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亡命徒還在不斷的投擲斷肢,那些肢在道標線段時,也被這種莫名巨力分解——最終重新抓回小區里。
還有幾頭機靈的畜牲似乎不這條線段的影響,剛才繞路逃跑的那三頭家犬已經跑了出來,圍住伏爾加齜牙咧。
江雪明立刻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又看到道標線上的盧恩符,標注著“dagaz”和“hagalaz”的短語。
步流星解釋道:“意思是二十四小時的終結,白晝的狂風,黎明的限制。像是一種巫,這條線能攔住這些亡命徒。”
江雪明見窗外不停跳躍拉車門的大型犬,這些聰明的畜牲甚至會用爪子撓門把手,試著開門。
“這幾條狗要怎麼理?為什麼它們不影響?”
“它們沒死,機靈!狡猾!盧恩不認它們!”娜娜長掏出G26,準備擊斃這幾只大狗,讓盧恩符把這些畜牲也抓回去,正準備搖下車窗。
江雪明也出槍,要搖下窗戶擊,沒等他抬手——
——哥仨一溜煙竄回了保安崗亭,夾著尾嚶嚶嚶,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像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看見江雪明那滿臉是的模樣,就落荒而逃了。這些畜牲確實和娜娜長說的一樣,非常機智,哪怕是半死不活的狀態,還懂得趨利避害。
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還能看見恩里克一家子。
恩里克先生和恩里克太太,兩人大手牽小手,力將兒子往外拋。
“寶寶!去和哥哥們玩!”
小恩里克著屁一路撲到了汽車前蓋上,盧恩符文的力量將他一團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抓了回去。
那場面看得阿星SAN值狂降,不斷催促著娜娜長,快快開車離開此地。
“還不行哦,要等一下。”娜娜長心中算著時間,“每次這個小區發生這種事,不過幾分鐘之后,會恢復正常,要等一小會,保持安靜。”
過了大概一分鐘,制鐵所家屬樓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育場的人工紫外線大燈也斷電了。
就像是保險熔斷的安全措施,除了車窗的另一側,城市的其他區域還有源,他們右手側窗外的小區樓房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下車下車下車!打開手電,不要往小區里照!別驚擾他們睡覺!”娜娜長連忙吩咐,要兩位乘客站在盧恩符的線段上,“把上的都還給他們,找個地方固定好自己!”
江雪明倚靠在轎車上,抓住了阿星,雖然不知道娜娜老師在說什麼,但是應該算很重要的事——
——接著,他只覺得上的臟污跡像是一雙雙手掌,突然開始撕扯上的料。
它們被一巨力帶走,像石油一樣的珠在轎車的蓋板上彈跳翻滾,不一會就被吸回了小區里。
上還有不的碎裂骨片和末,和一樣,也被這颶風吹回了小區里。
在這力量的拉扯下,江雪明不斷的翻抖,要把上的穢都抖落出去。他覺肺腔奇無比,劇烈的咳嗽,接著又是幾個噴嚏打出去,好比把吸進去的污穢空氣都還回去了。
阿星和娜娜長也是如此,抓著伏爾加結實的車架,反復打著噴嚏,過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
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三束清冷的燈。
娜娜用中文短語發問:“剛才,江雪明,你,一個人,殺,那麼多,怎麼回事?”
“我沒有用過P90作戰,以前只過模型。”江雪明照實代:“它的速和彈速我都不太清楚,他們圍上來的時候是半個扇面,有高有矮的,手里拿著筷子餐刀,還有菜刀,明顯是要來抓我殺我,我心里算了一條頭顱的瞄準基線掃過去...”
“不是...我問的是,你怎麼.一個人,殺那麼多”娜娜吞咽著口水,覺十分張,沒想到這組乘客的戰斗力會這麼夸張——要把一百五十發子彈打完,用P90去殺,效率都沒這麼恐怖。
“我不是說了嗎?”江雪明撓頭不解:“我照著頭顱的瞄準基線掃過去,還好這個槍械復進的節奏大差不差,槍口彈跳的幅度也在我預估范圍——他們沒了腦袋,好像還會一會,我就踢翻了桌子去攔,由于后是窗戶,我不好破窗而出,就越過包圍半圈的那個出路,換完子彈,照著廁所的方向擊。”
娜娜的微微張開,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你想救我們?”
