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知意又輕聲問道:“你現在在做直播?”
“嗯,是的,我在做直播賣貨。”陸遙點了點頭,目不自覺地落在手中的勺子上,緩緩攪著杯中的咖啡。
知意出一抹微笑,說道:“這行業不錯的,新興行業。”
這時,陸遙微微低下頭,眼神有些黯淡。
一邊繼續攪著咖啡,一邊輕聲說道:“哪有那麽好啊,怎麽樣都沒有你好。你看你,現在都已經是海城大學的教授了,多厲害!我們現在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聽到這番話時,原本麵帶微笑的知意不微微一愣。
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連忙說道:“無論什麽工作,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且,話說回來,工作也隻是謀生的一種手段而已。”
然而,陸遙卻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你就別安我啦。我心裏清楚得很,我不過就是個小網紅,每天靠著賣點妝產品賺點小錢維持生計。跟你這種高學曆、有麵工作的人相比,差得太遠咯。”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再次陷了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勺子與杯子撞發出的輕微聲響在空氣中回……
過了許久後,在與陸遙閑聊過程中,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一句:“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陸遙微微一愣,臉上出一苦的笑容,緩緩說道:“並沒有呢,我最終還是沒能跟陳哲結婚。就在我們婚禮前夕,他無意間從我的一個所謂的‘塑料閨’那裏得知了我過往的一些事,然後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陸遙輕咬,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繼續道:“他還說他絕對不會要一個不幹不淨的人做妻子。”
歎了口氣後,陸遙稍稍平複了一下緒,接著說道:“再後來啊,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我又偶然間遇到了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大叔。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真正懂我、疼我的那個人。”
“然而,到最後我卻悲哀地發現,原來這個男人早已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我不過隻是他在外尋歡作樂的一個對象罷了。”說到這裏,陸遙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
稍作停頓後,陸遙抬起頭看著,輕聲問道:“我倒是聽說你研究生畢業之後就去新加坡留學深造了,是嗎?”
輕輕點了點頭,應道:“嗯,是的。”
聽到這話,陸遙的眼神中流出一羨慕之,喃喃自語般地說道:“知意啊,說實話,我心裏真的特別特別羨慕你。能夠擁有這樣的機會去追求更高層次的知識和更廣闊的世界,這該有多好啊……”
話畢,兩人之間再次陷了一陣令人有些抑的沉默之中。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整個空間都被一種沉悶抑的氛圍所籠罩著。
許久之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終於被打破。
再次開口問道:“陸遙,你是不是打算趁著這波熱度在網上曝我的過去?”說話間,的目地鎖定在對方上。
麵對的質問,陸遙的不自覺地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陸遙稍稍猶豫了片刻,似乎心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掙紮,然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般地回答道:“對,我就是要曝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的眼神也越發冰冷起來。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陸遙,這個曾經被自己視為朋友的故人。
沉默持續了幾秒後,緩緩地出了三個字:“為什麽?”
陸遙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勇敢地迎上的目,毫無退之意地說道:“不為什麽,就是看不得你過得比我好。”語氣中出一不甘和嫉妒。
頓了頓,陸遙接著補充道:“說實在的,我心裏一直很不平衡。當年我們都是出去賣的,憑什麽現在你就能過得這麽好,而我呢?人不人,鬼不鬼的。”
說到這裏,陸遙突然緒激起來,猛地抬起頭直視著。
憤憤不平地喊道:“我就搞不懂了,我自認為自己無論哪一點都不比你差呀!無論是臉蛋還是材,我們兩個不相上下吧?”
“而且我們出也都差不多,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可為啥命運就這麽不公平呢?憑啥所有的好事都讓你給占盡了呢?而我呢?一路都很曲折。”
“憑什麽你就能被遠中集團的繼承人傅景明挑中,而我卻隻能被那個沒心沒肺、薄寡義的楊森給挑中?這到底是為什麽啊?我想來想去,這些年來始終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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