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總能回去的。
實在不行,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時鐘越一般,總可以待到東方破曉……反正,能尋得一安寧就足夠了。
擁有一個人的安寧。葉妤,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有一道聲音從心深傳來。明明是本,卻又覺得仿佛是隔著遙遠的山谷的距離,在呼喚,聲音之空靈……
葉妤,以后的沒當夜幕降臨,在你下班回去的途中,再也不會有人在門口接你,再也不會有人不由分說地找你上車,不會有人說要送你回家。
再也不會了。
雖然這個人對你生氣了,離你而去,但是你應該開心才對的啊。你曾經不是也說過,對程慕的頻繁出現到一點煩嗎?覺得是一種打擾嗎?
以后,這個人都不會愿意在你邊出現了。
以后啊,你再也不需要想盡辦法去擺他了,更不用到不好意思接他的好了。
以后……都不會有了,可不就正合自己的的心愿了嗎?
葉妤想著想著,眼睛越發覺得干,眨了眨,此刻倒是希能夠有眼淚繼給予一些滋潤。
程慕嗎?
葉妤清楚地知道:說不上又多刻骨銘心的,但是不免有所會心……
又為什麼心?
明明只是一個意外闖了的生活的人,正如程慕最后所說的那樣……他說,他就是來玩玩而已,來驗驗平民生活的而已,讓自己千萬不要信以為真了……
用真心的人,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葉妤想哭,卻哭不出來,明明到現在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此刻的瞳孔就像是已經干涸的河道,怎麼也不出一滴水。
想笑,也笑的不好看,笑不出來……
回憶起來,以前上完夜班準備回去,困得不行,又上程慕。他會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往車上帶,雖然覺得很麻煩還有無可奈何,但……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可貴也是真的。
每當自己發出拒絕,又或者不予理會,程慕又會想盡辦法轉移話題,說其他的話。
比如,他會對著長空發出無聲的哀嘯。
長吁短嘆的語氣,可以把不真實的,都可以說得好像真的一樣,嘆道:“我是覺得你一個孩子走夜路不安全,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所以我一做完事就來接你了,你可真厲害,我也忙了一天了,你短短幾句話,不但推翻了我所有的功勞,還弄得我像是不講道理的人一樣,怎麼?跟我說聲‘謝謝’而已,從你里,就有那麼難嗎?”
“謝謝你!”
每每這時,自己都會認真地看著他,順著他的話,心平氣和地接下去道:“但我不需要,這是你個人的意愿,不是我要求你這麼做的,如果你覺得很辛苦或者很委屈,也和我沒有關系,因為你大可不必這麼做,請開門,讓我下車吧。”
;也是每每這時,程慕都會出一副恨不得立刻掐死的表,不對,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該撞,也省得現在零零碎碎地發生這一切,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他們二人,第一次還有最后一次到銀河街吃宵夜的形,歷歷在目,恍若就在隔日……
但無比清楚一個事實,已過,不可再回。
程慕總是會怒極反笑,在被自己回絕以后,用上他擅長的傲的語氣說道:“我就是不讓你下,你怎麼著吧?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你究竟有什麼手段把我怎麼樣?知不知道什麼做無以回報,就以相許?不懂,我教給你!”
葉妤先是一愣,看著程慕那張洋洋得意又帶點不懷好意的臉,只當自己是剛出狼窩,又進虎了,拼了命地去拉車門,可這車門早就被那人上了鎖,哪里打得開?
又氣又惱,干脆故意用整個子撞了過去……
程慕哪里想到,不過一句玩笑話,就惹得這麼拼命。葉妤也沒有想到,轉眼卻見手就要向自己抱過來。
程慕看出了的故意而為之,又氣又笑,停下質,一副沒在怕的樣子:“沒用的,你就是把自己撞死,這門你也撞不開。”
當時聽到這話,越加急火攻心,本來就是裝裝樣子,于是這下當著他的面,撞得更厲害。
程慕總會讓步,又仿佛忘了生氣一樣,一疊聲就率先對自己道歉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當初,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就怔住了。倒也不鬧了,只是一門心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因為就沒想象過像程慕這樣的公子哥會放低姿態向道歉……這個眼高于頂、不可一世的程大爺,居然向道歉?
開什麼國際玩笑!
哪怕是天崩地裂,山洪海嘯,世界末日,地球毀滅……他也絕對不會向認錯,一定是聽錯了。
程慕則見終于安分下來了,俊眉一挑,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樣,本來過去制止自己的手轉變為幫把臉旁的碎發到一邊,搖了搖頭,輕笑,“又發呆,傻了呀?早知道‘我錯了’三個字,對你這麼好使,我早說不就完了,也省得你跟朝我掙命似的。”
說著說著,葉妤總是會被他帶偏,這帶偏的同時不僅只有思路,還有……去向。
有時時間尚早,就會被程慕拉去吃宵夜……車會停在銀河街,在一條小小的巷口,葉妤原來是不知道程慕放著高檔的酒店餐廳不去吃喝,卻跑到富有人間煙火的夜市小道,會問:來這里干什麼?
程慕打開車門,像拉上車時一樣將從車上拉下來,用各種無中生有的理由來道德綁架,例如:“我放著好好的覺不睡,跑去接你,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辦法我,眼前有現的,不如請我吃頓飯吧。”又或者:“葉妤,你上夜班肯定也了吧,人吃飽才會困,晚上就不會失眠,所以我們去吃宵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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