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別小看老人家啊！”（叩左）【7600字】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xxxx、我是無辜的良民啊……這些話，他們這些常年和罪犯打道的奉行所差都聽膩了。

“閉！”這名同心以極暴的作對這名不斷高喊著“我不是討夷組的人”的青年糊了一拳，“你以為類似的話，我聽過多遍了啊？”

面對著數量遠在他們之上的南番所“三回”差，絕大部分的討夷組組員沒有毫戰意。

他們落荒而逃，然後被已經將他們給團團圍住的差們給逐一拿下。

僅有的幾個氣勢較兇、拔出刀來想殊死鬥上一場的人，也都被擁有絕對的人數優勢和裝備優勢的差們給迅速制住。

僅過了連10分鐘都不到的時間，這幫突兩國廣小路、試圖搶劫這裡的商鋪的賊人便被悉數一網打盡，沒有任何一條落網之魚。

一名南番所臨時回的與力得意洋洋地看著現在正以各種各樣的姿勢被按倒在地的賊人們，臉上流出如釋重負的彩。

他揚起視線，看了看周圍的商鋪。

若不是因為有人告，令他們奉行所提前得到了相關的報，否則兩國廣小路的這些商家今夜可能就要遭殃了。

一想到這，與力就不到陣陣後怕。

“哼！”與力將視線從四周的商鋪上收回，對他前的一名仍被按在地上、已經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中年發出輕蔑的笑聲，“什麼‘討夷組’啊……真是笑死人了，名字起得倒好聽，結果到頭來你們和那些經常四作地‘攘夷志士’也沒什麼不同。”

“扯著張‘攘夷’的大旗，盡幹些只會欺負自己人的下賤勾當。”

與力原以為這個中年人在聽到他的這通嘲諷後會出不甘、憤怒的神，然後昂起頭來，跟他“據理力爭”一番——畢竟類似的景象，與力已經看過太多遍了。

只要對某些“攘夷志士”所踐行的所謂的“攘夷大業”提出質疑，他們就會立即像只被踩了尾的貓一樣氣急敗壞地嚷嚷著什麼“伱們懂個什麼”、“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你們這幫府的走狗理解不了我們這些國之士的大志”……

可誰知——這名中年人在聽到與力這通刺耳的嘲諷後，竟出了與力從未料想過的神。

這名中年人……一臉迷茫地昂起腦袋，朝與力投去錯愕的目：“討夷組……？等、等一下！你們認錯人了！我們和討夷組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我們是天忠黨的！”

“天忠黨……？”與力眉頭蹙起。

與力剛才的嘲諷聲，也傳到了周圍幾名也正被按在地上的賊人的耳中。

這些人這時也紛紛昂起頭，尖聲道：

“對啊對啊！我們不是討夷組的！”

“我們和討夷組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是天忠黨的！天忠黨的！”

……

一個人說自己不是討夷組的員，那與力只會視此人是在狡辯，毫不會理會此人。

但這麼多人都以相同的口徑聲稱他們所隸屬的組織是什麼以前從未聽過的“天忠黨”，和討夷組沒有一點關係……這就讓與力的心裡不有點犯嘀咕了。

與力的眉頭越蹙越，雙頰上緩緩浮起困、茫然之……

……

……

江戶，某地——

“……神野先生。”

“何事？”倚著牆面、閉目養神的神野將雙眼睜出一條隙，瞥向旁的獨臂武士。

“我們派去兩國廣小路偵看報的探子回來了——我們的計劃十分功。”

“天忠黨的那幫蠢材傻乎乎地撞上奉行所佈置在兩國廣小路上的‘大網’，他們現在都已被奉行所的差們給一網打盡。”

神野的雙眼隨著獨臂武士的話音落下而睜得更開了一些，

“……呵。”神野冷笑一聲，接著換上嘲諷的口吻，“計劃……進展得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順利呢。”

“真是辛苦奉行所的差了，幫我們除掉了一個討厭的敵人。”

“神野先生。我們這邊……是不是也差不多可以開始行了？”獨臂武士出舌頭，了自己的角。

“……嗯。”神野沉思片刻後，微微頷首，“往下傳令吧——行正式開始。”

獨臂武士“嘿嘿”一笑，用輕佻的口吻回了句“得令”後，快步向後退去，形沒在黑暗之中。

……

……

江戶，北番所，某座房間——

“哈啊啊啊啊……”薄井的張得能塞下一個蘋果。

“薄井。”南番所町奉行厚川看了眼旁的薄井，“你要不要現在去稍微睡一下？”

“哈哈……”厚川乾笑了幾聲，抬手了自己那巨大的肚腩，“人的年紀一大，果然就會漸漸變得不中用了呢……”

“休息什麼的就不必了，我還沒累到那種程度。”

說罷，薄井從懷裡掏出了一隻西式懷錶。

這隻西式懷錶是薄井的長子在幾個月前送給他的。

剛開始時還有些使不慣，但在用久了之後，薄井才慢慢發現這西洋的鐘表可真是方便，只要把錶殼開啟就能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完全不用再靠看天來猜時間了。

薄井練地將懷錶的錶殼甩開，便見著表的時針和分針構一個角度很大的鈍角——現在的時間不多不，正好晚上11點30半。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是沒任何訊息傳來……”薄井一邊嘆氣，一邊將手裡的這隻懷錶收回進懷裡。

“如果能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旁的厚川微微一笑，“這說明江戶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今夜了。”

