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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蛇笛神異世人心

  白沚回到山中繼續開始他的苦修，妖的日子就是這般，數百上千年獨靜居山林里，忍寂寞孤獨終老。

  故而，有很多大妖或是幻形有的妖，一人間便被那絢爛煙火、十里長歌、繁華幾許迷了眼，了心，沉溺世俗而不可自拔。

  青蒼這一遭化蛟，化得是半蛟，畢竟他道行太淺，哪怕有白沚的籌劃也無法完全化蛟。

  按理來說，普通蛇類若有緣分得化龍機緣，每一步都需數百年時間一點點修行，去歷經劫難，僅僅是蛟龍也是很多雜妖類可而不可達的終點。

  但青蒼化龍，有些逆天，比那些有丁點脈的龍子龍孫都差不了多。

  青蒼有著他自己的機緣，白沚也絕不會去多問，世間緣法千千條，哪個仙人能道全？

  山外新近遷移來的同類都留在了萬蛇山外圍，山的眾蛇紛紛在白沚的指引下遷移往群山更深，給新來的同族留下生存的空間。;

  食蟻族群也在向整個山脈擴張，蛇蟻共生已經在白沚和蟻后的影響下形了兩個族群的共識。  ʂƮօ.ƈօʍ讓您輕鬆閱讀最新小說

  白沚從天狐外的山頭上取下了三塊巨石，高達三四丈，在萬蛇山外東、西、北三個方向各自大地泥土裡，用香火神力穩固巨石，本來他想著刻萬蛇山上去，但轉念一想又換了。

  於是，某一日進山砍柴的樵夫發現了一塊紅巨石，石上刻著兩個黑得發亮的大字，樵夫不認字跑了三四天才把這兩個字勉強學會，鬼畫符一般寫了給村子裡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生看，氣得老生罵他連狗爪子寫的都不如。

  不過這件事，也逐漸傳開了，人們都知道山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二字，「虺山」！

  石為碑，黑字刻名，寓意之災和大兇之兆，是為警告人類。

  三塊界碑重新劃定了虺山的邊界，東西長八百里，北邊挨著大晉祁南州府的靖縣和曲縣，西邊延到了越國境，至於東邊靠近風都國地界還有著幾百里遠。;

  至於南邊，白沚沒有立碑，你可以說他懶，只做了三塊碑石，也可以說他癡心妄想，此碑以南，心嚮往之。

  當然，白沚也放棄了幾座外圍山，留給那些靠山為生的人類可以繼續生存繁衍下去，畢竟他們喚自己一聲柳仙。

  界域的劃定，也確定了白沚的神域範圍，數千里都可以勉強算是他的地界，在群山裡有著中境界香火神的實力。

  沒有了大妖算計，沒有了外在的迫與威脅，山中日子雖然有些千篇一律，但很清淨，清心，清明。

  山中無事，常誦道經。白沚現在不僅僅只誦讀道德經和大般涅盤經了，他從人間買了些道門經文，也有些神鬼志怪的話本、通俗小說，想著閒來無事時讀一讀解解乏。

  但是沒想到，當他打開話本、小說，裡面那些神鬼志怪的主角，竟然都是他自己。

  而且故事千奇百怪，什麼白蛇送子、柳仙託夢送金銀、白蛇報恩以相許娶了農家姑娘，生活滿……;

  其中有個話本講述的倒是頗為有趣，還真記錄了自己一件事，就是當年他去送莊家村老村長喜喪時的事。還有寫什麼白蛇藏在畫中天裡修煉，每到夜間便化作麗子和夜讀書生紅袖添香。

  他看了看這本書的名目，只見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五個大字《世間白蛇仙》！這本書還頗為不錯，可堪一讀。

