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不已，結劇烈。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腦海裏混沌一片，呼吸間隻餘下孩清甜的香味，好半晌才收斂心神，幹出幾個字。

    “別怕。”

    “你先下來，我去看看。”

    大耗子聰明著呢，嚇唬人都會看人下菜碟，幾分鍾的功夫，早就跑沒影了。

    溫淺怕死了。

    恨不得長在周時凜上，催促著他快點找到耗子，不然晚上就別想睡覺了，一想到和耗子共了這麽多天，上就直發。

    “你趕找到它扔出去。”

    打死也行，反正就是不能在家裏。

    周時凜怕掉下來，一手拎著西瓜，一手托著進了屋，直接將人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啞聲道：“害怕就別下來，我去找耗子。”

    “那你快點，找不到耗子今晚你陪我睡！”

    溫淺的聲音發。

    那個死耗子，說不定真會鑽人被窩。

    還於驚嚇中，毫沒有料到自己說了什麽，反倒是周時凜僵了一瞬，頓了頓才進了廚房。

    怕溫淺看出端倪。

    可憐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要一直弓著腰，在廚房裏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一耗子，眼見鍋裏的麵都快煮糊了，隻能撈了麵出來。

    “沒找到，可能跑了。”

    溫淺苦著一張臉，滿眼驚惶：“跑了？跑哪裏了？它會不會再出來？”

    麵對的三連問，周時凜無法回答。

    他開飛機在行，抓耗子……不專業。

    為了安溫淺，隻能胡編造一通。

    “可能跑隔壁了，估計兩邊的牆都讓它打通了，別怕，一個耗子而已，你吃了它，它都吃不了你。”

    這話說的，溫淺氣鼓鼓瞪他。

    “它剛才蹭我腳了！”

    周時凜被炸的樣子逗得暗暗發笑，憋著笑，哄小孩似的安：“它可能是見你腳丫子白淨可，說明它是一隻好的耗子，以後見它一次打它一次。”

    溫淺小聲咕噥。

    “你敷衍人。”

    “我可不敢。”

    周時凜聲音裏含著笑，催促溫淺下來吃麵，他去廚房切西瓜。

    “吃塊西瓜驚。”

    溫淺的食早就嚇跑了，慢吞吞從桌子上挪下來，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嗔怪道：“你怎麽把我放桌子上了，多不講究。”

    “沒那麽多講究。”

    周時凜拿著西瓜往跟前遞了遞，眉眼間還留著笑意。

    “家裏又沒別人，你剛才害怕那樣，我要不把你放高點，萬一大耗子跑出來跳到你上怎麽辦。”

    跳上……

    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的溫淺氣的想打人。

    “壞人！”

    長得漂亮，此刻眸子裏還泛著朦朧的水，嗓音裏帶著點控訴，帶著點，聽得人氣息都了幾分。

    周時凜深深吸了口氣，挪開了視線。

    “下午去市區了？”

    “沒去。”溫淺咬了口西瓜，鮮甜的水在口腔中迸發，先是說了一聲好甜，然後才悠悠開口：“我進歌唱團了，過幾天要去市區參加文藝匯演。”

    周時凜微微挑眉。

    “參加文藝匯演？你能行？”

    “怎麽不行。”

    對於質疑，溫淺很不服氣：“你可別從門裏看人啊，團長都說了，我的聲音很有特點，人會唱歌，周隊長，你撿到寶了啊。”

    “是嗎？”

    周時凜輕笑，目灼灼地盯著溫淺。

    “那就請大歌唱家來一首吧。”

    原本以為溫淺是鬧著玩的，沒想到一點都不怯場，真的唱了一首甜，甜的嗓音帶著擊潰人心的魔力，能擊碎人的心神。

    周時凜暗自思忖。

    怪不得甜，確實很甜。

    他很給麵子地呱唧了兩下，一直到溫淺唱完才道：“好，下次不要唱了，靡靡之音不適合軍營。”

    “老古板。”

    溫淺嗔了一句，埋頭吃西瓜。

    吃完飯下樓乘涼。

    院子裏很熱鬧，軍嫂們笑，孩子們鬧，杜春風坐了個小馬紮，一見溫淺就曖昧地笑起來。

    “舍得出來了？”

    其他軍嫂也跟著笑。

    溫淺被笑得臉熱，故作淡定道：“嫂子們笑什麽呢？”

    “我們是笑你會撒。”

    “周隊長一回來就鑽人懷裏了，換做我是男人啊，早就了。”

    “那可不，男人就吃這一套。”

    “你看他們麵上裝得多正經，門一關就出真麵目了……”

    越說越偏。

    虎狼之詞也越來越多。

    溫淺臉上火辣辣的，著頭皮聽了一會兒，在嫂子們的哄笑中落荒而逃。

    還小呢。

    不能學壞。

    上樓的時候正好上沈雪凝出來倒垃圾，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肩而過的那一刻，沈雪凝突然開口，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說：“對不起。”

    溫淺聽清了。

    詫異地回眸，看到的是沈雪凝含淚的雙眼，那雙眼睛裏滿是愧疚。

    這是吃錯藥了？

    還是換套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溫淺不認為沈雪凝是真心悔過，冷淡地扯了下，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沈雪凝在原地駐足。

    半晌，勾輕笑，眼神明明滅滅，夾雜著看不清的芒……

    ***

    溫淺很快上了樓。

    客廳。

    周時凜已經打好了地鋪，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書，溫淺經過的時候瞟了一眼，整篇都是晦難懂的專業詞語，還是英文的。

    忍不住打趣。

    “沒看出來啊，周隊長還是個文化人。”

    周時凜抬眼看。

    “剛才我看見耗子溜進了你的臥室。”

    溫淺頓時炸。

    “你怎麽不看好它！”

    周時凜無奈攤手，漆黑的眸子裏藏著笑意。

    “看不住啊，它好像鑽你床底下了。”

    溫淺：“……”

    救命，好想哭。

    最後還是周時凜看紅著眼圈真的要被嚇哭了才保證明天去找些老鼠藥，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耗子繩之以法。

    “行了，多大的人了還掉眼淚。”

    溫淺吸了吸鼻子：“我還小呢。”

    周時凜沒吭聲，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傍晚的一幕，溫淺在自己懷裏，某個地方可一點都不小，他暗暗唾棄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

    臨睡前。

    溫淺到底是不放心，著周時凜在臥室裏翻找了一圈，確定沒有耗子之後才安心睡下。

    接下來的幾天，排練鑼鼓地進行著。

    臨行前一天，沈雪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