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靈能汐退去之后。

比利小聲問道。

“到哪里去了？”

蘇綾：“我也不知道位置，但是我的推測應該沒錯——回到了上一個攝影棚，而且要掉腦袋。”

比利：“死了？”

蘇綾：“對。”

比利還是不敢相信——

——如果羅氏真的回到了攝影棚，按理來說那應該是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怎麼會死掉呢？蘇綾又是怎麼知道羅氏的死訊的？

“不死鳥提醒我。”蘇綾指著魂威顯示的UI欄位，其中一項有戰斗記錄監控，“多了個助攻。”

[協同擊殺+1]

[EXP+50]

以及奇奇怪怪的每日委托。

[每日任務：槍匠標準K/D/A]

[任務容：九次擊殺（未完4/9·助攻數：1）]

[任務備注：如果你經常在廣陵止息的論壇沖浪，就知道這是無名氏的平均水平。]

雖然不死鳥的靈有效程只有兩百多米，但是它能據蘇綾的靈作數據判斷——此前在靠近尼福爾海姆冥界之海時，離死巨人約有十數公里的相對距離，這些藏在濃霧之國的“巨大山丘”也能被不死鳥識別。

羅氏雖然已經離開不死鳥的索敵范圍，但是蘇綾的靈太強，與羅氏近距離接時，就能覺到這婆娘死期已至——這種預完全不講道理，很難用科學系統中的五通識來歸類。

要羅平安先生給這位學生的靈特質做評語搞分類，那就是“人的第六”，這種直覺驚人的準確，不死鳥在方方面面給出的數據監控結果，大多都來自這種直覺。

說起來很玄妙，但是實際驗來說，它經常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只是沒有特地留心去細細知。

好比一個人沒有看表，但是能夠清晰的知到現在是什麼時間，哪怕沒有太的指引，沒有鐘表來計時，離上一次觀察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鐘頭——人依然對時間有清晰的認知概念。

當我們問起——

——為什麼我們能準的掌握時間，到了這個時候，雖然可以講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可以說自己做了多事，發了多久的呆，但是最終核算時間的腦區，靠的還是虛無縹緲的直覺。

也類似于記憶，當優秀的手足背接皮球的那一刻，就知道它能不能進門框，決定進球的主要因素在日積月累的練習，也在這一瞬間的直覺判斷。

它太過玄妙，是眾妙之門的道途本，也是黑石元老院的核心概念。

黑石是一種善于吸收其他能量，幻化為自我偽裝的石頭，作為調節緒能量的工，它有千變萬化的人格形態，好像云中飛舞的神龍，能暢游神州天地，躍上星空穹宇，下至深海寒淵。

與靈有關的文藝作品，文化創作行為，縱使技法純爐火純青的大師也要求一副直達靈魂的圖景，需要“直覺”來幫助自己創作——它很難被系統學科分類，但是看不見的東西不代表它不存在。

回到[不死鳥]的UI欄位來。

這條主線任務的分支又有了新的消息。

[強敵預警·天宮院英遭遇戰]

[任務說明：由于萊北渡口的化蝶給稻恒縣府兵帶來了不麻煩，你把羅氏太送回了上一個攝影棚，這些線索使敵人迅速鎖定了你的位置。]

[眾妙之門的報準確率極高，猶大為了顧全自安危，必定會派出最能打的英兵來理你。你現在需要從凌傲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下一場遭遇戰。]

[任務難度：非常簡單]

[任務備注：靈能實驗非常好玩，下次還玩。]

比利從胳膊里掏出不死鳥的長軸任務信息時，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他沒想到蘇綾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暴在敵人眼里了——