薄井和厚川這兩位江戶的現任“市長”，今晚親自坐鎮“臨時總部”北番所，全權統領參與進今夜這場大行的所有吏。

在北番所苦捱了一無所獲的2個多時辰……薄井和厚川都免不了地開始到疲倦。

忽地，就在薄井剛將他的懷錶給收回進懷裡時，一名吏急匆匆地推開房門，快步奔到薄井和厚川的前。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討夷組真的於兩國廣小路現了！”

“南番所‘三回’的諸位吏勇當先，迎擊現的討夷組。”

“所有賊人，現已悉數被抓獲！”

薄井和厚川呆怔了剎那，隨後滿面興、極有默契地同時站起。

“所有在兩國廣小路現的賊人都被抓住了？”厚川強捺心中激之。

“嗯！”吏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對南番所“三回”的差們是如何把湧上兩國廣小路街面的討夷組組員們給一網打盡的全過程進行詳細彙報。

認真聽完這名吏的彙報後，臉頰因興而變得漲紅的厚川一拍大：“好哇！幹得漂亮！今日的一切辛勞，總算是都沒有白費了！”

儘管給予討夷組迎頭痛擊、立下大功的，是南番所……也就是厚川的部下，但在聽聞這份捷報後，薄井也同樣很高興。

若能早日清除掉這個不知何時又會整出什麼麼蛾子的恐怖組織，對負責維護江戶治安的南、北番所而言，都是一件大大的利好。

薄井和厚川都在因這捷報而樂樂陶陶……然而前來給這二位彙報這捷報的吏，此刻卻陡然話鋒一轉：

“但是……部分南番所‘三回’的吏卻聯名反映：這些被抓住的賊人有些奇怪。”

薄井和厚川的表頓時一僵。

“奇怪？”厚川對這吏蹙了蹙眉頭。

“那些被抓住的賊人全都聲稱他們和討夷組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是天忠黨的人。”

“天、天忠黨……？”眼中閃著疑芒的薄井咀嚼了幾遍這個極陌生的稱謂後扭過頭，跟側的厚川面面相覷。

天忠黨……薄井也好，厚川也罷，他們二人都聞所未聞。

“那些人……是為了讓自己日後所的刑罰能更輕一點才謊稱自己不是討夷組的人嗎？”厚川遲疑道。

討夷組是奉行所近些日大力宣傳的“嚴厲打擊件”，所以厚川的這番猜測並非毫無道理。

那些人的確是有可能想給自己減免罪行，才謊稱自己不是討夷組的人，給自己現編了個組織名。

“……姑且還是先儘快將這些抓獲的賊人都給帶回奉行所吧。”薄井沉聲道，“等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再慢慢地審問他們，看看他們究竟都是怎麼一回事。”

“嗯……”厚川點點頭，“也只能如此……”

厚川話音未落——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房外，傳來了近似慘的吼聲。

一名臉上寫滿驚恐的吏跌跌撞撞地拉開房門、撲進房。

薄井本想訓斥一下這個吏，讓這人冷靜一些，不要咋咋呼呼的，但在見著此人臉上那非比尋常的驚恐之後，心裡不由自主到幾分忐忑的薄井，是將都已湧到邊的訓斥話語給咽回到肚子裡。

“怎麼了？”厚川搶先對這名吏問道。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大、大事不好了！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發火！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發火！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發火——！”

這名吏用一聲高過一聲的聲調，將這則雖然簡短……但將每個字眼扣下來都沉重得彷彿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的訊息連續通報了3次。

就像是被施了“時間暫停”的魔法……薄井和厚川的雙眼都瞪得跟銅鈴似的，僵在原地。

一也不……

或者說是……忘記了自己的是可以的……

……

……

火星飛舞。

四散的櫻花瓣與火星作伴，零落於夜空之中。

江戶的湓町等地，一抹抹赤紅的火在映亮了暗沉夜的同時，也照醒了正於睡夢中的江戶市民們。

“嗯？怎麼這麼亮……啊！著火了！著火了！”

“著火了！快逃到空曠的地方去！”

“快！快町火消的人來救火啊！”

……

在日本的江戶時代，有個常識——在城町，只要你看見什麼地方著火了，而這火勢又屬於那種不是拿幾個水桶就能澆滅的級別的話……那麼你就什麼都不要想：趕逃！

不趕逃的話，你說不定就來不及逃了。

越來越多的町民被這一場場突發的大火給嚇醒，然後驚恐地逃離火場。

因為所有人都在急著逃跑，所以幾乎都無人有發現——每個火災地點的周邊，都恰好有著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這些鬼祟的人影無一例外，都是腰間佩刀的武士。

他們都神得意地昂起頭，以一副像是在觀賞自己的傑出藝作品的模樣，打量著火場上那越來越盛的火苗與火……

……

……

青登此時正在一座名為“鍵町”的城町。

在江戶的一千多座城町裡，這座鍵町屬於最普通、最平平無奇的那一類。

既沒有什麼有名的店鋪或特殊產業，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名人住在這。

但就在今夜……準確點來說，是在剛才，這座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城町，陡然變得“亮眼”了起來。

因為它著火了。

火來得既突然，又迅猛。

青登領著齋藤等人巡視到這座鍵町時，突然瞥見視野範圍的左側盡頭似乎有橘紅的在閃。

待將目挪過去時，這一抹抹橘紅的就已凝聚的火苗，凌著四周的建築……

因人口、建築集，江戶一直是個火災頻發的城市，平均每年都會發生上百次大大小小的火災，所以對於怎麼躲避火災，江戶的町民們都已練出了極深厚的經驗與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