  除去志怪小說，白沚還買到了《黃庭經》、《南華經》、《通玄真經》等名世典籍。

  這些經法，廣傳世間都被當作了至理名言，學問學究，有人去刻苦專研他們，反而都想著尋訪靈山求仙問道，殊不知若真有修道之資，仙法就在眼前。

  白沚把天狐打理了一下，每到雨天氣時就在天狐的小屋上靜靜讀書，看著窗外小雨滴答，品鑑著書趣墨香。

  蛇王谷的府被他用妖力生生擴大了幾倍，從一個石變了石屋，真鏡就懸掛在府前不用看門的，除了他和青蒼哪個妖都不敢靠近。;

  真鏡每到日出時就會接日華照耀，鏡面碎裂的隙這些年已經修復如初，甚至銅鏡上面的鏽跡逐漸褪去，化為赤金。

  每到月出時，便是白沚修煉的時刻。他會在山巔吞吐天地元氣，吸納月華，也會用太、二氣洗鍊著那條蛇蛻，水月簫也時不時祭煉一二，煞葫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才會用月華洗鍊一下。

  雖然每一次時間都很短，但耐不住他的壽命很久，百年如一日的積攢下來，這些隨之都會洗盡鉛華，開靈展神。

  白沚察覺到他的山之權柄再一次變強了，好像每一次有功於天地山川，他的山之權柄就強大一些。這次祛除旱魃詛咒之地，也算是有功於天地。如今方圓五六百里的群山都可納他的大概掌控中。

  ……

  山下，張大壯幾年前就買了一個越人，是從州那邊要過來的越國人。

  這些人在越國已經難以存活只能逃到敵國，可難民太多不是如今的大晉能承的。;

  於是，便把逃難來的越人當作奴隸下人給人牙子販賣。誰知這些人只要有口飯吃，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用調教，而且還會恩戴德。

  於是，不農家單漢子紛紛買一個越人當婆娘，聽話、能幹、吃苦耐勞，更能傳宗接代。

  張大壯的娃子已經七八歲了，能幹些農活了，一家子其樂融融的生活，偶有閒余就接濟一下張二壯家。

  張二壯也家了，葬父那一日被群蛇驚嚇昏死過去，腦子便正常了起來。張大壯省吃儉用給他也買了個越人婆娘，如今也有孕五個月了。

  這一日，張大壯婆娘翠蘭早起打開門，就見門前站著個人模狗樣的傢伙，忍了忍，還是開口道：「大清早的，小叔叔怎來我家了？」

  「呵呵，嫂子，我這不是想著給大哥送些好東西，讓他補補子。」重新改回張姓的小壯又取了張富貴的名字。

  翠蘭看著他後兩個小廝手中提的補品，還是讓開了子，「進來吧，去瞧瞧你大哥。」;

  張大壯前幾天上山時不小心摔了一下，差點掉到懸崖里，好在二壯拼死生生地拽住了，死裡逃生。不過摔到了腰骨，需要躺在床上修養好多天。

  張富貴進了屋裡，滿臉的擔憂，「大哥，你覺怎麼樣了？伱真是嚇死我了。」

  躺在床上的張大壯見他這般關心自己，心頭溫暖，「唉，小壯別擔心，你大哥我子好著呢。」

  張富貴看了眼後憋笑的小廝，瞪了一眼，隨後笑道：「大哥你還是和從前咱爹在時一樣疼我。

  俗話說，長兄如父。爹去的早，如今弟弟我也算有了錢，當了酒樓東家，自然要好好孝敬您的。」

  大壯看著遞過來的人叄、大棗、枸杞等貴的要命的東西，又聽著弟弟提起往事，忍不住紅了眼：「小壯你有心就好了，不用買這些貴重東西了。哥知道，你也不容易，還是省點錢給你婆娘和兒子過日子吧。」

  「唉，大哥這話說的，真說到我心頭子上了。我那酒樓是一天比一天客人啊，都說沒什麼招牌菜，本留不住客人啊，再過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就要關門了。」;