——而且是主暴的，就因為這臺拍立得？就為了搞清楚這種魂威的特。

他不懂黑石人的想法，更不了解這些未知事對他們來說是多麼人。

保守的藍石人會小心謹慎的把拍立得帶回安全的地方，上親朋好友學同僚一起來探視這臺機。

狂野的紅石人會簡單暴的把這臺古董干，要通過死門效應重創幕后黑手。

高傲的黃石人或許會把拍立得帶在邊，總以為自己能夠駕馭敵人的力量，并且在實戰中為己所用。

博的綠石人會一個勁的琢磨——這玩意到底能不能種地。

黑石人恐怕是最危險，最大膽，最不顧后果的。

正是這種恐怖的“吸力”使蘇綾陷了異常尷尬的境地。

腦子里當時想的就是——

——如果現在轉移，那白貝港旅店的房費還能不能退。

是的，在跑路的時候有點心疼錢。

“VIP？”比利捧著任務說明，小聲問道：“您在想什麼？”

“哦！哦哦哦”蘇綾隨手把凌傲抓來：“小魚干，我問你幾個問題”

凌傲已經了一條咸魚，他太久太久沒有回到水里，加上夏季稻恒縣干燥炎熱的環境，通過地面折到他的上，這使他的圣開始沸騰。

他的意識模糊，因為四肢斷裂的鈍痛，兩米多的大高個被這強敵提在手里，只能弱的跪地搐。

“呃呃.啊.”

蘇綾：“來點水。”

比利小子立刻去熱泉打了一桶水來，潑在這瀕死魚人臉上。

凌傲有了些神，青灰的皮也滲出一些保護油脂，眼睛漸漸有了彩。

“你你闖了彌天大禍呀”

“武靈山的臭道士你知不知道.你.”

蘇綾隨口應道：“我授業恩師當初與我說——以后闖了禍，不要把他名字報出來就可以了。”

“唔”魚人左衛了神刺激，講起胡話：“你用皓首天尊的法寶，對著凌霄大哥的尸拍照.”

“會出大事的，會有很多很多人死掉的.”

“說人話。”蘇綾言簡意賅：“我不喜歡聽謎語，皓首天尊是誰？”

皓首一詞的本意是白發，指的是蒼髯白發頹頹老矣的模樣。

天宮院的主人在陳國就用這個名號，最早是白眉仙翁，猶大要在銅河第一國持續發力，宗教代理人的名號也要跟著戰略地位一起改變，于是就愈發玄乎，從真人、真君、仙翁慢慢變了天尊。

說明白這些事以后，凌傲又講起化蝶——

“——那黃金面，是靈佛祖通仙界的法。”

“凌霄大哥有六顆仙丹，你這妖道一刀殺死。”

“你再拿皓首天尊的法去照他的尸，這無主的與變了祈喚祭祀的祭品，自然會有仙飛來人間。”

“化蝶？仙？”比利覺得莫名搞笑，當這些魚人正兒八經的把一樣恐怖至極的怪形容天神的時候，他心覺到極大的荒謬。

關于猶大的一系列黃金面容，在東馬港已經初見端倪。

蝴蝶圣經的四卷五端分別代表了四種不同的面容，猶大用這些靈道來控制仙胎，把混沌兇的元質化為己用，在迫不得已的況下，還能制造化蝶作為最終兵。

;在黑風嶺我們沒有見到金面，因為珠珠仙子本就備四副面容，可以代替四卷五端的養育工作，暴力機關則是掌握在佛雕師手中，是玉凈瓶里戴著金面的猶大魂威。

黃金面本更像是猶大用來散播災厄和福祉的工，經過凌傲這麼一解釋，蘇綾反倒更加疑了——

“——凌霄里有六顆仙丹，但是沒有黑暗面容，他為什麼會變化蝶？”

比利參與過尤里卡火山城奪回戰，也正面對抗過化蝶的恐怖靈，他立刻應道。

“VIP大人，祈求化蝶的幫助并不需要黃金面，康雀·強尼用了靈能者的和十來顆仙丹，造出十多種不同形態的[天使]，它們有的是人形人，有的是環形多翅，還有球形和塔形——和啟示錄里座天使、權天使、熾天使的形態一樣。”

