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高幹續（16）三哥哥，我們到家了嗎

傅深時帶上了一輛麵包車，很舊很破，外面佈滿了灰塵和泥水，裡面的味道也不好聞，是很膩人的汽油味和煙味。

和音才一上車就忍不住要吐出來，但因為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只是乾嘔罷了。

傅醒時連忙放下，輕拍的後背，面上難掩擔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還從沒見過和音這樣憔悴又狼狽的樣子，像個病膏肓的老人，瘦的像個紙片人，脊背都無法支撐，微佝僂著子，此刻又咳又吐的，真怕下一刻就不上來氣。

“三，你給喝點水。”面容黝黑的漢子遞過來一瓶水，他的下頜有一道傷疤，讓他看起來十分剛毅。

傅醒時接過來，擰開餵給和音，喝了水和音好多了，但因為空氣裡難聞的氣味讓很難，“能把車窗打開嗎？”

知道現在況危急，儘管恨不得立刻就下車但也強忍著，“三哥哥，你抱著我，快點走吧，我想回家。”

聲音很輕也很啞，委屈得像個迷了路的小孩。

傅醒時小心地摟著，一點一點吻去的淚水，“嗯，回家，咱們回家，很快就能回家了好不好？對不起，這麼久才來找你。”

之前申屠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被關起來了，他知道自己暴了，那些往日里和他親近的兄弟一個個恨不得殺了他，拳打腳踢是不了的，但他不怕，唯一怕的是申屠會遷怒於和音，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對和音做了什麼。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申屠回來之後沒有見他，看守也變得鬆散起來，以致於他逃出來的太輕鬆了，似乎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他卻不敢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再後來跟大哥派來的人接頭之後就來找和音了。

這其中有多困難他們又了多傷沒必要讓和音知道白讓擔心，大哥派來的五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了，他逃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沒錢沒車沒武，幸好大哥準備的有，但他們損失太多了，現在只能找到輛破車，倒是委屈了和音。

傅醒時又抱了，懷裡的小把臉埋在他口，呼吸很弱，眉頭地皺著，看起來特別難。

“三，找到一個橘子，小姐估計是暈車了，你把橘子皮剝了讓鼻子下邊會好點。”剛剛給傅醒時遞水的男人從車上找到一個橘子，他笑瞇瞇的打眼看窩在傅醒時懷裡的和音。

和音抬起頭，衝那個男人笑笑，“謝謝你，你什麼名字啊？”

那男人瞳孔一，實在是和音的樣子太嚇人了，之前在傅醒時背上趴著沒看見臉，現在看見正臉才發現蒼白如鬼，瘦的顴骨都突出來，的也是病態青白，這明顯是吸毒的人才會有的樣子。

“我陳水，開車的魏軍。”開車的男人側頭讓看見，卻是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人，面無表不言茍笑的。

聞著橘子皮和音好了許多，車子顛簸著，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約聽見他們在說話。

“我懷疑賬本也是假的，是申屠故意讓我走的。”

“那現在怎麼辦？”

傅醒時冷笑，“呵，不怎麼辦，應該接洽我的警察一點消息都沒有，大概是當我死了，賬本真與假又有什麼區別？”

那個陳水的男人低了聲音，“我看小姐這似乎是染了毒癮。”

“你確定？！”抱著的手臂收了。

“百分之八十。”

好半天沒有人說話。

“他們追來了。”另一道冷靜的聲音。

下一刻就覺車被劇烈撞擊，和音睜開眼，車窗碎了，傅醒時擋住碎掉的玻璃，面容沉靜又強大，“別怕，和音。”

這一切似乎是夢，似乎是的幻覺，那麼的不真實。

槍林彈雨，車胎被打了，傅醒時摟著下車，幾個人在樹林裡奔跑。

聽見傅醒時急促的息與悶哼，有濺在的臉上。

那個陳水的十分笑的男人倒下了，再之後看到那個魏軍上綁著炸藥，整個人連同追上來的人炸得模糊。

他喊著，“請傅上校好好照顧我的家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醒時抱著停下來，還有些不能理解，腦子像是被什麼隔開了，面前男人的臉也變得陌生，“三哥哥，我們到家了嗎？”

男人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