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結婚禮（5）

天才剛剛亮，顧雲晨跑完正吊在樹上做引向上，這是每天都會堅持的運，也是多年的習慣。院外響起叩門聲，顧雲猜測應該是明叔給送服來了，朗聲說道：「進來吧。」

門輕輕打開，確實是明叔，手裡還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面放著五六的。進院，明叔看了一眼還吊在樹上的黑影，見怪不怪地將拿進屋，才走出來說道：「姑娘，老奴給您準備了幾件裝，還有一些飾品，您自己挑選喜歡的吧。」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做夠今天的量，顧雲一鬆手，輕巧地瀟灑落地。剛才只顧著運，沒注意到院門還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布，看著很是清爽可人，靈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直盯著看，眼中儘是驚訝與好奇。

顧雲失笑，在將軍府待久了，都不習慣看見人了。這孩子本就是把緒直接放在臉上，顧雲倒覺得很是坦率可，笑道：「是？」

明叔對孩招招手，示意進來，待孩走到顧雲面前，乖巧地行禮請安之後，明叔才解釋道：「是老奴的侄，手巧，讓給您梳洗打扮，您就能快點出門，老奴自作主張，還請姑娘見諒。」

是啊！只想到服，沒想到還有髮型的問題，總不能穿著一襲長，再配個馬尾吧。自己想想就覺得很好笑，於是激地回道：「明叔，您想得真是周到，多謝了。」

明叔輕輕搖頭，溫和地笑道：「不敢，老奴先告退了。」青姑娘脾好，人品也好，若是真能為將軍府的主人，倒真是將軍和夙家的福氣。

明叔退了出去，顧雲走向屋，對著還呆愣在院的孩兒說道：「進來吧。」

孩兒怯怯地進屋，顧雲滿頭滿臉的汗，正準備走到水盆旁邊洗一把臉，小孩兒卻是快一步走了過去，把巾打擰乾，遞到顧雲面前。

顧雲微愣，不管是在家還是到了將軍府，活著的二十多年來，一向都是自力更生的，忽然有人這麼細緻地照顧，有些不習慣。

彆扭地接過巾，顧雲問道：「你什麼名字？」

孩微低著頭，聲音細得像螞蟻，「茉莉。」

「嗯，很清新的名字。」蠻適合的，顧雲不太懂得怎麼和這種太過的孩子相，乾脆走到托盤之前，拿起服在上比劃。明叔給挑的服都已經是比較素雅的淺系了，顧雲隨手挑了一件適合婚禮穿的淡紫，對著後的小孩兒說道：「我想穿這套，你給我梳一個最簡單的髮型配它就可以了。」

「是。」孩兒看了一眼顧雲手上的飾，大概知道要梳怎樣的髮型了，但是姑娘說要簡單的，孩兒不太能確定，支吾地問道，「那我給姑娘梳一個落霞髻，或者……流雲髻。」

顧雲完全聽不懂，只強調一點，「隨便，總之簡單點。」

「是。」不敢再問，孩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手給顧雲梳理頭髮。

半小時之後——

顧雲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終於，孩兒低的聲音笑道：「好了，姑娘看看可滿意。」

總算弄好了！顧雲隨便掃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簡單的髮髻盤在腦後，細心編織的辮子錯其中，看起來很有層次又不顯得繁複，顧雲很滿意，正準備起換服，孩兒端來一盤純金打造的華麗髮飾，問道：「小姐想用哪個髮飾？」

顧雲只覺得明晃晃的眼發暈，黃金髮飾雖，但是配上簡約的髮型很是不搭，也顯得俗氣。推開托盤，顧雲笑道：「不用了，就這樣吧。」

孩兒一臉為難地說道：「不行啊，哪有人梳了髮髻不戴簪子的！」不行嗎？顧雲真的不懂還有這種說法，眉頭地皺在一起。

看得出，姑娘心中一定不喜歡這些刺眼的金飾，小姑娘拿起放在銅鏡旁的翡翠步搖，建議道：「那就戴這個吧。」姑娘把它放在銅鏡邊，必是心之。

顧雲掃了一眼步搖，相比較起來，還是選它吧，顧雲沒有意見地回道：「就它吧。」

太已經高高升起了，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將步搖隨便往頭上一，在茉莉的幫助下換上長，臉上脂未施，顧雲急匆匆地朝著府外走去。

長真不是人穿的！顧雲心裡咒罵著，在第二十次踩到角的時候，顧雲終於走到了將軍府門前。

明叔似乎早就已經等在那裡，看見走過來，連忙迎了上去，滿意地看著顧雲一秀麗的裝扮，笑道：「姑娘，馬車準備好了。」

顧雲點點頭，這行頭，想騎馬也難了！

黑著一張臉，顧雲才剛出院外，一道驚訝的男聲低道：「哇！你今天……終於像個人了！」

今天的，一襲淡紫羅，將小的形襯托得越發纖瘦，配上明麗的樣貌，更顯得我見猶憐。其實夙羽是想說，你今天……很，但是話到了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衝口而出的就是那樣一句話，心下有些懊惱，卻見顧雲只是白了他一眼，並沒有生氣。

夙羽這張要是能說出什麼好話來才是怪事呢！顧雲懶得理他，朝著馬車走去，忽然，一道熾烈得讓人不能忽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上，顧雲皺眉，抬眼看去，純黑的駿馬旁邊，站著一抹悉的高大影。