  「啊？那可咋辦啊？」大壯憂心道：「你這酒樓也是辛苦半輩子才掙到的，哥也不中用幫不上啥忙。」

  張富貴轉過頭使了個眼，兩個小廝就走了出去。

  「哥，這事啊，你還真能幫我！哥你猜現在咱祁南州最貴的是啥？」

  「啥啊？肯定是金子啊？」大壯坦誠的回道。

  「不，大哥，有比金子更珍貴的東西！」

  「啥？還有比金子還貴的東西？那不會是老古董吧？」

  「不，大哥，這東西，你經常有，就是蛇！越毒的蛇越金貴！」

  「蛇？」

  「對！咱大晉現在最缺的就是蛇類藥材，而那些毒蛇更是價值不菲，在那些大商人眼裡一條名貴的毒蛇比金子都貴呢！」

  「可現在年頭的蛇越來越了，除了虺山里傳說有無數的蛇，就見不到了。」大壯嘆息道。;

  「大哥！別人抓不到蛇我相信。可你說抓不到蛇就有些拿兄弟當外人了。你哪個月沒抓到幾條大蛇、毒蛇？」張富貴一臉生氣道。

  「這…」不擅長說謊話的大壯臉紅了，「我…我那是從山外遇到的，就用竹簍子抓了回來換些錢。」

  「大哥，就當我求求你了。」張富貴一臉苦楚，甚至假惺惺的落了淚，「大哥你就幫幫我，往後多抓些蛇，越毒越好，都送到我那酒樓里，好不好？我保管比外人出價都高！」

  「可是……」大壯猶豫……

  「大哥，我們還是兄弟嗎？這點小事你都不肯幫我？爹臨死前還要你照顧我和二弟呢，你忘記爹的話了嗎？」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大壯麵帶不忍，「只是要等我傷好了才行。」

  張富貴聞言一臉欣喜……

  一個月後，張大壯養好了傷，農閒時分去山上砍柴順便打些野味或者山貨。;

  他進山卻沒有發現自己後跟著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張大壯越走越偏辟，越往山里走就越能覺到山林里有子涼的覺。

  他走了一上午才停了下來，站在山頭看著不遠的紅醒目巨石，那是地了。

  大壯砍了些柴，休息了一陣子，坐在林子裡吃了些乾糧。

  他不急卻把跟在後面的人急壞了。

  張富貴暗罵道：真能磨蹭！

  他的兩個忠心小廝也低聲問：「東家，您大哥真的有什麼絕活嗎？怎麼看都不像啊？」

  「就是啊，我也覺得不像。」

  「哼，你們懂什麼？就他那榆木腦袋，這些年哪裡能掙到錢給老二買媳婦？他可是連著好幾個月都抓到了毒蛇拿到藥鋪換錢，被老生這個狗東西價到了一。」張富貴道：「與其有這絕活，還不如讓給我，定能一本萬利！」;

  在幾人的不耐中，大壯終於休息好了。

  只見他起，朝著大紅石頭的方向跪了跪，低聲道：「柳仙保佑！還您老人家能賜些養家餬口的東西！」

  說罷，站起來，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棉布包，打開拿出了一隻笛子。

  「嗯？這是在搞什麼？」張富貴心頭疑萬分。

  卻見他那大字都不識一個的大哥竟然學講究人吹起了笛子。

  「嘟～篤～」

  ……

  一陣刺耳的笛音傳來，驚走了林中的烏，嘎嘎怪幾聲拍著翅膀飛走了。

  ……

  眾人都等了許久，久到張富貴終於忍不住要走出來時，四周忽然傳來一聲聲類的嘶鳴。

  「嘶～」

  「嘶～」

  「嘶～」;

  「東家，東家，你快看，好多蛇！」小廝驚聲喚著。

  張富貴抬頭一看，真是嚇了個半死。

  只見四周林子裡爬出了百餘條蛇，三角頭的，圓頭的，扁頭的，各種都有，不都是毒蛇！

  他眼裡又恐懼又是幸。

  張大壯看著圍在邊的群蛇沒有害怕的他仔細看了看蛇群里蛇兒，打開竹簍子，跪下道：「老蛇兒，對不起了。」

  那條老蛇竟然自發鑽進了竹簍子裡，毫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