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來了個將領，“國公令下來告知中丞，戰機已然出現，大軍出城了。”

  黃春輝睜開眼睛，茫然道：“哦！知曉了。”

  將領的眼中多了些輕蔑之，胡拱手告退。

  等將領走後，江存中怒道：“無禮！還有，中丞，北遼如今早已囤積了大軍在對面，他此刻出兵是什麽意思？”

  黃春輝乾咳一聲，嘟囔幾句，吩咐道：“令各守好城池，另外，城中多備些藥材，醫者準備好……都去吧。”

  第五日，一隊斥候衝進了桃縣縣城。

  “中丞，前鋒兵敗，大軍回轉了。”

  黃春輝哦了一聲，“準備接應吧，斥候集哨探，另外，傳令各，依舊堅守不出。”

  “遵命！”

  一群將領員面紅耳赤的出去了。

  不是愧！

  “耶耶怒不可遏了！”江存中憤憤的道：“他早該出擊，卻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怯戰不出……等敵軍集結後只能著頭皮出擊，這不是……特娘的！”

  大軍回來了。

  徐國公張楚茂來到了節度使衙門。

  “敵軍勢大，前鋒無能，以至於兵敗。老夫見勢不對，為了保存實力，只能引兵徐徐而退，敵軍並不敢。”

  黃春輝那雙茫然的老眼中多了些疲憊之，“是嗎？”

  張楚茂看著他，“自然是。”

  黃春輝歎道：“那便是吧。對了，敵軍何在？”

  “中丞，敵軍圍城了。”外面，有軍士在大聲稟告。

  “哦！”黃春輝吩咐道：“還是那句話，堅守不出。”

  門外的張度咬牙切齒的，幾度想進來，卻被攔住了。

  江存中住火氣，說道：“中丞，好歹得出城衝一番，打敵軍士氣。”

  黃春輝乾咳一聲，咽裡似乎有痰，含糊不清的道：“堅守！哎！這天寒地凍的，大軍圍什麽城？不如回家去烤火，順帶弄些羊吃吃。”

  眾人額頭上青筋直冒。

  但，所有人的目都避開了張楚茂。

  張楚茂起，“老夫回去了。”

  “哦！”黃春輝抬眸，茫然道：“徐國公啊！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等張楚茂走後，大堂裡死寂。

  外面有人說道：“他先前說從容而退，敵軍不敢，可此刻城外的是什麽？”

  無恥二字在所有人的口中回著，卻不能出口。

  徐國公張楚茂並非是一人，他的背後站著一家四姓，甚至是此刻和一家四姓親無間的皇帝。

  誰敢得罪張楚茂，就是得罪了那個龐大的群。

  北遼大軍圍城，城中百姓一夕三驚。

  可不知怎地，第二日遼軍就撤了。

  江存中在城頭看著遼軍撤離，納悶的道：“這是為何？難道是中丞說的……不如回家烤火吃羊？”

  張楚茂在城中過的頗為逍遙，甚至還有歌姬。

  歌舞迷人，邊的人醉人。

  張楚茂喝著酒，摟著人，說道：“此戰前鋒不利，軍報上記清楚，馬上送去長安。”

  “是。”下手的長史應了。

  除非是上面指派，否則長史多是主將自行征辟，而這位長史便是張楚茂的心腹，他輕聲道：“國公，黃春輝看似老邁不堪，可此人坐鎮北疆數年，從未出大岔子，此次要小心他私下……誹謗。”

  張楚茂的眸中多了一抹殺機，“他沒這個膽子，否則老夫能讓他晚節不保。”

  長史歎息，“可惜糧道竟然沒有被截斷，否則此次撤軍倒也輕松寫意。”

  張楚茂冷笑，“賀尊去巡查糧道，消息也沒有。”

  長史笑道：“賀先生想來是有苦衷的吧。”

  張楚茂猛地把懷中的人推開，“滾！”

  歌姬們福告退，張楚茂眸冷厲，“此事要盡快……罷了，老夫若是不及時趕回長安，怕是會有小人在背後造謠生事。如此，趕擬定一份報捷文書回長安，請示回去。”

  長史應了，但有些疑慮，“國公，黃春輝的手下有些人不大安分，若是他們……背後說些怪話……”

  張楚茂冷笑，“明日老夫去一趟，看看誰敢置喙！”

  第二日，張楚茂便去了節度使府。

  黃春輝依舊坐在那裡聽著屬稟告事務，仿佛神遊於外。

  “黃中丞！”

  黃春輝抬眸，老眼茫然看去，“徐國公啊！”

  張楚茂坐下，目掃過在場的員，沉聲道：“此戰前鋒不利，主將被老夫置了。隨後北遼大軍掩殺，老夫領軍攔截……黃中丞，你以為如何？”

  這不是明晃晃的謊報軍嗎？

  江存中的眼中多了怒。

  “哦！”黃春輝乾咳一聲，“中午吃什麽？”

  眾人一愣，隨從說道：“吃。”

  黃春輝笑道：“可是最近打鳴吵的老夫睡不安生的那隻？”

  “是。”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位老先生是糊塗了，還是在譏諷誰。

  張楚茂冷笑，霍然起道：“北疆這些年謹守不出，百無一用。長安苦等捷報久矣！”

  “捷報！”

  話音未落，外面就衝進來一個小吏，那一臉的喜啊！

  “中丞，有捷報。”

  “讓信使進來。”

  一個軍士進了大堂，行禮。

  “見過中丞。”

  黃春輝頷首，“念。”

  軍士按照報捷的嗓門大聲道：“陳州報捷，陳州太平縣縣令楊玄，率敢死營四百人護衛糧道，擊敗瓦謝部兩千鐵騎！”

  黃春輝哦了一聲，平靜的道：“老夫怎地沒聽清，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再說一次！大聲些！”

  他是北疆節度使，宣州和陳州，外加一個衛州都歸於他的麾下，只是沒有任命權。所以陳州報捷必然是來這裡。

  軍士一怔，心想剛才我可是很大聲了啊！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得到吧？

  但上命不可違。

  軍士扯起嗓子，近乎於怒吼般的道：“捷報！陳州報捷，陳州太平縣縣令楊玄，率敢死營四百人護衛糧道，擊敗瓦謝部兩千騎！”

  “此次聽清了。”黃春輝笑了笑，看向眾人，輕聲問道“可都聽清了？”

  “聽清了。”眾人轟然應諾。

  張楚茂雙拳握！

  ……

  謝程小哥。討逆才將上架，一切才將開始……雄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