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高幹續（21）和音不是小香

“老大，我們不追了嗎？”金標站在車前看著前面絕塵而去的車子氣憤道，“那個小婊子吃裡爬外！居然跟著阿三那個叛徒跑了！老大，抓住！讓做老虎凳！”

申屠沒說話，他腦海裡最後印下的是和音仇恨的眼神，他見過防備的、弱的、哭泣的、人的，可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恨到骨子裡、眼睛都要滲一般的刻骨仇恨，就連在得知自己被他強迫地染上毒癮之後也沒有那樣仇恨地看過他，只是因為他打傷了傅醒時。

對他說的唯一一句話是什麼？

說，下一次再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的那麼堅定、那麼鏗鏘有力，似乎完全不考慮兩人力量上的差別，不過也是，也許等到兩人下次再見面的時候的後就已經站著整個一個傅家了，最近京都裡作頻頻，傅家似乎又要活泛起來了，江馨月還催他解決掉傅三，大概還以為傅和音已經被他殺掉了吧。

可他確實是殺掉了傅和音，只不過後來又救了，差錯的也算是兩清了。

小香。

他曾經真的想過跟一輩子在一起的，只不過那是小香，不是傅和音。

終究是傅家的人啊。

申屠回頭看，他幾次追上來都沒能在傅三手裡占到便宜，甚至還死了好幾個兄弟，他不得不佩服他。

“走吧，回去！”

“啊？什麼？老大，這你能忍？”金標有些不可思議，之前幾次老大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弄死阿三，把那人給帶回來，這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老大，你不怕京都那娘們……”

申屠冷哼一聲，睥睨又不屑，“我只要放他們回去，那娘們自己的麻煩就管不過來，況且，在這越南這一畝三分地上，還到不了我頭上撒野！”

金標得意地笑笑，他想說什麼可是卻覺得申屠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難過有些落寞，但他不太確定，像他們這種過著在刀口的生活的人，不知道腦袋哪一天就搬了家，也因此在第一位，錢、人，想要就能有，就是死了也不會害怕，因此還從來都沒有過難這樣的覺。

可現在申屠給他的覺卻有些脆弱，以往誰要敢說他老大脆弱那鐵定是不長眼！現在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申屠確實有些落寞，心裡空空的，像是被挖了一塊似的。

他在沒有乾這一行的時候是個特淳樸的農村人，家裡窮，沒錢，出來大城市打工，沒文化就沒有好工作，還被人騙，有次差點被人割了一個腎。

他跑出來，從家裡帶的錢眼看著就要花完了，可工作還沒找著，後來去工地上搬磚，結果工頭工減料房子沒蓋好就倒了，工頭跑路鍋誰背？錢也沒領著，人就被趕出來了，後來有家夜總會招保安，不要求文化水平，只要有力氣，他別的都沒有，力氣倒是一大把。

但是後來夜總會似乎是牽連到兩個幫派的問題，被人挑了，他莫名其妙加到一個幫派裡，一開始也只是混日子，吃了幾次悶虧之後慢慢就學聰明了，人都是被的，當生命到威脅的時候什麼都要往後排了。

人活一輩子無非就是為著個吃飽穿暖，誰想幹這種行當呢，都是被的。

這種日子過久了，他的子也就慢慢變了，最開始就他自己，後來背後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事就不由己了。

有了錢，就有心思解決的其他需求了，人大多都是為了錢，他也就不用負什麼責任，更是因為他的生活不穩定，也從來就沒想過跟哪個人結婚，何苦害了別人。

但和音不一樣。

他殺了又救了，還失了憶，只能依靠他過活。

分不清誰欠誰。

他當時想著，要真有個人完全屬於他也不錯，兩人況差不多，一個有人要死，一個不知道哪天會死，湊一起好的，更何況他喜歡的，合心意。

申屠不懂啊，他甚至都沒往那方面去想，只覺得兩人能在一起就行了，還想什麼呢？

正是因為不了解對和音的，所以才衝之下讓染了毒癮，所以才會在和音說恨他，說要殺他的時候這麼難。

難什麼呢？大概是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小香的小姑娘陪著他了。

只是傅和音不是他的小香啊。

和音開車，傅醒時又了傷，他的傷本來就沒好全乎，這下又被申屠給打中了，他坐在副駕駛上，閉著眼，臉發白，額頭冒汗，上都是，一時間也說不清是哪裡了傷，但清楚地看到申屠中了傅醒時的，讓他一下子就倒地上了，幾乎發瘋，說出了要殺申屠的話，萬一惹怒了申屠，就當時的況兩人本就逃不了。

其實不怎麼會開車，神極度張，都用來關注傅醒時了，倒也不那麼害怕會撞車撞樹，一路上居然還平平順順地開出去了。

“甩掉了嗎？後面還有人追上來嗎？”傅醒時睜開眼，眼睛裡面都是紅，很疲憊，聲音也有些發虛了。

和音這才往後視鏡裡看，“沒有了，後面沒有人了。”

踩了剎車，車子發出一聲巨響，停是停下來了，但也熄火了。

和音才有些放下來的心又提起來了，快急哭了，“三哥哥，車、車子好像壞了……”

環視周圍，當時一心跑路看見有路就拐，還往越偏僻的地方開，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開到哪了，外面荒郊野嶺的，就一條窄窄的柏油馬路，兩邊是荒地。

真的慌了，心裡更自責，傅醒時了傷急需要理，可車上沒有藥，這裡半天都不見人煙，萬一真的方圓幾十里沒有人，車子也沒辦法開，傅醒時的傷要怎麼辦？萬一子彈打中骨頭了呢？得不到及時的救助是不是會殘疾？

越想越害怕，眼淚都在眼睛裡打轉還強忍著不掉下來，現在就剩了，千萬不能這麼沒用。

傅醒時看急這樣倒還笑了，“乖，沒事，別著急，我一會下車看看，沒準還能開呢。”

見和音仍舊繃著臉，他手想要摟，倒是乖乖地偎過來，作小心，一點重量都不放在他上，他笑笑，親的臉，“讓三哥哥抱抱你，沒事，你很棒了，你把那些人甩掉了不是嗎？現在我們沒有生命威脅了不是好嗎？沒準一會就會有人來了，或者車子只是有一點小問題，我下去一弄就好了，更或者小叔正在找我們呢？”

和音終於崩不住哭出來，“對不起三哥哥……我、我不想你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乖，別哭，別哭了啊……”傅醒時一下一下著的頭髮安。

“蠢系統！你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治他的傷的！”和音突然想起來系統。

“……”系統半天沒說話，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上次就被世界排出去了，它真的不能在這裡用任何力量了，它剛想抱歉，但立刻又高興起來，“主！我發現一公里外沈容正在往這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