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懶惰的代價

郇山修會一年一度的十二圓桌長老聚會自然和趙封、余香沒有什麼關係，卻和蘇白有很大的關係。

幾個月前圍剿「食家」的戰役中，「盜者爾蘭德」被「別西卜」殺死，「紅月提拉莫斯」則和「牛頭人」同歸於盡，兩位圓桌長老的犧牲，導致圓桌長老的職位出現了空缺。

經過郇山修會高層決議，最終決定將蘇白和凱拉提拔為新的圓桌長老。

蘇白接替爾蘭德的職位，凱拉接替提拉莫斯的職位。

這件事早在三天前就已經發送到了郇山修會的網，只不過趙封一直忙著和人類小姑娘約會，沒來得及查看網的最新消息。

「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

老闆娘將迎機牌扛在肩上，踮起腳拍了拍蘇白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道：「沒給我丟人！」

蘇白扯了扯角，心想當初我被「詛咒」的時候，您老人家可是奪路而逃啊，您的那副臉可真是讓我終生難忘......

「凱拉呢？」蘇白問道。

「他和哈里王子狩獵去了。」凱瑟琳解釋道。

「就是圈個林子，然後再養一群羚羊啊兔子啊野豬什麼的，最後用鐵網把整個林子圍起來通上電，一群人騎著馬拿著獵槍和弓箭獵捕林子里的，」老闆娘撇了撇，最後用一句話做了評價和總結，「都是閑出來的病。」

狩獵是英國古老的王室貴族運，在上流社會之間流傳很廣，每隔一段時間總有幾個腦子筋不差錢的二百五貴族牽頭，拉上一批同樣傻閑得蛋疼還不差錢的貴族們一起進行這種休閑娛樂活，一開始是獵狐，後來國際社會頒布了狐令，這種狩獵運就逐漸演變了獵豬獵豹什麼的。

「圓桌長老會議什麼時候開始？」

「下午五點。」

「會議地點在哪裡？」

「大擺鐘教堂。」

蘇白點了點頭，轉向幾人詢問道：「你們要一起去嗎？」

楚寧和韓楓對於郇山修會的事興趣缺缺，而趙封和余香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表。

顯然，他們都沒有參與這場聚會的意願。

————————————————————————

倫敦以西二十英里，坐落著一座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尖頂教堂。

因這座教堂的外牆鑲嵌著一個巨型鐘擺，因此也被稱作「大擺鐘教堂」，它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中葉，由當時的英國王瑪麗二世出資修建，多年來一直是英國王室的產業，雖然是宗教質的場所，卻從來不向公眾開放。

六年前，一位不願意姓名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大爺凱拉先生斥巨資從英國王室手裡購買了這座教堂，從那以後，大擺鐘教堂的一部分正式向公眾開放，每天都有非常多的天主教徒來這裡進行懺悔和禱告。

大擺鐘教堂的背面，也就是不向公眾開放的另一面，則為了郇山修會的總部，每隔一段時間十二圓桌長老都要趕赴這裡進行聚會。

倫敦時間，下午三點四十分。

蘇白、老闆娘、凱瑟琳三人來到了大擺鐘教堂，或許是來的湊巧，此時教堂正在舉行「彌撒」活，穿著一黑袍的鬍子花白的老神父面嚴肅地站在祭臺前，他的脖頸戴著黑的十字架，手裡捧著一本聖經，正在為排隊的信徒分發「聖食」和「聖水」。

所謂「彌撒」活，其實是天主教和東正教的一種古老的宗教儀式，「聖食」是一小塊麵餅，代表著耶穌的，「聖水」則是一小杯葡萄酒或者銀十字浸泡過的清水，代表著耶穌的。

「嗨，老梅林！你又在裝神弄鬼呢！」

老闆娘朝老神父喊了一聲，使勁招手。

這一嗓子引來了許多信徒的側目，老神父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眼，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心不悅。

凱瑟琳趕捂住老闆娘的，把使勁按到椅子上坐下，蘇白幾人也都相繼落座。

梅林是郇山修會的十二圓桌長老之一，平常時候，他都以神父或者牧師的形象示人，但實際上，他是一個正苗紅的超凡生，而且是脈等級達到了三階的高階戰力。

十幾分鐘后，穿著一黑正裝的凱拉走教堂，他的面非常憔悴，乾裂，雙眼布滿，顯然神狀況非常差。

蘇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凱拉簡單地和蘇白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挨著蘇白的座位坐下，他用詼諧幽默的口吻對蘇白說道：「蘇會長，聽說你和魔鬼做了易？」

他指的自然是蘇白殺死沈從文之後迅速為九州商會會長的這件事。

蘇白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凱拉以手捂，使勁咳嗽了兩下，隨著掌心展開，裡面竟然出現了黑褐的塊。

看到這一幕，蘇白面微變。

凱拉嘆了口氣，拿出白手帕去殘留在掌心的塊，苦笑著說道：「可惜......魔鬼並不打算和我做易。」

蘇白不聲地用手按住凱拉的肩膀，用「貘」仔細探查，幾秒后他鬆開手，用非常篤定地語氣說道：「你已經趨近於失控。」

凱拉輕輕點頭，「是這樣。」

超凡絕不是神明的賜福，超凡是魔鬼的詛咒，所有得到超凡力量的生命都必須意識到，他們早有一日需要付出同等代價。

「懶惰」的代價是「貧瘠」。

這種「貧瘠」指的並不是質與財富，而是與靈魂的日漸消沉。

隨著脈等級的逐步提升，凱拉發現自己逐漸失去了對於和靈魂的控，他的五六覺飛速降低，一開始是味覺，後來是聽覺，現在甚至連視力都在減，時而失明，這種代價潛移默化地進到他的日常生活，也直接導致他的神狀況越來越差。

如果無法解決「貧瘠」，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凱拉最終會變一被寒冰凍住的標本。

「一開始我還有點兒慌，後來我詢問過我的眷者，他們卻說我這是即將神的徵兆，所以我的心態平穩了下來。」凱拉抬頭看了蘇白一眼，幸災樂禍地說道：「嗯......我估計你也快神了。」

在自己很慘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人，這無疑是最好的神藉。

蘇白斜睨了凱拉一眼，「你肯定比我先神。」

凱拉連連擺手，「這麼風大葬的事，肯定得你先來，你暴怒代言人多牛啊，我可不敢搶你的風頭。」

就在兩人忙著鬥之時，梅林為最後一位信徒分發了麵餅和葡萄酒，再安排了幾位紅主教繼續主持「彌撒」儀式，徑直走向蘇白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