是他？在將軍府前看見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在那雙鷹眸視下，顧雲卻沒來由的一陣張。

在這一刻，心臟怦怦跳的，自然不止夙羽一人，與那雙清亮的眼眸對視，夙凌竟是再也移不開眼。確是個奇特的子，能將與犀利糅合在一起，就像現在，雖然著俏的裝，但是那明晰的眼神兒、冷傲的氣質依舊不減，飄逸出塵之中著傲視群芳的魄力。看清顧雲髮髻上只著一支簪，正是他送給的翡翠步搖時，夙凌心中更是揚起一抹久久不能散去的漣漪。

穿著這服，被他幽深的眸地盯著，顧雲的手心居然都微微冒汗，只覺得既尷尬又彆扭。

好在夙凌什麼也沒說，一會兒之後，他利落地上了馬背，策馬而去。

他離開后，那種局促不安的覺瞬間就消失了，顧雲暗暗舒了一口氣，看向夙羽，好奇地問道：「他這麼急著去哪兒？」

夙羽的臉不太好，沉聲回道：「皇上下旨，急召大哥宮。」不知道怎的，看大哥地盯著不放的樣子，他的心就莫名的煩躁起來。

「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夙羽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就進了府。顧雲有些莫名其妙，都說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估計是海底沙吧。搖搖頭，上了等待已久的馬車。

果然什麼時代結婚都是累死人的事，在驛站陪了晴一個早上，三姑六婆唧唧喳喳地吵得頭疼。好不容易等到了迎親的時候，那就更加誇張了，樓夕帶來了上百家丁，還有一路看熱鬧的百姓，總之目之全是人。好不容易花轎抬進丞相府，顧雲決定還是回去歇會兒吧，晚上過來喝杯喜酒就好，懶得再湊這個熱鬧了！

走回將軍府，在門口正好與夙羽迎面而過，早上他的調侃顧雲還記在心裡，本不想理他，但是夙羽看見時一臉驚訝，「你……你怎麼回來了？」

顧雲停下腳步，低哼道：「我不能回來嗎？」晴結婚又不是結婚，還不能開個小差啊！

看臉不太好，夙羽皺了皺眉，低聲問道：「是不是丞相府出了什麼事？」

夙羽今天很奇怪！顧雲眼眸微瞇，不聲地看著他，問道：「丞相府會出什麼事？」

連著兩個問句，讓夙羽不知道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只能訕訕笑道：「沒，沒有啊！我就順便問問！」

顧雲冷冷地盯著他。夙羽渾不自在，抬腳就想出門去，一隻縴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顧雲問道：「你在慌什麼？」

「慌？我哪有慌！開玩笑！」夙羽咽了咽口水。他的故作鎮定還是讓顧雲看出了異常，心裡擔心卓晴會出什麼事，顧雲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夙羽堅持地搖頭，背過子，又朝將軍府里走去。

抓住夙羽的肩膀，顧雲哪裡肯放過他，厲聲道：「說實話！」

夙羽挫敗地轉過，哀嘆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一早大哥不是被宣宮了嗎，剛才二哥也被火急火燎地召進宮去了。我聽說，二哥抓回來的那兩個賊頭目，了京城之後，一口咬定……」

說到這裡，夙羽停頓了一下，迎著顧雲問的眼，還是低聲說道：「當年與他們勾結，策劃黃金案的，正是樓相父子！」

「什麼？！」顧雲驚得抓著夙羽的手一震，這不可能吧！不是說多麼相信樓夕父子的為人，而是圍剿賊的時候也在場，當時確實有跡象表明，賊與朝中大臣有勾結，但不應該是樓夕父子才對！樓穆海在圍剿賊這件事上，可以算功不可沒！

思索了一會兒，顧雲問道：「他們拿出了什麼證據？」

夙羽無奈地搖搖頭，「大哥和二哥都被召進宮了，我也不知道二哥帶回來什麼證據！」

其實賊的口供並不是最重要的，樓夕為一國之相，絕對不可能因為幾個小賊的口供就被打倒，最重要的是，他們拿出了什麼證據，還有，如果這是他們朝中的同黨刻意陷害，裡應外合，那樓夕要面臨的力將更大！

放開夙羽，顧雲轉出了將軍府。夙羽急著跟了上去，「你去哪兒？你可不能去告啊！」

顧雲厲眸微瞇，冷聲回道：「我自有分寸！」

夙羽還是放心不下，跟著顧雲來到了相府。

丞相府，都是前來觀禮的皇親國戚、各級員把相府得水泄不通。顧雲急著找卓晴休息的房間，遠遠地看見正廳滿了圍觀的人，瞇眼看去，只見樓夕牽著卓晴一路往正廳走去。

顧雲推開眾人，好不容易走進了正廳，就聽見禮大聲道：「新人拜堂！」

樓夕眼神清明，臉卻已經有些泛紅，估計是喝了不酒，在正廳站定，顧雲準備等他們拜了堂，再找晴說這件事！

「一拜天地！」禮高的聲音長長地響起。兩人對著蒼天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轉過，兩人對著雙方家長深深鞠了一躬。

「夫妻……」聲才剛起，一道更為威嚴的男聲打斷了這最後一拜。

「聖旨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