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可乘之機(2)
「不也要吃一點!你要是把自己的弄壞了,還怎麼救樓相啊!」一邊說著,白逸一邊端起飯碗夾了一堆菜,塞到卓晴手裡:「快吃快吃!」
卓晴端著碗,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再推,低頭吃起飯來,白逸滿意的笑道:「這才對嘛。」
兩人才吃了幾口,一名家僕站在院門外,朗聲說道:「夫人,青姑娘到了。」
顧雲!卓晴放下手中的碗,連忙說道:「快請進來。」
家僕躬離開,不一會,一個風風火火的影急匆匆的走進了攬月樓。
白逸能覺到卓晴對來人的期盼,彷彿這人可以給帶來力量和希,如常的端著飯碗吃飯,眼睛卻暗暗掃過漸行漸遠的影。
是的妹妹青末,他見過幾次,這個人的眼睛很是犀利,他要小心點才好!
顧雲走到卓晴旁的石凳上,一屁坐了下來,卓晴本來打算問的事,在看到和著泥土和枯葉的衫,凌不堪的長發后,遲疑的問道:「你這是······」
沒等卓晴說完,顧雲已經火大的罵道:「昨晚我在將軍府找資料,被夙凌發現了,他居然想我!」
是從將軍府逃出來了?難怪。
白逸臉微變,夙凌想,居然還能跑得出將軍府!假意捂著大笑,白逸調侃道:「你挖地出來的?」
顧雲看了他一眼,皺眉看向卓晴,問道:「他怎麼還在這?」這小子不是燎越的王子嗎?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避嫌?
卓晴還沒說話,白逸已經瞪著顧雲,低吼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卓晴輕拍白逸的肩膀,說道:「白逸,你自己去花廳吃早飯吧,我和青末有話說。」
「好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孩子氣一般的再瞪顧雲一眼,白逸起離開,背影看去,只是個賭氣的孩子,而此時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過的鶩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顧雲一狼狽的樣子讓卓晴很不舒服,拉著的袖,卓晴嘆道:「跟我來,給你找件服換上。」
「嗯。」也不想這樣子在大街上晃。
兩人越過九曲橋,走進摘星閣,卓晴在櫃中找了一件相對短一點的扔給顧雲,退到室,背靠著屏風,緩緩閉上疲憊的眼,卓晴低聲問道:「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裡邊傳來挲的聲音,顧雲清晰話語也隨之傳來:「目前還沒有,我怕你擔心,先來找你。待會我去一趟刑部,先想辦法見到那兩個賊頭子,應該能問出點什麼。」
「嗯。」現在的份,只怕是沒有機會見到那兩個賊頭子了,顧雲若是能見到,一定能有所發現。
顧雲一邊扎著馬尾,一邊走出室,就看見卓晴背靠屏風,眼睛微閉著,一副睏倦的樣子。屏風影投下,濃重的黑眼圈,蒼白的,讓看起來很是憔悴。
輕擁著瘦弱的肩,顧雲擔心的說道:「晴,你的臉很差。」
卓晴輕靠著顧雲同樣單薄卻很溫暖的肩膀,淡淡的笑道:「我沒事。」
沒事才怪!用力拍拍的肩膀,顧雲故作輕鬆的笑道:「好了,不要太擔心了,小心樓夕回來看到你這樣子,會悔婚的!」
卓晴莞爾,雲安人的伎倆還是一樣拙劣!不過彷徨了一夜的心,似乎歸位了一些。忽然想到什麼,卓晴忽然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想了想,卓晴微微俯,在顧雲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顧雲的臉也由最初的平靜變得越來越凝重。
「夫人!」門外,景颯明顯著焦急的聲音,讓兩個低聲談的人一怔。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了不好的預,卓晴深吸一口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主子今晨在刑部大獄中忽然舊疾複發,醫已經去看過了,現在況怎麼樣不得而知!」景颯低沉的聲音急急響起,卓晴臉大變,衝到門邊,打開門立刻道:「快!準備馬車,去刑部大牢!」
景颯立刻回道:「已經準備好了。」
「好!現在就走。」卓晴和顧雲隨著景颯後,一同朝相府外疾走而去。
相府門前,果然已經停著一輛純黑馬車,旁邊還拴著一匹駿馬,卓晴已經上了馬車,顧雲遲疑了一會,卻是走向了馬匹,坐上馬。
駕馬走到馬車窗前,顧雲低聲說道:「你去看樓夕,我去找單嵐。」
「好。」卓晴點頭,顧雲正要駕馬離去,卓晴忽然又拉住的袖,輕聲說道:「我剛才和你說的事······」
顧雲用眼神阻止了要說的話,只是草草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再聯繫!」
「嗯!」卓晴瞭然的放開的袖,放下窗帷,對著外面的景颯說道:「走吧。」
馬車直奔刑部大牢,卻在牢門前被堵住了去路。
卓晴下了馬車,與景颯一同走向看守的衙役,卓晴朝景颯點點頭。
景颯上前,將兩錠金子輕輕放兩個衙役手中,低聲說道:「我家夫人只是想進去看看樓相,還請爺通融。」
手中沉甸甸的金錠子,這可比他們一年的俸祿還多得多啊!兩人對看一眼,再看看靜立在一旁的素子,最終還是沒敢收下,同時將手中的金錠子推回去,為難說道:「樓相現在是重犯,沒有刑部腰牌或者將軍府令,小人也不敢讓任何人進去,還夫人見諒。」
卓晴心憂,果然,現在要見他一面都這麼難了嗎?
