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夢到被我給拋棄了？”

    沈枝熹回頭看他，頗有些怪氣的語氣，笑他怎麽總做這些夢，的跟小姑娘似的。

    他卻麵容嚴肅，看著的那雙眼似悲似苦，讓心慌。

    “什麽呀？”又問，語氣認真了些。

    宋漣舟垂下眸，眼皮重重的樣子，他又近了一步，掌心搭在浴桶邊上，視線落在桶中的紅花瓣上，低聲說：“我夢到我們都死了，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一怔，又氣又覺得好笑。

    “你說什麽呢，真是不吉利。”可話落，又兀自心跳了好幾下。

    回想起從前的唐舟，也說過好幾次夢到的事，說夢到棄了他。

    那時，總跟他說夢境是相反的。

    可實際呢，他做的那些夢真是一點錯也沒有。

    想著，不免起了幾分張。

    倒不是張宋漣舟他們都會死的那些話，而是張自己……會遭報應。

    曾想過，拋棄拜過天地的夫君，上天會放過嗎？

    說到底還是的失敗，那些拋妻棄子的男人可不會糾結於這些，而呢，一麵做著壞事，一麵又害怕遭報應，然後就淪落到如今這樣既不夠狠又不能好的境況，左右都無法極致，陷首尾乘互中去。

    “呸，呸呸呸。”

    沈枝熹扭過，義正言辭般盯著他。

    “禍害千年，我會長命百歲的。況且當年的事，你除了了點傷也沒有損失什麽，我救了你的命呢，要不然的話，你當夜恐怕就要因失過多死在河邊。而且就算是騙你的，可那段時間我對你也是好的吧，至於要孩子的事，除了最後孩子不是你的，可過程……你也是爽了的。”

    可眼下說的越多，卻越莫名有些心虛的意思。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對、對呀，沒錯呀，你的確沒損失什麽，就是被辜負了真心什麽的，這都……”

    “這些都不重要了。”宋漣舟道。

    沈枝熹眨著眼睛，既是不重要又幹嘛來說一通什麽死不死的，好好的都被咒的心虛了。

    未等張，宋漣舟便又再繼續說了一句，“最後能改變結局的，是你。”

    “啊？”沈枝熹聽不懂。

    他便又重新說了一次，道：“你是解這死局的關鍵。”

    “我？”沈枝熹挑著眉，回雙臂叉撐在浴桶邊上又問：“怎麽解？”

    “我不知道。”宋漣舟搖頭。

    “既然不知道，那你來跟我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麽？”

    沈枝熹抬著頭，瞇了瞇眼睛又問：“那，在你夢裏，我們是怎麽死的？”

    他還是搖頭，輕聲回：“不知道，隻知醒來時那死亡的覺異常強烈。”

    旋即，兩人陷較長的沉默對視中。

    其實不管是宋漣舟還是沈枝熹，彼此心裏都明白夢就是夢，並沒有那麽玄乎，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故，宋漣舟會做這樣的夢大抵也是日常所思過重，畢竟沈枝熹同惠王勾結之事實是大事，若惠王真的起兵造反定是死傷無數，牽扯之廣誰也無法預料。

    宋漣舟同說，是想提醒。

    對視許久，沈枝熹回了去，“這個事不是我說收手就能收手的，沈家與惠王是我娘親在的時候就已經牽連的很深，八，我娘親本也就是有意要幫他的，他們對月京城都充滿了恨……算了，不說了。”

    拈起一片花瓣，仔若有所思的盯著。

    “而且，也未必就是造反，隻要這一戰出師有名，打的名正言順那就不是造反。倒是你，你們宋家……”

    笑著回頭，問宋漣舟道：“你加上你們宋家，手握三十萬大軍，屆時兵變，你們一定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吧？”

    “不是你們，是你。”宋漣舟很是平靜，回複的話卻是擲地有聲，“我永遠不會同你站在對立麵。”

    沈枝熹一聽，平白掉落了手中的花瓣。

    “我不想說這些事。”道。

    宋漣舟點頭，依著回：“那便不說。”

    隻是，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了水中上了的胳膊，猛地著子往邊上躲，驚起不大的水花。

    “你幹什麽？”

    宋漣舟抬眉手，將拉了回來，“我伺候你沐浴。”

    “不用。”沈枝熹急的直躲，水中溜，還真給掙了過去，“我若是要人伺候，當時就會讓鴛鴦留下了。”

    宋漣舟卻不顧的拒絕，徑自取過巾帕又朝過去。

    “從前總是你幫我背，今日，我也幫你一回，往後，我都可以幫你。”

    “不用。”

    沈枝熹躲在花瓣下仍捂著口，可浴桶就這麽點大，再躲又能躲到哪裏去。

    “宋漣舟！”

    著嗓子不敢喊得大聲，怕被人聽見，即便隻是被方鴛鴦們聽見，也覺得臊的慌，到底已經不是在竹屋急著要孩子的時候了。

    宋漣舟力道不大，卻也能輕易將給拉回來。

    那麵沾過水的巾帕過的肩頭，一塊兒過的，還有宋漣舟略帶糲的指腹，明明是在溫熱的水中卻驚起了一的皮疙瘩。

    “別。”宋漣舟兩個字，似是命令。

    “你別總當我是個胚子，隻想著同你有什麽之親的舉。那日的避子藥，你吃了沒有？”

    後麵這句，倒是溫。

    隻是問到避子藥，沈枝熹又是神犯難的樣子。

    “孩子的事，我答應你。”宋漣舟手中的巾帕掠過的脖頸，到耳垂時的了脖子，“隻要你不願意生，我不勉強你。”

    這話，沈枝熹聽著覺得意外。

    “你們家就你一個兒子，你不想再要個兒子傳宗接代，你願意，你父親難道也願意？”

    等著宋漣舟回話，一時都沒注意到他手裏的帕子轉去了的前。

    “沒再遇你之前，我已經做好了終不娶的打算，你覺得我願不願意，我父親也從未迫過我。”

    等沈枝熹察覺過來時，那方巾帕已經順著鎖骨往下去了。

    “別…不要。”

    沈枝熹再次要躲，卻牢牢被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