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姎忙的灰頭土臉,商低聲道:「幸虧家裡有你,阿母有了個大幫手。」;
程姎回頭笑道:「大伯母能幹的很,也就是這陣子幾樁事到一塊了,不然和青姨母料理起來綽綽有餘,也沒我什麼事。」
商嘆息。好吧,蕭夫人沒有疼錯人。
兩姊妹領著奴婢們來到一間格外緻的閣樓,裡頭擺放了各各樣的樂,琴,蕭,塤,笙,鼓,長笛,短笛,二十五弦瑟,五十弦瑟甚至還有一排規格較小的黃銅編鐘。
商欽佩道:「這裡原是大父的屋子吧。」
程姎:「正是,大父沒過世時就在這裡待著不過大母不喜歡這裡。」
廢話,丈夫整日沉迷音樂不肯理睬自己,程母會喜歡這裡才有鬼
「這是什麼腰鼓麼。」商指著角落裡的一個漆黑的圓形小鼓,兩旁垂下寬寬的帶子。
程姎看了看,遲疑道:「嗯,應該是鼙鼓吧,大伯母頭回帶我來時說起過行軍打仗時用以規整兵卒,便是騎在馬上也能敲打的。」
商走過去,以掌擊打鼙鼓,鼓發出低沉深遠的響聲,震心底。;
這夜,商滿頭大汗的醒過來,看著自己發抖的手指,一旁架上閃著金繡紋的大紅嫁的不過氣來,十二位最好的宮廷繡工花了整整一個月功夫做的頂級華服,卻讓驚懼難言。
呆了半晌後,披起,小心繞開睡的蓮房,獨自走到庭院中。
夜深如淵,夜涼如水,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不自覺的回到白天來過的那座閣樓,走近程太公的樂室。
抱著那面鼙鼓,向窗對月而坐。
第一掌擊下,遠方有萬馬奔騰,蹄踏如飛,地山搖;第二掌擊下,雪亮的刀劍出鋒刃,將士搏殺間橫飛,金戈之氣令人窒息;第三掌擊下,蒼鷹飛翔在高高的蒼穹中,晴空如洗,毫無一點霾;第四掌擊下
商將發疼抖的手掌蓋在自己的眼睛上,淚水無聲的劃過面龐。
終於知道自己為何總是無緣無故的憂慮,總是莫名的做出防備之姿。事其實早就擺在面前了,能知到不安,卻無法訴諸於口。
人生猶如匍匐在海邊的沙粒,浪頭一個接著一個拍打過來,不論是緩波白沫還是滅頂巨浪,除了著脖頸承,貌似也別無他法。
商放下沾滿淚水的手,直背脊不能坐著哭泣,從小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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