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丟卒保車（1）

一個月不見，燕弘添的眼依舊深沉，既沒有驚艷亦沒有炙熱，深不見底。青楓一直尚算平靜的心不知為何，還是了節奏。

「青、青楓？怎麼可能……」辛玥凝剛進到屋，目立刻黏在青楓臉上，滿眼妒恨。只是素凈的一張臉，無需妝點，就已經艷若花，瑩潤得滴出水來。

水芯也不驚嘆，鬼醫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的青楓當真是艷絕後宮，這樣的人，別說是男人，就是這個人都捨不得移開眼了呢。

辛玥凝的低呼喚回了青楓的神智，讓得以從那雙幽深的黑眸中掙，垂下眼瞼，青楓欠行禮：「青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萬福金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樓素心初見青楓時，也驚艷了一下，不過很快被這一屋子的混吸引了的注意力。俞人怯怯的躲在門邊，甄箴跪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名宮手裡抱著個孩子，幾名侍衛還護在前，整個屋子的氣氛凝重、悲傷又著一怪異。樓素心滿腹疑問，看向把們請到這裡來的人，問道：「青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青楓還在行禮，沒人平，索屈膝，半跪在地上，回道：「這件事，錯都是臣妾。」裡說著錯，臉卻也看不出什麼愧。

「起來說話。」

這是燕弘添進來后說的第一句話，一如往常的低沉，不算嚴厲，青楓卻能覺到他在生氣。

青楓起，沒有抬頭，繼續說道：「臣妾宮以來，與甄箴很投緣，後來因為甄箴謀害皇后，臣妾才與沒了往來，即便如此，我與二人分仍在，臣妾擔心在冷宮生活太苦，所以就來看，才知道懷了皇上的子嗣。當時苦苦哀求，想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好好養，臣妾那時也懷有孕，一時心，便沒有把這事告訴皇上。就在慶典那日，甄箴生下了皇子。之後臣妾也曾多次過來，看到這裡實在不適合孩子生活，思量了很久，今日才敢請皇上和太後過來做主。」

「你……你說什麼？！」聽了這麼多，樓素心只關心一點，就是那個孩子，當真是皇上的骨麼？樓素心看向如意懷裡的孩子，急道：「這，這是哀家的乖孫？！快，抱過來給哀家看看！」

因為青楓的臉，辛玥凝已經滿心嫉妒，現在又無端冒出個皇子來，快氣瘋了，不復以往維持的端莊，氣急敗壞的道：「這簡直太荒謬了！太后，您可千萬別相信的一派胡言，皇子出生，宮裡上上下下，怎麼可能沒人知道，這孩子還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野孩子冒充皇子。青楓，你想憑空造一個假皇子出來，混淆皇室統，你……你罪可當誅！」

樓素心其實也對這孩子的來歷有所懷疑，但是眼睛還是止不住的看向如意懷裡的小娃娃。

辛玥凝差點指到青楓鼻子前罵，青楓微微抬頭，一雙清眸不聲，不慌不忙的回道：「皇後娘娘何須如此大肝火？甄箴產子的時候，除了臣妾，亦有林醫、穩婆、宮多人在場，要推算出孕的日子也並非難事。敬事房應該有紀錄，那段日子甄箴有沒有侍寢一查便知。」

青楓每說一句話，辛玥凝的臉就更差一分，青楓似乎覺得還不夠，末了還加上一句，「皇後娘娘若還不相信，還可把宮裡醫們都請來，滴認親也未嘗不可。」

聽到滴認親四個字，一直盛氣凌人的辛玥凝眼中閃過一慌張，竟然接不上話。

青楓說到這份上了，即使還沒有查證，樓素心也已經信了大半。看向跪坐在地上對他們的到來視而不見，默默垂淚的甄箴，樓素心問道：「甄箴，哀家問你，這當真是皇上的骨？」

甄箴緩緩抬起頭，此刻的，早沒了一年前無畏陷害，從容步冷宮的清高樣子，被淚浸的眼在人群中尋找著那道深藏於心的影，那個人就站在面前，甄箴知道他正看著，而在對上燕弘添幽深的黑眸時，淚瞬間模糊了的眼，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甄箴頹然的低下頭，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皇天保佑啊！快給哀家抱抱。」得到甄箴肯定的答案，樓素心再也忍不住，將那娃娃抱懷裡，孩子已有半歲，眉宇間，有燕弘添的影子，樓素心的心了一片。