“我在自救。”江雪明繼續解釋道:“當時還有十來個人要去廁所堵你們,我一邊躲,一邊換彈,同時把手提箱丟出去,有四個人注意到了這個餌彈,它確實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有用——因為這十來個人里,分流作兩,前邊六個是排隊過去的,我只需要把準心瞄到那個點,按照時機先后扣扳機即可,是排隊槍斃的打法。而后來...”
娜娜還是沒回過神來:“你想救我?”
“我說了,我是在自救,你先讓我說完吧。”江雪明的表非常慎重,心中想著自己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后來的那一撥要是把廁所門封堵,你們也出不來,我的備彈還有七十一發,只有一個火力點,在這種空曠的場景下,我絕對會變得非常被,而且我還不知道,廁所里發生了什麼,外面到底會還會發生什麼。”
他掏出魔杖,這棒上的也隨著剛才那奇怪的大風,變得干干凈凈。
他接著解釋道:“我清空了第二個彈匣,沒來得及換第三個彈匣,要提著魔杖和G26去近距離格斗了——他們要來擒這笨重的鐵,我就掏手槍擊碎他們的腦袋,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還有一個失去腦袋的食客,走到了廁所的洗手臺,我擔心你們會被他攔住——
——之后就是你們看見的,我的棒在對付這麼多個目標的時候表現得很笨拙,我拉開距離,把最后一個沖鋒槍彈匣清空。事發生的太快了,我本沒時間戴墨鏡,這條子只能攔住他們,并不能完全擊倒他們,我只能不停的尋找利,用餐刀刺頭顱,用筷子扎眼睛,要迅速讓他們失去戰斗意志只有這個辦法。”
江雪明回想起那個場景,都有種驚魂未定的覺。
“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特別是最后那頭小狗,它撲進來的時候,雖然我抓住它了,天知道它有沒有打狂犬疫苗,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該怎麼治療這種絕癥呢?靠萬靈藥嗎?這也太浪費了,明明在地面六百多塊錢能搞定的狂犬病,卻要浪費萬靈藥來治,我這個日子人是想想都覺得牙疼——還好你們及時趕到,后面那三頭更大的畜牲才沒敢沖進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步流星突然冒頭:“明哥!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最后那三頭畜牲,不是我們嚇跑的。”
“那還能是什麼呢?”
江雪明不理解:“我的副武子彈都用了,手邊也找不到合適的刀子,娜娜老師給我們發的折刀去對付骨頭,很快就會崩口變形——
——我用單手很難靈活的使用這條棒,另一只手還忙著理這頭小畜牲,那是我最薄弱的時候,要是這三頭大狗撲上來,我都不敢想會是什麼結果,它們個頂個的強壯,野的進攻姿態會放得很低,比人形目標難纏得多,也對手提箱不興趣,它們不餌彈的影響。
——我當時抱著兩敗俱傷的決心,準備逃進廚房看看有沒有其他武,斬骨刀或者明火,最好能搞個火把來驅趕它們,要是沒辦法,就只能用空調制冷劑試著燒死它們,或者用煤氣罐來對付它們。再后來,你們提著槍出來,把它們趕走了。”
娜娜著額頭的冷汗,對同樣在流冷汗的阿星用日語發問。
“他心里活一直都這麼多的嗎?”
阿星“嗨”了一聲。
娜娜又問:“他以前是干什麼的?”
阿星想了想,終于找了個相對面的說法,“是個主刀廚師。主要用那個禍水紅當賣點帶貨,業務能力和值對等。”
娜娜:“就像是烤店里的牛郎服務?”
阿星又想了想:“可以這麼說。”
娜娜:“你這麼解釋,我很難信服啊...”
倆人用日語嘮了半天,江雪明一句話沒聽懂,湊到阿星邊問。
“你和娜娜老師說什麼呢?”
阿星笑嘻嘻的隨口應付過去。
“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