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第一眼在人群中找尋爺爺。他今天是主賓,坐在中間。
看到爺爺和爹娘,荀香也眼眶發熱。
這輩子,長的歷程中從來沒缺過他們的陪伴和關……
心澎湃的還有孫與慕。
那個梳著包包頭的小丫頭長麗的大姑娘了,不遠的將來就要嫁給自己了……
任子暄為荀香梳了幾下頭,把梳子放下。
正賓慶親王妃起凈手,東公主和張氏相陪。
荀香又面向東正坐,有司米紅嵐奉上羅帕和發笄。
慶親王妃走到荀香面前,高聲唱頌,“今月吉日,始加元服……”
然后跪坐下為荀香梳頭加笄。
荀香起回東側屋,任子暄取過米紅嵐手中的裳去側屋為荀香換上裳。
荀香再出屋,人與剛才又是不同。若凝脂,眉目致,明麗人,亭亭玉立,還帶來一陣好聞的馨香……
一拜,二加,二拜,三加,置醴,醮子,聆訓,笄者揖謝,禮。
一系列程序做下來,到了午時。
荀香在眾人的見證下完了孩到的華麗轉變。
晌飯后,客人們又去東廂和西廂喝茶說笑。
跟荀香玩得好的幾個姑娘和小媳婦在東側屋同荀香說笑著。
陶婧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小聲笑道,“香香加釵的時候,我看到丁家祖父和丁夫人都流淚了,丁伯爺的眼睛也是紅的。”
張紫煙笑道,“還好香香親在這里發嫁,若是在丁府發嫁,他們會更舍不得。”
荀香笑道,“別看我爺爺和爹爹長得獷豪邁,最是。”
覺得“”這個詞太現代,又道,“最是富,重重義。兩個丁家哥哥也是如此,特別是大哥,最像我爺。
“我三歲時子鋪來搶我,我爺為了我剁掉三手指,我大哥剛剛十歲就去鏢局跑鏢,立誓當個好鏢師,護好家人和我……”
荀香又講了丁立春的各種好。
張氏非常喜歡任子暄,說麗溫,給丁立春當媳婦不錯。但姑娘家勢太好,大伯是國公,父親是都督,姑娘十五歲還沒定親,聽說挑得厲害。
來京后又好些人家去提親,都沒有中意的……
張氏沒有勇氣請人去說和,覺得自家高攀不起。
荀香倒沒有那麼悲觀。
自家雖然出鐵匠,但丁家家風好,自家哥哥高大俊朗,有責任心,對忠貞,又是世子,文武雙全,前程遠大,比許多世家大族的子弟好多了。
而且,任子渝也進了林軍,同丁立春、孫與慕玩得非常好,幾人經常相約出去吃飯喝酒……
荀香說大哥好的時候,任子暄聽得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今天任夫人和任子暄看了丁立春好幾眼。
興許有門兒!
荀香又當笑話一樣講了自己攛掇爹爹花大筆錢給娘買首飾,爹爹害怕讓幫著求,爺爺損爹爹沒出息的事。
“連我皇外祖母都說我爺是找的好男人,對待忠貞不渝。我大哥最像我爺,誰嫁給我大哥誰就有福了……”
;說得眾人大樂。
丁壯是京城人的談資,不僅因為他養了皇上外孫一朝變凰,特別魯惹事生非,還因為他對荀香的極度寵,以及對發妻的一心一意。
這里除了丁珍,另幾個姑娘都出世家大族,家里姨娘小妾不,但沒有不希自己丈夫像丁壯那樣一心一意對妻子的。
米紅嵐笑道,“是呢,我也聽我大姐說過不老誠意伯的事。當初董老侯爺和董老夫人在世時,最尊敬的人就是他了。”申時初,客人陸續離開。
丁家六人沒走,同荀駙馬、東、荀壹博一起進了上房。
一看到荀香,丁壯的眼睛就舍不得離開,笑得眼睛都沒了。
“香香是大姑娘了,更俊了。”
荀香拉著他的袖子撒道,“再大也是你孫。”
丁壯和張氏也想多看看閨,但當著東的面,忍住了。
兩家人在紫院吃了晚飯,丁家人才離開。
回棲錦堂的路上,東對荀駙馬說道,“香香回來五年了,跟丁家人還是比跟咱們親近。咱們才是親的。”
口氣酸溜溜的。
荀駙馬道,“咱們應該到慶興和高興。他們親近,才說明香香在那個家過得快樂幸福。我敢說,香香若是在這個府里長大,一定沒有在丁家快樂和恣意。
“唉,閨及笄了,快要嫁人了,可我卻沒養幾年,還錯過了最該守護的時候……”
東忙道,“的閨,我也喜歡呢。”
“那就對再好些,和些。讓嫁人后,不止想丁家,也想咱們這個家。”
聽了這話,東也有了幾心酸,是真的舍不得那個閨了。
提議道,“聽說香香的家快打好了,咱們去看看。”
荀駙馬也來了興致,兩人又向前院走去。
荀香洗漱完,披散著頭發,換上白羅中走出凈房,外面傳來錦兒的聲音。
“郡主,飛飛和雙雙回來了。”
兩個小東西前天早上就飛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它們現在不止要去孫家、丁家、邱家躥門,還會去京郊山里捕獵。
荀香欣喜地走出去,看到飛飛和雙雙站在院子里,飛飛里銜著一把檀木梳子,右的竹管里有張紙條。
荀香把張條拿出來,居然是小和尚的字,上面寫著:
香香,我知道我是誰了。原來我有父親和家,出家是迫不得已。原來我和你真的是親戚,只不過我不是你的弟弟,而是舅舅。
不可思議吧?我了你好些年的“姐姐”,可惜今天不能去給你慶生。
這是我親手雕刻的梳子,祝你生辰快樂。
荀香笑出了聲,無聲地喊了一句,“小八舅舅。”
他就快回來了。
荀香又把梳子拿著細瞧,雕的是纏枝牡丹,非常致。
小年還有這個手藝。
“咕咕咕”,雙雙溫了幾聲。
荀香又俯順了順它的,“去洗完澡再說。”
今天自己高興,也要讓它們高興高興,給點福利。
錦兒和新提上來的二等丫頭紗兒抱著飛飛和雙雙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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