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86章 進星河

  夏遲遲對外裝模作樣特別多，可面對趙長河的表達卻歷來直接而熱烈，總能極大調趙長河的緒。

  在自以為重歷此世已經快要以修仙的旁觀視角看待世界的趙長河，幾乎被一句話拉回了人間。

  「瞎說什麼呢，我可不會死，你更不會。」趙長河輕輕攬著夏遲遲的肩膀，聲道：「接下去其實不會有什麼苦戰的……」  更多小說容請訪問

  「別想瞞我。」夏遲遲淡淡道：「以魔神論，我承青龍之意；以人類論，朕乃當世人皇。坐山河三十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朕都知道。你至今沒有戰勝天道的把握，夜無名也沒有。你們雙方都心虛的事，哪能沒有苦戰？」

  趙長河奇道：「你為什麼這樣判斷？大部分人難道不是都覺得當初那一戰力不大？」

  「因為如今你已經找到了星河，卻沒有直接去找夜無名，夜無名也放任凌若羽繼續歷練而沒有來抓孩子……看似風雨祥和，只有一種解釋，是因為你倆都有默契，虎丘一擊不中就不糾纏，以免被撿了便宜。」;

  「唔……」

  「當初所謂力不大，是你丟了命去換的，我們的主心骨都差點死在那一役，說力不大的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夏遲遲嘆了口氣：「我在想一件事……」

  「什麼？」

  「此界對天道到底有多重要，非要不可麼？」

  趙長河沉片刻，答道：「也許只是一種……『我的東西不許別人染指』的占有吧，或是被自己的狗反咬一口的不甘。這種緒一旦放大便會摧毀理智……當初被夜無名鎮的恨意大抵由此而來。」

  「正常來說，人都有取捨、看利弊，審時度勢。」夏遲遲道：「便如國與國之間，要是雙方勢均力敵各有顧忌，那就都不會輕易興兵，就像現在你與夜無名。以此推之如果天道對我們與夜無名稍有顧忌，那決戰可能一輩子都打不起來。可如今天道依然在界搞事，試圖收取星河破界而來……要麼說明他本沒有理智，要麼就是他依然有必勝的把握才會如此。」

  趙長河不語。

  確實如此，如果按照常規理解，當初夜無名合完整天書之後突破了境局限，都有了與天道同歸於盡的威脅，如今沉澱之後就更可以；加上夜九幽如今大概率也達到這層面了，姐妹倆一旦聯手，天道就是有來無回。;

  此界對祂能是什麼必須不可之，一定要這麼卯足心思孜孜不倦？

  要麼是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瘋子，要麼就是依然有必勝的把握。

  是前者還好說，是後者的話這就是一場死戰。從這裡看，也可以說在知己知彼方面已經輸了，己方的實力在對方眼中已經差不多算明牌，而對方的實力至今還有點不著頭腦。

  這事兒必須早點和夜無名對接一下，至要搞明白天道的實力再做定議，再墨跡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出子……

  趙長河不想和夏遲遲多談憂心事，很快著的肚子笑道：「放心，我有思路。伱別太憂心，可對寶寶不利。」

  夏遲遲撇：「這些年都沒覺，你這冤家一醒，各種不適就來了……原來懷孩子這麼麻煩的。」

  「我都覺得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來，你才像個孩子，誰像你一樣欺負自家徒弟的。」

  「難道你剛才沒有欺負？」;

  「我和你能一樣嘛，我那是惡毒嫡母欺負妾室的孩子，天經地義。」

  「……」趙長河當然不會去和扯自定義嫡母的問題，更不會去扯這個算不算天經地義，只是笑呵呵地把耳朵到肚子去聽。

  可惜還沒型的胎什麼都聽不出來，夏遲遲也沒推他，著他的腦袋很樂呵地讓他聽著本聽不見的東西。

  心中忽然在想，你明明自己就是個大孩子。

  以人生經歷來說，趙長河比大家缺失了三十年，現在他和誰都算是小孩開大車……

  還好，有那幾個幾千萬年的在，別人不凸顯……

  夏遲遲咬著下，眼看了看左右。如今隨侍的宮們早都換了不知道多茬了，現在是沒有一個認得趙長河，趙長河進來都沒敢讓人看見，寢宮早就屏退了宮，如今香帳暖暖，寂無人聲。

  「那個……」夏遲遲悄悄道：「現在還沒型的，影響不影響行房？」

  這夫妻倆對醫道研究都深，理論上前三個月不能來，反倒是大了肚子之後倒可以。但現在這種狀態大約還不算前三個月……按十幾天來算，多的是人連反應都沒有，不知道自己有了，照做不誤的到都是。;

