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強援

「長話短說，你請記好。」

簡思源快速而清晰地說道。

「奇峰山上有一天險絕，立一臥崖寨，盤踞有一夥山匪，領頭的名牛化骨。」

「此人諢號『嚼骨』，在集惡榜上列五百四十二位，修習的功法名為《鐵兕演》，在第三品武道中位列上等。」

「嚼骨原本在淮國佔山為王，今年突然北上，兇殘火併收服了樂章縣周遭四綹山賊，短時間聚起六百嘍啰——其中渾然境二人，貫通不超過二十人。」

洪範聞言吃驚。

盜匪不事生產，吃喝全靠搶奪，規模一般不會很大。

類似海上飛那種制霸一域的，在紅垛山也只三百號人，其中還有近百老弱病殘。

簡思源見洪範面，猜到他所想。

「奇峰山養不了那麼多匪徒，但也正因如此襲擾地方不斷。」

「此次奇峰剿匪由樂章縣守請奏，都尉領軍。」

「算上第一隊五人，上山的應有八百人，其中渾然境七位，貫通三十二位。」

「八百士卒，大半是兵小半是勇，可稱銳；而山匪都是被嚼骨兇威合的烏合之眾，經不起風浪。」

他一口氣說到此，微微一頓。

洪範頷首，表示自己聽得明白。

從紙面數據上說，攻方有很大優勢。

天人武者的戰力各有不同，但綜合來說依然是力境層次。

以洪範這等渾然境頂級戰力為例，一對一能拖延，二對一能爭勝；換做白嘉賜這種戰力偏弱的，四五對一也絕對夠了。

呂雲師據他所知已是小無境（渾然巔峰），修習《無相混元典》，當然不是弱者。

「我本以為此事不會有波折。」

簡思源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只是沒想到嚼骨被堵在寨中，還能暗中來一人。」

「焦三思，諢號『咬』，修習第三品《赤練掌》，亦是天人修為。」

「一戰之下，第一隊始料未及，不僅未能破寨，還讓嚼骨俘了袁雪松。」

洪範聽到這裡，完全明白了事的迫。

「需要我做什麼？」

他問道。

「需要你最快速度趕到。」

早就焦急難耐的周昊然起回道。

「你帶上我的令牌，前去奇峰山支援。」

「若呂雲師未失理智，便請暫聽他號令。」

「若他不顧一切要行險救人，你就以令牌接過第一隊的指揮之權，然後等待援軍……」

周昊然遞過攜帶的司業令牌，深深一禮。

半刻鐘后。

洪範聚沙為翼，在小半個掌武院的驚嘆注視中升空，駕風南飛。

半個時辰，史元緯率領的第三小隊也會帶著紅旗出發，預計於六月二十一抵達奇峰山，與呂范二人匯合。

······

一個半時辰后，八百裡外。

日半沒林海，染天地為瑰。

奇峰如柱，擎起如鱗晚霞。

山腳，軍營正在造飯，喧鬧陣陣不停。

呂雲師獨立營外，遙半山巖壁，以及臥在其上的木寨。

昨日一戰出師不利，將士士氣損，還未盡復。

今早嚼骨傳下的要求則很簡單。

山下退兵，山上放人。

可惜呂雲師不是三歲小兒，無法、也沒資格答應這等要求。

但他亦不願等待。

就在此前，他與晏雨林設法說服了領軍都尉，待夜後登山再戰——士卒佯攻正面，五位渾然境趁機自崖下潛寨中，解救俘虜。

熱菜的香氣飄了過來。

晏雨林在營門呼喚。

呂雲師默然回帳，吃了五分飽，不知口中滋味。

天徹底暗了下來。

無人點燭，只有外頭的火把往帳投出些影，晃悠個不停。

「呂俠。」

外頭傳來一個低沉聲音。

這聲音四位緹騎都認得，屬於此行參戰的兩位樂章本地渾然大豪之一，名為程鑒。

「程莊主請進。」

呂雲師連忙回道。

門外人得了話，掀帳而。

他形壯實，背一口雙手大刀，頭頂無，顱側卻茂盛。

見四位緹騎都起相迎，程鑒寵若驚——呂雲師五人的倨傲，曾是讓他印象深刻的。

「呂俠，程某此來，是有話要說。」

他抱拳一禮，沉聲道。

「程莊主莫不是改了主意？」

呂雲師一顆心吊起，了呼吸。

「既然收了東西、答應了呂俠，如何能失言？」

程鑒正道。

「只是程某人與莫都尉反覆思量，都覺得今晚之事實在不太能……」

他說著，見幾位緹騎面不變，也不再繞圈。

「不如從長計議？」

「程莊主，此事不論敗，我卻非做不可！」

呂雲師搖搖頭，注視著帳外火，目似鐵般堅決。

「上等戰馬驅策到極限，每日只能走三百里。」

「消息是昨夜用信鴿往回送的，所以州部的增援最快還要三天才到。」

「現在不過一日功夫，我們就收到了雪松的手指……」

他說到這裡，話音猛然一抖。

程鑒彷彿聽出一味。

「才不過一日而已。」

呂雲師深吸口氣。

「明日又會收到什麼？後日呢？」

「坐等山下，直到為兄弟收，固然能得萬全，我卻無法對這裡代！」

他一拳敲在左。

程鑒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呂俠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心一橫，又補了一句。

「實話實說，程某上有老下有小，絕不願陷在此；若局面危險，我恐怕會不戰而走。」

聽了這話，呂雲師不怒反笑。

「程莊主把這話放在此時說，可謂赤誠，我是領的。」

「到時，請自便。」

程鑒走了。

帳一時無人說話。

片刻后，呂雲師調勻呼吸，方才再次開口。

「兄弟們，此行兇險敗多勝，我心裡清楚得很。」

他目依次看過三位隊友。

「或許雪松將死在這臥崖寨，或許我們也會死在這。」

「或許白送命，或許能換掉嚼骨、咬中的一人……」

「與我往黃泉路上作伴，你們會悔嗎？」

呂雲師問道。

「不悔。」

三人異口同聲而回。

呂雲師點頭，終於吐了口那濁氣，臉上綻出笑來。

「大丈夫在世，哪來那麼多常勝不敗？」

他邁步出賬，遙絕壁獨峰。

「不悔，就夠了。」

PS：昨天吃了葯睡得還行，今天一天都在整理後續大綱，雖然正文產量不多但並沒有懶，現在準備繼續嗑藥睡了，先把作息調回來要，各位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