“黃金面容更像是一種催化劑，它很可能是原初之種的金屬肢節為材料。它不是真正的金子。地球老母的本是一團不斷變化，不斷滾的鐵鎳。”

“這里離地下熱泉很近，這些魚人也喜歡泡開水澡。”

比利做了最終判斷。

“我更愿意相信，這地方就是金面的原材料產地，可以制造化蝶或者其他靈災生，用這些靈災衍生來收集鐵鎳核，這是猶大控制靈災和制造靈災的道，也符合他的行為準則——可控的禍和災殃都是代幣，可以作為金錢使用。”

“猶大有一位能夠倒轉事時間的強大助手幫忙，天宮院可以輔佐猶大收集這些[亞金]材料——而[亞金]造出來的黃金面容又有很多功能。”

“它是地球母親的元質，通靈能力是頂中頂絕中絕，幾乎能比肩萬靈藥的究極賢者石。”

“從黑風嶺傳回的消息來看，猶大的魂威也戴著這張假面，他能夠利用黃金面容把魂威送給部下。”

“從東馬港杰森·梅的戰報來看，黃金面容可以取代珠珠仙子四姐妹這種天然且稀的仙胎養母。以四卷五端的不同面容來控制之翼，把三元質富的融為一，變仙胎的容。”

“如果說萬靈藥是傲狠明德的誼代幣。”

“這種[亞金]，也就是猶大的依仗，是他用來分割分配權力，用來恫嚇部下管理會盟，與魔鬼邪神做易的代幣。”

“如果這頭魚人所言屬實，那麼凌霄總旗臉上的面，并不是猶大送給他的——”

“——他更像一臺人礦機，這團在地下熱泉游，隨著時間倒轉，原初之種找到了這條失去靈魂的尸，為了控制這團元質沛的，它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神經末梢，分出一點[亞金]，這些原初之種的殘片就變了照片里的黃金面容。”

“我們目前觀測到的，留下影像記錄的地核形態，都是一團團不斷蠕著的黑鐵塊，時不時閃過金璀璨的雷霆，那是地核神經互時產生的龐大生電——也是靈能的源。”

“哀宗陵的選址也很講究，據前朝的風水師評鑒文集里講，這里是亞蒙神難以及的地方，地磁強烈地勢低洼——常常能見到死去的邪靈幽魂四游。夏哀宗也希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的靈魂留在質位面，達神層面的不朽。”

蘇綾：“所以猶大選了這塊風水寶地來挖礦？挖這個亞金？”

“我就是這麼想的，歌莉婭死后，他從斧鋒山老巢跑出來，一定是急著擴大歸一教的仙丹府，他手頭的代幣不夠用，也擔心這重要的礦區遭襲擊。羽的死對他來說是一次重創。”比利有條有理的分析道：“永生者的會盟就像一家公司，某個業務板塊出了問題，這個老板就得重新調集資源，要開會，要通知各部調整戰略，他外出訪問的第一站就是稻恒縣，那麼代表稻恒縣的資源非常重要。”

蘇綾頗意外：“可以啊，小伙子。槍匠教了你不呀？”

“不老師其實是個靈能白癡”比利小聲嘀咕道：“我出發之前，總得做做功課吧，老師教的其實是做功課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他教人怎麼思考。”

魚人小哥聽得半懂不懂的，依然癱在VIP手里，聽見槍匠這兩個字，他眼睛就亮起來。

“你們和這個槍匠是一伙的？”

比利和蘇綾齊齊轉過頭，都沒有說話。

凌傲突然有了求死之意：“你這潑皮居然是槍匠的學生？你是天魔的徒子徒孫？”

在歸一教的企業文化里，槍匠這個名字就代表了天魔，最大的邪惡，最恐怖的魔頭。

各個教派分部都有一套完整的傳銷洗腦話，比如武靈山里走出來的就是妖道，東洋人要麼是人傻錢多，要麼是臥底間諜，地方通關文牒總要卡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