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小羅伯特這個哭包又開始流淚。

“我只是想著，隨著車票的指引，去運氣，在蛻變時我陷死眠，就有溫斯頓叔叔守在我的門前，盡管我罵他不會開車，連發汽車時手剎都不會放下——我那時怒極，只想著報仇的事。可是溫斯頓叔叔依然保護我，守夜到天亮也不曾離開——

——而你，江雪明先生，你只是道聽途說，從流星那里得知了我的事。就立刻要我醒來，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去用力行殺死吸鬼，沒有你，我沒辦法做到這件事，沒辦法讓天空放晴。”

江雪明：“做得好！”

一瞬間，羅伯特·唐寧開始嚎啕大哭。

他比流星大一歲，僅僅大一歲。

他一邊哭一邊說。

“我真的很想瑪莎...我真的很想很想...我真的很想——有好多好多回憶，好多好多寶貴的東西，我只是與流星先生說了幾句話，他立刻能理解，立刻就能用滾燙的眼淚把我的心擊穿。”

他一邊著淚水，一邊與雪明繼續說。

“有好多事我都是后知后覺，有好多錯誤，要很久之后才會反省——雪明先生，我夜里睡不著，就開始想你，想你與九五二七的。你一定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絕不會讓人傷的。”

他往服里掏錢，掏HC，最后連脖子上的黑玉都拿下。

“流星先生和我講過你的事，你非常疼這位侍者，恐怕上火流鼻了你都會很心疼，這條手臂讓歹人剁下，重要的婚戒也落到妖婆手里，恐怕你一定是怒到發狂，心里卻清楚得很，發怒是沒有任何用的，只有把敵人殺死，才能討回公道。”

他將這些外之都遞出。

“把瑪麗的顱腦送到我的槍口下，讓我來完復仇的儀式——這種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雪明先生，你不如收下我的輝石和[HELLCAT]，如果是錢...”

“我不接。”江雪明打斷道：“我不接這種報償——羅伯特·唐寧，你比我小兩歲，可我覺得我們之間相差了二十多歲，你有什麼頭緒嗎？”

羅伯特立刻說：“可能是雪明先生你實在太過...”

“不對，不！不不不！”江雪明搖頭，將這些外之推回去：“你簡直像是活在上輩子，還沒死，還沒投胎到你親娘肚子里，還是個糟老頭子，你在等死嗎？”

流星這時換好了服，急匆匆的沖到雪明邊。

他撞見羅伯特·唐寧滿臉淚水的模樣，突然就被這種強烈的靈力傳染了。

就像是大班的寶寶開始哭，小班的寶寶也開始想媽媽。

江雪明沒什麼好臉，他與唐寧說出去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子彈。

“錢！錢多麼好啊！錢能買來時間，能買來，能買來靈魂——為什麼你要用錢來侮辱我？為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羅伯特——你知道我以前很缺錢，那是因為我最重要的親人需要錢來治病，為了搞到錢，除了不犯法不害人，我什麼都做，因為親人非常重要，錢只是工，什麼時候它變收買你我的東西了？用來代償抵押的正式容了？我要你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雪明雙手互抱，以食指正對羅伯特的鼻梁。

“難道你產生了一種錯覺，錯以為這些品，能換來你的心安理得嗎？能換來我的幫助？我是為了這些東西，將瑪麗·斯圖亞特的頭顱踢向你的？”

“當然不是！”杰森·梅從房室中探頭，經過SAS特勤團的練，他不說胎換骨，至整個人的氣神都變得凌厲起來：“小子，這個家伙很奇怪，他是個純粹的[人類至上主義者]——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如果他在幫助你，恐怕只是希你變得更好，并不是需要你的報答，這不是易，這是一種道德霸凌，好比他看見臟的屋子，就立刻想要打掃，是一個道理。”

“走了。”江雪明說完這些，路過杰森·梅邊，輕輕拍了拍這羅馬漢子的臉頰，會心一笑：“謝謝。”

杰森挑弄眉頭：“不客氣，我看過你的作戰記錄，那時候你可真辣。”

雪明一個剎車，原地退回了杰森面前，接著下手套。

用手套給了杰森一個清脆的耳。

小七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你居然敢調戲我男人？哈哈哈哈哈哈！”

......

......

返程的列車上——

——雪明倚著窗戶，另一只手在日志本上寫寫畫畫。

流星在補覺，他抱住潔西卡老師的腦袋，睡容安詳。像是抱著DIO爺的喬納森·喬斯達。

而懷里的金發麗人齜牙咧，正準備用舌頭控制顱腦跳上桌臺，去啃一口香甜的瓜，起初沒什麼好脾氣，與乘務員嘶吼著“把吃的給我拿過來！要像國際空乘小姐那樣客客氣氣的端到我邊呀！”

于是乘務員像是見了鬼似的，立刻逃回了休息室，再也不敢開門。

小七摟著雪明的腰，這男人上鋒利的膛線，也敵不過臨時在淚之城如急急國王般加購的熱鎖鏈甲。

盡量克制住心的沖，不把腦袋往雇主溫熱的膛，免得臉被膛線刮出幾道軍銜橫杠來。

再看三三零一老師，抱著水果塑盒，蹲在流星邊，癡癡的發呆，任潔西卡喊了一萬句，也聽不見。

杰森抱住小侍者喀秋莎，兩人在北境的寒風中抱作一團。只是夢囈時——

——杰森終于念對了侍者的名字。

“溫...喀秋莎。”

——念對一半也是對。

......

......

最后是唐寧小子——

——他與雪明先生詢問，該如何忘記一個深的人。

雪明不知道這個答桉，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桉。

于是從攜行背包里，拿出一張磁帶。

是《葉惠》——很古老又很前衛。

里面有一首歌《晴天》，羅伯特聽不太懂中文，或許能從這首歌里找找答桉。

羅伯特戴上耳機，聽著聽著，眼淚卻越聽越多——

——因為晴天和瑪莎永遠都不可能同時存在。

地龍小妹奪走了其中一枚耳機，在方骨耳柱的皮附近。

安娜能聽懂中文，于是把磁帶出，塞進另一張《JAY》——耳機中的立刻音樂變攪弄積雨云的《龍卷風》。

是旅途上的風景，而不是終點站。

是故事正在繼續，而不是完結。

——是不知不覺，是后知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