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兩道影疊。
忽然,勁有力的大手掐住腰往上一提,許南音坐在了洗漱臺上,水蒙蒙的眼睛目迷離。
裴京墨直勾勾盯著,似笑非笑,冷白勻停的指骨慢條斯理解著黑襯的扣子,那疏懶迷人的勁兒更甚。
他了下緋紅的臉頰,輕輕說:“老婆,星星落在你上了。”
許南音這才看到自己穿的黑玻璃散落著小星星圖案,造型師搭配的,都沒留意,他卻看一眼就發現了。
裴京墨緩緩單膝跪在面前,高的鼻梁下,薄噙了笑:“你猜有多顆?”
呼吸發,看著他指尖從腳踝慢悠悠輕點星星圖案往上數,停在了遮擋的大的邊。
他下抵在膝上,漆黑的眉眼憋著撥的壞勁:“藏起來的,要不要我接著數?”
……
凌晨四點。
許南音被放進的床鋪,又被男人長臂一展,撈到懷里。
下意識睜開眼,嗔地睨他。
從浴室出來一清爽的裴公子,好心地勾,“看什麼?還沒看夠?”
手擰他,他也不躲,混不吝地挑眉,“以后別穿這樣進我辦公室,勾死我了,要命。”
“今晚本來還有好幾個項目文件等我復審簽字。誤人,再這麼下去我要商紂王了。”
怎麼這麼不要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許南音好笑又好氣:“放心,以后在家都不這麼穿了。”
“那不行。”男人薄到耳邊,哼笑:“音音,我就愿意迷心竅當你的下臣,一條命而已,我給得起。”
那種事死去活來的明明是,沒好氣的抬手捂他,“閉麥,睡覺。”
昏暗中,床頭柜上閃爍了下。
裴京墨隨手一撈,拿起手機點開消息。
離得太近,許南音一眼就瞥到“親的裴”幾個字,立刻支起腦袋湊過去看。
裴京墨低笑了聲,索把手機塞手里,方便查崗。
“親的裴,回來了嗎你的排骨?你的Emma”
每一個字都認識,就是連起來不知道什麼意思,許南音忍俊不:“你從國外買排骨了?問你到貨沒有?”
裴京墨哈的笑了聲,“想說的應該是肋骨。”
他的肋骨……
許南音不由一怔,又見第二條短信進來:“家族安排了我的婚事,是娶D國的王室員,我可能要結婚了,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我仍然熱你。”
“娶?”
許南音輕咳一聲,“男的啊?他想跟你……搞基?”
“名字Emma,能是男的?”
“你忘了當時我們年級有個李小紅的?就是個又黑又壯的男的。”
裴公子罕見地無言以對。
“要嫁人了,還仍然熱你……以前熱過你啊?”許南音嗓子里跟吞了顆酸棗似的,“這位中文不太好的外國友人對你深。”
“確實。”裴京墨點頭。
許南音立刻甩開他枕在頸下的胳膊,側背對他,還重重哼了一聲。
后傳來男人散漫的輕笑聲。
揪著被子,覺得酸味從嗓子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剛想再往旁邊挪開一點,腰上猛地一,后背幾乎是撞進了他膛,他從背后擁住,渾地著他彈不得。
溫的抵著額角,嗓音含著低低的笑了好聽的氣音:“小醋包。終于吃醋了?”
許南音稍一仰頭,他的就吻上了眼睛。
閉著眼,聽到他慢悠悠道:“事是這樣的……”
;兩年前,裴京墨去F國海外分部常駐過一段時間。
業務往來中認識了Emma,Emma有一雙溫深邃的藍眸,算得上金發尤,某天猝不及防跟他表白了。
“遇見你讓我覺得我的心臟不再僅僅是在跳,而是有了生命。”
“你像夏日傍晚最味的白葡萄酒。”
“你是我生命的順劑……”
年輕孩站在他辦公桌前,紅著臉,說著富有F國浪漫氣息的話,熱烈地外放地表白。
終于,裴京墨放下手里慢悠悠轉的鋼筆,打斷,漫不經心問:“你里是裝了電池嗎?力這麼足,說話都不帶停的。”
這麼煞風景不解風的話,居然沒有功激起Emma的反。
Emma頓了頓,雙手捂著心口,兩眼冒紅心著他:“你好可,你像一只磨人的小跳蚤……”
裴京墨滿頭黑線,幽幽問:“你電池電了?說話這麼讓人頭皮發麻。”
Emma仍舊一臉開朗十分熱地著他:“你是一個特別特別讓人迷的人,我死了也想和你走在一起。”
裴京墨:“你死了走向天堂,我死了走向地府,你去見耶穌,我去見閻王……我們走的路線完全相反,怎麼到一起?”
Emma終于紅了眼圈,“沒關系,只要活著走在一起就好。我可以等你,一直等你。”
“一直等?”
裴公子臉上散漫不羈的神忽然凝住。
沉默好一會,他沉聲說:“不用等我,等待是件很熬人的事,我正飽折磨,所以不愿給你希。我有心的人了。”
“你在等?可能都看不到你在等。”
“在等,即便在看不到的地方我也。”
Emma這樣一位麗的金發郎,頂級名校畢業,大貴族家庭出,完的無可挑剔,表白被拒自然大打擊:“我沒漂亮嗎?還是我沒聰明,沒富有?”
裴京墨沉聲回:“在我心里,沒有人可以平等地和劃等號,所以我沒法將和任何人作比較。除了,對我而言,都只是別人。”
Emma不愿放棄:“那我等你忘掉。”
“住在心底的人,是沒法忘掉的。”
裴京墨幽幽道:“在我們東方,人有時會被比作男人的肋骨,我的肋骨丟了,我要將找回來,才能完整。”
那天后Emma還表白過兩次,都被他不留任何希地拒絕了。
許南音慢慢轉,看著裴京墨拿起手機回復消息:“我的肋骨回來了,我們已經婚,現在是我的妻子。也預祝你新婚愉快。”
隨后拉黑了號碼,干凈利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手機屏幕的亮映著他廓深邃的臉,俊醒目的迷人。
的手輕輕覆上他側臉,眼底不自覺彌散開水汽,“你等的好辛苦,謝謝你,從沒有放棄我。”說著埋下了頭。
“又想流淚?”裴京墨抬起下,輕笑:“有這功夫你不如跟我表個白,我想聽。”
許南音醞釀了下,實在是說不了Emma那種熱外放的話。
握住他手,輕過腦袋、眼睛,最后覆在心口:“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從一而終,你是唯一。”
隨后又附到他耳邊,好像小聲說悄悄話就不會顯得麻:“裴京墨,我會熱烈而虔誠地你,到死都是。”
昏暗中,能明顯覺到他有片刻僵。
下一秒,他翻覆住,溫纏綿的被窩里吻到快要窒息……
日子一天天過。
汪茜依舊人間蒸發,沒有消息,裴灼也安靜的詭異,沒有任何作,許南音卻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這天下午,忽然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
“南音,我是舅舅,你那天問英文名Jerry的那個人,我想起他名字了,他是你爸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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