  所以其實應該是可以做的……只是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當爹媽，心中忐忑，不敢妄。

  趙長河也不敢，心虛虛的：「還是不要了吧……我也沒那麼啊。」

  夏遲遲幽怨道：「難道們沒跟你說過類似的話——是我們。」

  趙長河：「……」

  夏遲遲蠢蠢：「要麼試試？」

  趙長河還是很猶豫：「找個有經驗的嬤嬤問一下？」

  夏遲遲又好氣又好笑：「誰這種事去問人啊，而且還是皇帝和面首，要點臉不要了……要不我們去問皇甫嬤嬤？」

  皇甫戴著個朱雀面驟然出現在床邊，面無表地瞪著看。

  夏遲遲：「……」

  皇甫磨牙：「是本座這些年不管你了，讓你飄了？還是你覺得自己是教主加皇帝，已經可以翻天了？」

  是教主也是徒弟、是皇帝也是兒，丟掉翼火蛇馬甲之後的皇甫在夏遲遲面前全面鎮，夏遲遲蔫了吧唧的咕噥：「說好了今晚給我獨的。」;

  皇甫目剮了一陣，暗道誰喜歡和你再續野史似的，誰你喊我嬤嬤。

  話說現在這臭皇帝掌控力很強啊，抱琴在江南說的話都知道了？還是說和抱琴本來就坐一桌，腦迴路都一樣？

  心中罵娘，口中還是道：「目前你這個況應該可以的，別靜太大，悠著點就行……」

  真·母后諄諄教導，夏遲遲卻目狐疑：「你又沒懷過，你怎麼知道？」

  皇甫氣得想打人：「我們自家宅里什麼沒聽過，你那時候還在扮男人！」

  夏遲遲點了點頭：「嬤嬤可以退下了。」

  皇甫一把揪起的襟，夏遲遲悠然道：「朕現在子可金貴著，別來啊。」

  皇甫簡直氣笑了：「那你就慢慢金貴去，記得別做。」

  說著直接抱住一旁的趙長河，來了個深長吻：「我們來。」

  夏遲遲一下就跳了起來，手去掰師父的胳膊：「放開他！」;

  趙長河依然秉持面對修羅場絕不輕易吱聲的戰略，嗅著左右的不同香風，悶聲發大財。

  寢宮之外腳步聲忽，三人都怔了怔，就聽見有宮稟告：「陛下，凌姑娘說趁夜再邀三位大人比試，已破三位大人聯手，問是否可以宮。」

  夏遲遲：「……」

  皇甫：「……」

  趙長河：「……做得很好，帶到宮中聖壇，賞賜抄錄四象教經文，凝神靜心，悟星空。」

  凌若羽帶著一臉清澈的愚蠢，抱著龍雀跟著宮，好奇寶寶般的四下打量，一路進宮中四象教總壇。

  然後發現這裡好悉啊……

  這就是當年夏龍淵的太廟地底星穹，祭壇之下還有鍛爐呢它星河就是在這裡誕生的。

  直接把龍雀扔了，抱著星河劍坐在祭臺頂部，抬頭看著這片星穹，慢慢的心神沉浸。

  龍雀：「……」

  凌若羽還真不是故意的，在這裡到的比在別大很多，一時失神。歸結底這片星穹是夏龍淵為了追逐夜無名的腳步，仿夜無名的夜空套路去搞的，含括覆蓋天下無所不達之意，被四象教看中作為總壇最合適不過，與星河也幾乎完全合。;

  曾經趙長河還考慮過把這片星穹煉個法寶隨攜帶，就可以藉此無所不在。後來由於修行進度快，跳過了藉助法寶的步驟，直接以做到了，之前的想法也就擱置。

  作為星河本人，凌若羽對這些始末也是了解的。看著看著忽然就在想，這片星穹實則已經很接近一界的概念，假如當初師公煉了這片星穹，它是否會演化一個完整世界，誕生生靈、以及屬於它的天道……它的天道是否其實就是靈？

  星河劍也有自演一界的力量，而當星河劍自演一界，自己算不算那一界天道，也就是九幽姨娘初始的角，以及娘親現在的角。

  龍雀有些驚恐地往旁邊挪了半寸。

  眼睜睜地看著凌若羽的軀變得模糊，似乎是整個人無意識地融進了懷抱的劍里，然後劍「站」了起來，像人一樣左顧右盼，「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龍雀。