忽然冒出個孩子，辛玥凝雖然氣，卻也沒放在眼裡，倒是青楓，原來那副醜八怪的樣子就已經把皇上迷得昏頭轉向，現在這般妖的模樣，皇上還不……

越想心越慌，辛玥凝不再掩飾對青楓的妒恨，話鋒一轉，說道：「就算這個孩子真是皇家子嗣，青楓助甄箴冷宮產子，欺瞞皇上，一樣有罪。」

「青楓知道自己有罪，任憑皇上置。」

想拿皇上來嗎？就這般有恃無恐！辛玥凝本來已經憋著氣，此刻更是怒火中燒，道：「本宮乃後宮之主，現在就能治你的罪！來人——」

聽到皇后的聲，守在門外的侍衛對看一眼，卻沒人敢，皇上還站在那呢，誰人敢放肆。皇后可以看不見皇上鐵青的臉，他們只有一個腦袋，可看得清楚。

「高進。」

低沉的聲音在屋裡響起，聲量不高，其中夾帶的天子霸氣瞬間讓屋裡眾人消聲，就連被怒火燒暈頭的辛玥凝也覺到了這氣勢，閉上了。

高進上前，低聲回道：「奴才在。」

「此事由你查證。孩子先由太后帶回東昇宮，青楓和甄箴的罪，等查清楚了再一併罰。」

說完，燕弘添不再看們任何人一眼，丟下一屋子或惱或悲的人，大步邁出了冷宮。青楓蹙眉思索了一會，加快腳步追了出去。

「皇上！」皇上將這事給高進去查，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他果然就是偏幫青楓，為什麼？才是他的髮妻啊！看到青楓跟著出去了，辛玥凝不甘心，也想追出去，手腕卻被一巧勁抓住，水芯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儆皇子一會還要來請安，主子回吧。」水芯用的勁也不斷大，辛玥凝卻怎麼也掙不看，眼睜睜看著燕弘添消失在眼前。

樓素心看著這混的一幕，心裡嘆了口氣，輕輕的將懷裡的孩子抱得更些，快步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涵兒！涵兒……」

一下子，一群人走的乾乾淨淨，茯苓早前是跟隨著太后一起過來的，一直站在門外看著，此刻空的房間里，甄箴趴在地上，像是被幹了全的力氣，茯苓不忍心，走到甄箴邊，想去攙扶，卻被舞兒一把推開。

「您不必太過擔心，主子……主子會好好照顧涵皇子的。您要保重。」茯苓也不知道說什麼，匆匆安了兩句便急急的跑出冷宮，不敢多待，心裡悶悶的難。

燕弘添走得很快，青楓想也沒想的追了上去，直到手攔住了燕弘添，對上他有些驚訝的黑眸，青楓才驚覺自己過於急切了，但是無論如何，那個孩子，必須由養。垂下眼瞼避開燕弘添的目，青楓低聲說道：「皇上今晚可願與臣妾一同用晚膳？」

青楓知道燕弘添在看，即使沒有抬頭，也能覺到他的視線比之前在冷宮裡更加炙熱，等了好久，燕弘添都沒有說話，青楓猶豫要不要抬頭，手上忽然一暖，燕弘添牽著的手，耳邊若有似無的嘆息，青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走吧。」

手忽然被燕弘添牽著，青楓抖了一下，燕弘添握得更，青楓想要掙開，在看到燕弘添虎口上清晰的牙印之後，心驀的有些酸脹。

兩人回到清風殿，誰都沒有說什麼。今夜的晚膳很富，可惜燕弘添和青楓都沒胃口，隨便吃了一些便撤了。

「越昇走了？」燕弘添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

「嗯。」青楓只是點了點頭，的心其實很糾結，這是摯兒離開后，他們第一次這麼平靜的坐下來說話，知道，對於摯兒的死，燕弘添並非無於衷，只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去埋怨他，尤其是在知道孩子並不是病死的，而他一開始就派人拿走藥渣之後，這種埋怨似乎變了一種怨恨。甚至覺得，燕弘添或許知道摯兒的死另有原因，而他卻不願去深究這個原因，這樣的猜測，讓很痛苦。

「過來。」

這似乎是燕弘添的習慣，比起兩人初次鋒時的暴戾，這聲「過來」中極淡的溫，卻讓青楓邁不開步子。

燕弘添從來不是好耐的人，青楓不，燕弘添直接手，將拉到懷裡。

「你想要那個孩子？」

青楓有些僵，靠在燕弘添懷裡，好一會，才回道：「是，我是想要。」擔心燕弘添不同意，青楓立刻又說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孩子。」

需要？燕弘添黑眸微冷，眼掃過青楓手指的時候倏的一暗，拉起的手仔細查看。手心上瓷片割傷的地方還留著幾條錯的淡淡疤痕，纖細的指尖上，布滿細細碎碎的傷口，不算嚴重，看起來卻讓人很不舒服。燕弘添聲音一冷：「怎麼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