小子是個瘋子呢，結果他兩三下就把獨眼先生干碎了，可憐啊我唯一的眷者呦，後來我就跑到『歷史』裡頭了，沒想到這老混蛋竟然跟著我鑽進來了，狠狠揍了我一頓，沒辦法，我只能給自己捆上了。」

「不會吧，他連『歷史』都能進去？」

「對啊，我跑到了十年前，去到了一個便利店買了桶泡麵，沒想到給我結賬的店員就是這個老畜生，後來我又逃到了二十年前，在一個拖拉機上看風景呢，沒過幾分鐘拖拉機停下了，開拖拉機的又是這個老混蛋，你是不知道啊，當時給我嚇得啊，差點兒就神衰弱了。」

「他不會......是神吧？」

「狗屁神，那玩意兒早就死絕了，我尋思著，這老不死的應該是跟『全知之眼』和『米迦勒』一樣的半神，用『規則』的力量藏住了自己過往的歷史痕跡。」

「半神是什麼？」

「半神啊，簡單解釋就是某個生命晉陞到二階脈，得到了生命層次的進化，掌握部分『規則』力量。半神不老不死，壽命永恆......你們怪協會的會長蟲母，現在已經為半神了。」

「啊？真的嗎！」

土黃的駱駝喝飽了水，慢悠悠走到幾人旁。

蘇秦一手一個，把小說家和小紅帽提起來丟上駱駝，然後牽著駱駝的繩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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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脈，是現階段的蘇白無法達到也無法理解的層級。

半瘋的卡塔先生只不過是初步備了二階的特徵，就已經讓蘇白焦頭爛額，而眼前的蟲母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二階災害。

如何殺死蟲母，這是一個「智者」無法解答的問題。

蘇白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只能是讓自己死在蟲母的手裡，通過這種方法將撒旦、利維坦、別西卜的權柄轉移到蟲母上，再借著這三個權柄的代價殺死蟲母，他打算用自己的一條生命換得所有人活下來，因此他試圖讓所有不相干的人離開這裡，可是事的發展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在這個戰場經歷了殘酷戰鬥存活下來的所有人，無論是陌生的還是悉的影，他們全部加了與蟲母的戰鬥，局勢徹底失控，這樣視死如生的勇氣讓蘇白產生了深深的震撼，也讓他一直信奉的利己主義出現了劇烈的搖。

蘇白的腳步逐漸變得沉穩，目也變得堅定，在這一刻，他由而外完了蛻變。

他不再將毀滅怪協會當作自己的復仇目標，他將這個目標當作開拓歷史的必經路程。

於是，再一次進戰場的蘇白，備了這個時代賦予他的偉大勇氣。

你想要庸庸碌碌的活著，還是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再讓歷史銘記住你的名字呢？

黎明的問話在耳畔迴響。

蘇白用實際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像曾經的顧九歌一樣，大步走向命中注定的死亡。

即便歷史無法銘記我的名字，也要讓歷史銘記住我此時的勇氣。

如此偉大的勇氣！

蘇白猛然攥雙拳，後忽然浮現出一雙由青藍火焰和赤紅火焰熔鑄而的巨大羽翼，隨著羽翼輕輕扇，他宛若一把破空而去的利箭，穿過了時間與歷史的迷霧，來到了戰場的最中心。

陳天華與黃三石組了兇猛的攻勢，狂風驟雨般向蟲母揮拳頭，拳風躁間，滾燙無比的火海宛若海嘯般朝蟲母拍下，蟲母的表面不斷溢出黑扭曲的線條，這些黑線扭曲糾纏在一起，化作一條條壯的蛇蟒不斷撞上陳天華和黃三石落下的拳頭。

刺啦！

蘇白接連從空氣中拔出三把燃燒著雄渾火焰的神劍，伴著他的作，三把神劍猛然斬向蟲母。

劍驟亮。

三道不同的火焰附帶著三種不同的屬，乾脆利落地斬斷十幾黑線條凝聚而的蛇蟒，霎時便撞上蟲母的脖頸，炸響聲過後，三種不同的火焰將蟲母完全淹沒，可是在火海散去之後，蟲母卻是毫髮無傷，只是微微抬頭，遙遙向十幾米外的蘇白。

蘇白耳畔忽然響起紛雜的囈語，他似乎被拖拽進永恆的夢境，眼前閃過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他更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沐浴在火焰中的人形生。

「小心！」

陳楚生的聲音響起。

蘇白猛然驚醒，卻見一條巨大的黑蟒已經迎面，他立刻便要用「時凝」躲避，可是周圍的空間卻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這一刻，「概念」被止使用！

轟！

黑蟒狠狠撞上蘇白的肩膀，將蘇白帶飛出二十幾米，蘇白立刻抬手，一把青藍神劍出現在手中，猛然下落，將這條黑蟒從中斬斷，可是咬著他肩膀的巨蟒頭顱卻是死不死鬆口，直至撕咬下大片。

傷口縈繞著一層黑的芒，強行阻止著「混沌」恢復傷勢。

這一刻，「秩序」也被止使用！

而先前死去的巨蟒忽然炸散無數黑扭曲的線條，化作巨大的樊籠將蘇白籠罩。

劇烈的疼痛並沒有讓蘇白失去清醒，電火石之間，他再次回憶起與卡塔先生戰鬥的過程，在某個瞬間，似乎也有過神諭被止使用的經歷。

由此看來，這並不是巧合，而是二階層級的超凡生命所備的某種特殊權利。

二階生命已經初步備神，不再被「秩序」與「概念」束縛，唯一能夠起到效用的，便是「規則」。

換而言之。

要想擊敗甚至是殺死二階生命，可以使用特定的「規則」，而規則神諭備一定程度的「規則」力量，至於神降神諭，則是增幅自己，同樣可以使用。

想到這裡。

蘇白立刻解除了所有概念神諭和秩序神諭，只保留了規則神諭與神降神諭，在減小負荷的同時，也對自己的戰鬥力做出了最大的保留。

旋渦！

蘇白心中默念。

他旁的空間驟然扭曲，而他則沿著旋渦的軌跡，在一個瞬間穿過樊籠，再次進到戰場中心。

「尊敬的蘇白先生......」蟲母著近在咫尺的蘇白，緩緩開口說道：

「您備偉大的智慧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