  龍雀蠕，蠕。

  凌若羽想去抓它，卻發現自己沒手，變砍了下去。

  龍雀起反抗，一刀一劍叮叮噹噹地在地底大打出手。;

  四象教總壇守衛驚恐地圍攏過來，卻被刀劍芒攔截在外，本近不得。

  「快，快去稟告陛下！總壇要被妖怪拆了……」

  「玄武尊者就在外面睡覺，去請玄武尊者！」

  不用他們去請，一刀一劍打得正酣，忽地覺被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刀柄劍柄同時被縴手左右拎住，提在半空。

  三娘稀奇地打量著跟鹹魚一樣垂著的一刀一劍，竟然發現這倆剛才的掙力度差點自己都拿不住，是發現了姨娘到來才蔫了下去老實被拎的。

  「怎麼又打起來了？」三娘奇道：「若羽呢？哪去了？」

  龍雀擺尾，好像在指某。

  三娘轉頭一看，地上隨意散落著凌若羽的，剛剛在外面和三位朝廷悍將打完架宮，服上還是薄汗，散發著屬於凌若羽的風味。

  三娘：「……傳承對了。但若羽人呢？」

  星河發出了說話聲：「我在這……」;

  三娘：「？」

  你居然能發語音而不是傳念……你呢？

  星河憋了一下，三娘忽地覺像是一個小姑娘在拉粑粑……猛地預到了什麼，飛速命令：「所有守衛轉！撤離！」

  四象教令行止，飛速撤出。

  果然印證了三娘的預，還真有一隻小姑娘從劍里掉了出來，渾溜溜的在地上狼狽地打了個滾，飛速抱起地上的服遮住前，小臉憋得醬紫。

  三娘瞥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充滿了行業巨擘看萌新的嘆惋。

  比遲遲還平，真不容易。怪不得能鑽進劍里，但凡多鼓起一點可能都鑽不進去，得有個狼牙棒。

  呃不是這樣的，不管怎麼說也不可能真是鑽進劍里……三娘看著小姑娘手忙腳地穿服，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穿進去的？」

  得都要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就那麼進去了……」

  「什麼進去了？什麼進去了？」前方人影閃過，趙長河與皇甫夏遲遲都衫不整地出現在祭臺。;

  看著同樣衫不整的徒弟，趙長河氣急敗壞，暴怒道：「誰幹的！」

  凌若羽：「？」

  三娘看了一眼，還好小姑娘已經穿上了，只是看著凌不整，沒走。便乾咳一聲：「你什麼思想？說的是若羽進了星河劍。」

  趙長河繃的臉瞬間鬆了下去，長長吁了口氣：「還好，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三娘沒好氣道：「不問問好端端的怎麼人會鑽進劍里？」

  趙長河目視凌若羽，凌若羽張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悟星穹，悟自一界的意蘊，一界若是有靈什麼的……然後就進去了。」

  趙長河冷靜下來著下打量小徒弟。

  凌若羽捂著襟，小心翼翼地後退。

  「那什麼表……」趙長河無語道：「先說說，什麼？」

  凌若羽猶豫道：「原本就是黑暗的虛空我進去了才點亮滿天星辰，然後的就和小時候住在裡面是一樣的了。」;

  聽著就像是靈歸位，平平無奇。

  趙長河著下想了半天：「我在想，如果按照星河劍自一界來理解，那部空間無垠，也不會限制實，能進去不稀奇……可如果這樣，那服為什麼帶不進去？」

  你怎麼一眼就知道我服沒帶進去……凌若羽心中吐槽，弱弱道：「不知道啊……」

  趙長河又道：「如果實不能進，只能魂進，作為劍靈存在，也不稀奇……那又是怎麼進的？」

  眾人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一群境三重的此界頂尖大能對此居然都不得要領。趙長河想了半天，終於道：「當著我們的面，再鑽一次試試？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空氣一時安靜，凌若羽一步一步後退。

  下一刻四象教眾人齊刷刷出，一腳把趙長河踢飛出了地底：「你滾，我們看著就行！」

  總壇外的四象教守衛眼睜睜看著自家夜帝大人螺旋升天，「叮」地變了一個小點。可憐趙長河滿腦子研究學問題，連被踢飛都沒意識到為什麼……

  本能地覺得，星河這種狀態，與夜無名和天書的狀態應該是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