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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刺》 第74章 就這麼恨她嗎?

 今晚,的思绪止不住地飘向从前。 

 一个人不管历了多岁月的洗礼,无论环境如何变迁,年龄怎样增长,但有些习惯确实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那是无法改变的东西。 

 比如粟嫣,一直都不喜欢刷碗。以前吃饭的时候,粟嫣就常常和贺屿川打赌,规定最后一个吃完的人洗碗。 

 那时的粟嫣为了赢,总是大口大口地吃饭,好几次都呛到眼冒泪花。 

 最后总是贺屿川看不下去,温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洗碗还不行吗?” 

 可那么现在呢?粟嫣的心里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开始大口大口地往里塞牛排。 

 牛排八分,这是能接的口,可是却忘了这是牛,是纤维,不好嚼。 

 噎得几乎上不来气,“咳咳咳……” 

 粟嫣捂着口,一脸痛苦地咳嗽着。 

 对面的贺屿川面无表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任凭粟嫣如何痛苦地咳嗽,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粟嫣实在撑不下去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缓冲过来后,红着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于是静静地和贺屿川对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粟嫣看着一口一口、矜贵优雅吃着牛排的贺屿川,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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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笑容里有失,有心酸,有释怀,也有是人非的无奈。 

 贺屿川看着粟嫣这一通作,半晌,脸上难能出一点儿厌恶。 

 他起推开椅子,看着粟嫣,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神病!” 

 然后,贺屿川便上了。 

 下餐桌前,粟嫣怔怔地坐着,一直到盘子里的牛排都凉了,都没再动手吃一块。 

 走了两步,胃里一阵翻涌,赶紧跑去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把刚才囫囵咽下去的牛排吐了出来。 

 觉真的很恶心。 

 现在的贺屿川看自己,也是这样的觉吧? 

 粟嫣上去找贺屿川,却发现他把房门反锁了。 

 砰砰砰—— 

 粟嫣用力地敲着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砰砰砰—— 

 不甘心,再次举起手,继续敲门,一副不开门绝不罢休的架势。 

 贺屿川打开门,一脸冷恶地看着。 

 粟嫣毫不畏惧地绕过他,主动往屋里走去。 

 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摆在桌子上,一脸平静地开口:“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贺屿川,其实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我这个人吧,确实不够好,你嫌弃我,我也接。” 

 贺屿川一脸平静地听说完,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地问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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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一大笔债务,说我自不量力也好,说我假清高也罢,我都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贺屿川,你去找慕七七去吧。继续过你们之前那样的日子,就当我们没有再遇见过。” 

 粟嫣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可实际上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没有哪个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边,可是明白,自己留不住他。 

 就像当年一无所有的粟嫣留不住要遨游天际、振翅高飞的贺屿川。 

 时隔多年,一切依旧如当初。 

 现在还在执着什么呢?让两个人都如此痛苦。 

 还不如放开彼此,重新开始生活。 

 粟嫣红着眼眶,将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尽数吞腹中。 

 然而,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在贺屿川看来就是没事找事。 

 好好的一顿饭不吃,好好的觉不睡,在他面前发疯? 

 “粟嫣,你是不是觉得还了钱就能跟我两清?” 

 明明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和不忍,可是贺屿川一看到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来。他冷冷地从牙里蹦出三个字:“你做梦!” 

 粟嫣再次被贺屿川给伤着了,泪水不断涌出,流着眼泪问道:“那你说,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贺屿川就是想让粟嫣在自己边,别再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当初不就是嫌弃他一无所有吗?现在他什么都有了,还想逃? 

 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这么想着,贺屿川被激得失去了理智,话说没了分寸,冷冷脱口而出:“除了死,没人能将你我分开!” 

 粟嫣万万没想到贺屿川恨自己到了这个地步。 

 当年的事本想等他冷静一点,时机到了找点证据,即使回不到当初,最起码能解开他心里的谜团,能放下对自己的仇恨。 

 可是现在,粟嫣发现自己真可笑。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恨,不是一天两天形的,更不会一天两天就消逝。 

 他就这么恨?恨到死才能消逝? 

 粟嫣静静地看着贺屿川,这个勉强的男人冷漠如斯,看着自己痛苦这样,没有一点动容和不舍。 

 真是可笑,还在坚持什么呢? 

 粟嫣忽然用力推掉肩上的毯子,毯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扭头便往上走,贺屿川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生怕在不冷静的状态下做出过激的举动。 

 急忙冲上去拉。 

 走在前面的粟嫣察觉到后的人追了上来,心中越发慌乱,几乎小跑着上了。 

 冲进房间,用力关上门,接着迅速反锁,任凭贺屿川在外面如何敲门都不予理会。 

 巨大的动静将下的芳姨吵醒。 

 芳姨出来看见贺屿川面如寒霜地站在外面。 

 连忙走上去,也帮着贺屿川敲门。“小姐,有什么话咱们开门说好不好?” 

 芳姨的声音中满是关切和耐心。对比之下,贺屿川明显简单暴得多,“粟嫣,我给你十秒钟,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 

 芳姨赶忙阻拦,“不行不行,使不得啊,万一小姐在门口,误伤了怎么办?” 

 贺屿川沉默着没说话,看来是把的话听进去了。 

 芳姨继续劝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小姐现在在气头上,都冷静一下。” 

 房间里,背靠着门的粟嫣,听着脚步声渐渐散去,满脸泪痕的从地上缓缓爬到床上。 

 眼泪无声地落在枕头上。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哭累了的粟嫣,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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