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呀!”娜娜一手抱著掃帚,一手猛拍江雪明的肩膀,那手勁打得雪明一一的。
又看跑去把掃帚給保潔員,終于心安理得回到樓道里,繼續往上爬。
雪明心中的疑問更多了。
四下無人時,他終于開口問:“潔西卡長,這些人為什麼喊你老師?”
“我之前說過,我給孩子們補課寫作業。他們就覺得我是外面來的老師。”娜娜用日語解釋道:“我經常會帶新的東西進來,比如吸塵和報紙,剝水果的削皮,還有零食什麼的。他們和我學唱歌,學那種非常非常時髦的歌,就一直喊我老師了。”
等步流星翻譯完,江雪明從窗口看見L形樓道的另一側,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兒園,英英稚園,還有小孩在上課,也有其他師照顧著,總共只有五六個人。
隔著窗柵,他用手機將這些都拍下來,心考量著——似乎這趟旅途不像是他想的那樣兇險。
到了四樓的411房——
——在娜娜長掏鑰匙開門的時候。
江雪明和步流星私底下商量著,說悄悄話。
“阿星,你覺得這里怎麼樣?”
“一樓麥當勞開門,結果我買不了香香,給個差評吧。”
“正經一點。”
“覺很怪,明哥,我覺真的好怪啊...怪到我不寒而栗了都。”
“何以見得?”
“我是個零零后啊,明哥你也是零零后吧?我覺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我只在紀錄片里看過...好像是...進了老電影的片場——和回到了昭和時代一樣,搭上了[人生メリーゴーランド·人生的旋轉木馬],我媽咪和我形容過那個年代,一切都是欣欣向榮,大家干活都充滿熱。”
“你說的沒錯,我也很難理解這一切,他們上好像有種非常強烈的......”
“是活力,一刻都停不下來的活力。無論是小孩子還是大人,爺爺或者叔叔阿姨,剛才我還看見有只特別特別可的小柯基,它在乒乓球臺那里,和發瘋一樣繞著圈。”
“為什麼?”
“我以前也養過狗,那是沒人遛狗,它自己和自己玩呢,不然就喜歡拆家,力無釋放就會這樣。”
“那不算奇怪吧...”
“很奇怪!太奇怪了!那只小柯基老可了!我看得特別清楚,它里咬著自己的狗繩,就像是主人...還在一樣...”
說到此,阿星一秒破防,眼淚就這麼流下來了。
娜娜像是犯了癡呆,一把把鑰匙試過去,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宿舍門打開。
回頭就見那個傻大個乘客嗚嚶嚶哭唧唧。
“他...怎麼了?”
江雪明給步流星遞紙巾:“老病了,理解一下。”
阿星依然是那副傷春懷秋的樣子:“不!你不理解!你看那頭狗狗,它多可!它多想有人去遛它啊!你怎麼會理解呢?!你這個冷面魔男!”
雪明也沒去管阿星,只是照舊遞了一包紙巾。接著往宿舍里看,做足了心理準備。
——然后他又回到步流星邊,差點跟著阿星一起哭出來。
但是他忍住了,畢竟白生病的時候,他那麼那麼難,他那麼那麼崩潰都沒有哭過,尊嚴不能折在這種地方。
他看見娜娜長的宿舍,不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吧,至也是千古奇冤級別的,充滿了故事——讓人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是迎客主廳的玄關那部分,雪明就已經不忍心去直視了,為了節省一點篇幅,我也不過多贅述。
原本娜娜長說——辦公室為了見客人,會比宿舍面一點點。
關于宿舍是什麼樣子,江雪明還以為自己有了個心理準備,以為緒來的不會那麼強烈。
——當他去直視這間房子時,本就無法想象一個人是如何在這種環境里過日子的。
上一回整理娜娜長的辦公室,他用了二十分鐘,這一回把宿舍搞干凈,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要說在這種環境下呆好幾天——不等什麼癲狂蝶來,他會跳過染流程,直接癲狂。
江雪明把一切都收拾干凈,步流星把緒也收拾干凈之后。
娜娜長要兩人帶上必要的裝備,輕上陣,準備去見第一戶人家,進行調查工作。
“我說的是必要的裝備。”娜娜看去——
——江雪明手上揣著P90,腰間別著G26,背上是劍形棒,從包袱中取出四號氣GAS小鋼瓶,準備自制燃燒彈,用的是易燃的空調制冷劑,這幾罐制冷劑還差點被扣下來,要不是車站有安檢,其實他準備帶更方便的六十度以上白酒當原材料。
又看另一位步流星,從包袱中掏出兩袋旺旺大禮包,提著六盒紅磡面包店的土產清心皇蛋撻,另一只扛住音響。里還念叨著“可惜蛋品過夜就不新鮮了”這種話。
娜娜當時就差點變表包一樣抓狂了。
“我說的是必要裝備!”
步流星腦子里想的是怎麼和這些[亡命徒]朋友的事,只要變好朋友,就不會有危險了吧?
“沒錯啊...”
江雪明剛研究出來怎麼給空調制冷劑的鋼瓶做一個延遲引的簡單設計,腦子里想的也是怎麼和[亡命徒]朋友的事,只要變好朋友,就不會有危險了。
“都是必要裝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