「大人有令,讓進去。」清朗的聲音從他們後傳來,卓晴回頭,就看見呂晉站在後,手裡拿著一塊刑部腰牌。
「呂大人。」衙役看清來人和手中腰牌,連忙恭敬的退到一邊。
呂晉微微彎腰,在卓晴耳邊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進去吧,但是快點出來。」
卓晴背脊一僵,難道這腰牌不是單嵐給的嗎?抬眼看去,一向穩重嚴謹的呂晉居然對眨了眨眼。立刻瞭然,卓晴微微點頭,謝道:「謝謝你,呂晉。」
卓晴終於進了刑部大牢,但是與前兩次進的監牢不一樣,衙役將帶到了牢房的另一側,這裡的守衛明顯更加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牢房要寬敞明亮一些,環境也只是好一點而已,床依舊是一塊半大的石板砌的。
走到最裡間,衙役終於停下了腳步,說道:「夫人,樓相就在裡面。」
一夜的擔心與焦灼讓卓晴的心跳忽然變得有些快,深吸了一口氣,卓晴才進了牢門。
牢房比剛才看到的更大一些,但是仍是只有一扇不大的小窗通風,因此線也不好,牢房裡有些悶。
石板床上,鋪著厚厚的稻草,一抹清瘦的影背對著,側躺在上面,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是夕嗎?不是說他舊疾複發嗎?為什麼他們還讓他雖在稻草之上,為什麼不給他還更通風一些的房間,醫呢?醫在哪?!
卓晴想要快步走到他側,腳竟是不由自主的抖,好不容易走到床沿旁坐下,卓晴又不敢他,只能低聲急道:「夕,夕,你怎麼樣?」
了幾聲,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卓晴心下一急,立刻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上脈息。
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雖然不是學中醫的,但是也能到脈象還算平穩有力。
緩緩將樓夕的子放平,卓晴的握著他的手,低聲說道:「夕,你能聽見我說話的,對不對?」
樓夕上,穿的還是昨日的新郎禮服,絕艷的紅將他的臉映襯的更加蒼白,他的手,比往常更加冰冷。
那代表著喜慶歡悅的嫣紅,深深的刺痛著卓晴的眼,淚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沿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濺落到他冰涼的十指上。
樓夕的手忽然了一下,眼皮也著緩緩睜開,卓晴激的抓住他的手,低道:「夕!你醒了!」
「晴兒。」久久,樓夕似乎才看清眼前的人,手緩緩向卓晴的臉頰,微涼的拇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暗啞的聲音如往常般溫的響起:「誰,欺負你了?」
沙啞的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著清楚他在說什麼,卓晴的淚卻再一次奪眶而出,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逗哭的嗎?用力的掉臉上的淚痕,卓晴哽咽卻倔強的回道:「我,我很好!」
握住在臉上胡抹淚的手,輕笑著搖頭,樓夕低聲嘆道:「眼圈黑這樣,還說好,我不在你邊,你就不會照顧自己了?」才一夜而已,怎麼把自己折騰這個樣子!
「我······」卓晴張口結,自己現在什麼樣子自己清楚,無從反駁。
兩人的手的扣在一起,知道夕在擔心他,也同樣擔心他,卓晴急道:「你哪裡不舒服,是氣病又犯了嗎?」
輕輕搖頭,樓夕低聲回道:「我沒事,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
話音還未落,樓夕忽然咳了起來,一會之後,臉由蒼白變得漲紅,氣息明顯窒。
「夕!」卓晴趕扶著他坐直子,一邊幫他順氣,一邊讓他隨著自己的均勻呼吸。夕的手的抓著的手臂,十指幾乎陷進里,聲一下重過一下,卓晴的手很疼,卻比不上的心疼。
經過許久的調息,樓夕才慢慢的緩過勁來,過小小的窗戶照進來,束下,塵布,這間不通風的牢房連進來都覺得憋悶,更何況是夕這樣的病人,他們還讓他睡在稻草之上!
夕仍然急促的呼吸在耳邊不斷的響起,滿室的塵埃卻還在眼前瘋狂飛舞,卓晴心中的那弦在這一刻倏地崩斷!握著樓夕冰冷的手,卓晴忽然激的說道:「夕,我不會讓你在這種地方再待下去!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
「晴兒?」樓夕微怔,晴這是什麼了?一向冷靜,今日為何如此反常,心下有些不敢,樓夕輕聲勸道:「你要幹什麼?不要做傻事。」
「只要能把你救出去,做什麼都值得!」
這一刻,堅定的眼中,閃耀著他平日里最為欣賞的執著與堅持,但是在這一刻,的堅持卻讓他有一種心慌的覺,握著瘦弱的肩膀,樓夕也有些急了:「晴,你怎麼了?這件事牽連甚廣,一起沒有定論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不然只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
任由他抓著的肩,從手上的力道看,能到他的憂心,但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夕,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苦!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解救所有的人,我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只要能救出關心在乎的你,就是萬幸!我早已沒有能力再去憐憫那些無辜的人!」
「晴兒?」卓晴清冷的眸中沒有狂與迷茫,此刻很清醒,但是樓夕卻疑了,的晴兒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忽然說出這樣決絕狠戾的話?
卓晴沒有解釋,只是再次握他的大手,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卓晴緩緩起,走出了大牢。
樓夕並沒有住,目送著的背影離去,樓夕緩緩躺下,如卓晴來之前一般,閉目睡去。
薄被掩蓋下的手緩緩張開,裡邊多了一張小紙條,那是卓晴臨走之前握著他的手時留下的······
卓晴出了牢門,景颯立刻迎了上去,臉上淚痕未乾,眼中的的神卻很是冷靜。
「現在是什麼時辰?」
景颯看看天,回道:「剛過申時。」
卓晴大步上馬車,不一會,清冷的聲音肅然響起:「去皇宮北門,我要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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