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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幽冥神宮。
崔嵬和李白相對而坐,談古論今,說到高興還一起杯豪飲,地上的酒瓶都不知空了多。
“帝君,你說現在的天庭真是不像話!大家飛升都是為了什麼?為的是飛升極樂,無病無災也無欺,結果現在神仙都被分為了三六九等!”
李白狂傲,在酆都帝君面前也從不避諱。
崔嵬嘆道:“當初建立九重天,本是想讓所有神仙都有居所,方便管理,誰知竟了份高低的象征。”
“可不是!”李白憤憤道,“上神才能住第九重。下仙只能住最底層,就連凌霄寶殿和瑤池盛會也沒資格去。我不過說了幾句,就有人把話帶到了王母那里。那老太婆聽見我也不怕,只是婦人心狹隘,竟這般貶損我!”
崔嵬道:“無妨,我已經給太白兄找到了投胎之,保證你一生順遂。”
李白沒有多問,只是拱手致謝:“太白多謝帝君厚!來,我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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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天氣正好。
崔嵬陪著王妃在院子里曬太,還地替妻子把櫻桃的核都去掉。
蘇錦娘從最開始的惶恐到現在的平靜。
已經懷胎八月,這八個月里,王爺非但沒有一句責怪,反倒悉心照顧。
宮聽說王妃有孕,太后、皇上都賞賜了不東西,就連蘇家也送來許多補品。
這個孩子是蘇家和八賢王之間牢不可破的聯系,許多人都眼瞧著,等待著小王子的出生。
趁著婢站在遠,蘇錦娘低低問道:“王爺,您真的不怪我麼?”
崔嵬很淡然:“王妃孕育孩兒辛苦,其他事不要多想。”
事已至此,王爺是真心還是假意,蘇錦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現在人人皆以為孩子是王爺的骨,將來他應不會破讓自己難堪。
不覺時間過,十月懷胎期滿,王妃就要臨盆,菡萏院里太醫和穩婆站了一屋子。
崔嵬則在通幽齋耐心等待。
很快,黑白無常親自帶著李白的幽魂來到了帝君面前。
李白朝崔嵬躬告別:“太白如今轉世為人,帝君不要掛念。”
崔嵬淺笑:“我當然不會掛念,而且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
李白不解:“這是為何?”
謝必安道:“上仙,你難道沒發現,這是帝君在人間的王府?”
李白心驚:“那即將臨盆的是何許人也?”
范無咎回答:“當然是帝君的王妃。”
為了等待投胎,李白在地府盤桓了數月。
他聽判說起過,帝君在人間了親,有了王妃。
此時,李白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很是彩:“帝君,這麼說我要投胎做您的兒子?”
崔嵬反問:“怎麼?難道不可嗎?”
酆都大帝地位崇高,想做他兒子的能從九重天排到地府去。
可李白和他稱兄道弟,忽然了父子,這心里邊總有些膈應。
這算是坑朋友還是幫朋友?
李白嘆了口氣:“能做帝君孩兒,是太白三生有幸!”
;“既如此,你便去吧!”
黑白無常又帶著李白來到了菡萏院。
此刻,屋子里氣氛張,王妃因為陣痛大汗淋漓,痛苦地喊著。
穩婆、婢和太醫個個張無比。
可他們沒有天眼,本無法看見他們三人。
謝必安這才拿出孟婆湯:“上仙喝了再去吧!”
帶著記憶投胎以后還如何相?干脆忘個干干凈凈好爹。
想到這里,李白仰頭一飲而盡。
范無咎施法,把李白送進了王妃的腹中。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菡萏院的張變了喜悅。
“恭喜王爺!王妃產下的是小王子!”
有人急急來報。
崔嵬抱起那嘟嘟的娃娃,滿眼都是寵溺。
今夜的蜀王府注定是冰火兩重天。
菡萏院十分喜慶,可北苑卻愁云慘淡。
紅云端了一碗餛飩:“公主殿下,您一天都滴米未進了,多吃一點。”
“我沒胃口。”煎熬了十個月,聽荷的緒已經低落到了極致,“我有父親的一神力,早就不用靠人間的事務過活了。”
紅云言又止,公主殿下最的便是人間的食,現在連飯都不吃了,這心里得多難過。
嬰兒的哭聲從遠傳來,聽荷低喃了一句:“生了。”
“公主殿下。”
紅云喊得小心翼翼,忽然見公主起,往菡萏院的方向走去,只得立馬跟上。
聽荷并沒有進菡萏院,只是站在門后往里覷看。
只見父親抱著孩子,慈又溫。
聽荷本是不得氣的主,一直克制都是因為欠老鬼的太多太多。
而今老鬼有了妻子,添了兒子,一家三口幸福滿。
只不過是撿來的兒,也該退出了。
折騰到了大半夜,熱鬧的王府終于安靜了下來。
崔嵬回到通幽齋,赫然發現桌上有一只發簪。
那發簪是荷花形狀,正是他送給兒的及笄禮。
拿起發簪的一瞬間,半空中出現幾行金字:恭喜父王喜獲麟兒,父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兒走了,勿念!沉淵之事矢志不忘,定要捉拿歸案!
崔嵬見信,立馬喚了紅云。
紅云知曉公主留書出走,既意外但又在理之中。
“帝君,恕紅云直言。自王妃有孕,公主就一直悶悶不樂。從前不高興還會發脾氣,這一次卻什麼都沒說,反倒讓人更擔心。”
崔嵬暗自嘆氣。
是啊!兒往常不高興還是把緒都擺在臉上,和自己鬧別扭,這回仿佛特別懂事。
他本以為兒是長大了,懂事了,就算心里有不滿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想通。
誰知抑的緒積得越來越多,早晚就像洪水會潰堤。
“帝君,公主正在氣頭上,或許等幾天心平復一些,您再去找會更好。”
紅云的建議不無道理,崔嵬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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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孤月清冷,風中笛聲幽怨。
兒走后的每一天,對于崔嵬來說都是煎熬。
他活了幾萬年,時間對于他來說已經毫無知覺,可最近卻覺得時間如螞蟻在爬,很是緩慢,慢得讓人焦躁。
桃夭和紅云站在廊下,遠遠地看著吹笛的帝君,仿佛也跟著他一起愁悶。
那玉笛們都認得,是公主小時候送給帝君的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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