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老天爺也看不慣他,所以才降下懲罰,讓他狗日的永世不得翻。”崔萬山說。
王天孝其實一直不清楚崔萬山和劉軍之間有什麽誤會。
因為他到場站的時候,這兩個人都已經是老員工了,所以有些事他沒有經歷到。
問崔萬山,他也不說。
但王天孝通過觀察兩人日常,發現他們似乎面子上又過的去,也不像崔萬山暗地裡這麽充滿恨意。
這就很奇怪了。
好奇是好奇,他倒沒有刻意追著問。
以他他們之間的關系,既然崔萬山現在不說,應該是有一定難言之。
“喝酒,喝酒。”
崔萬山以為是劉軍掉冰,是上天的懲罰,但王天孝知道天道是公平的,它不會偏向於好人和壞人。
之所以好人總是失敗,壞人多半功,是因為好人總想著自己過好日子,而壞人總想著從別人上獲取。
所以,天然屬讓好人就容易吃虧。
只不過,選擇做個好人還是壞人,並不沒有明確的限制,就像誰也說不清楚,到底什麽是好人,什麽壞人一樣。
更多時候,所謂好壞,不過就是立場不同而已。
選擇壞人得以整治,大概率會敗名裂,殘,大仇得報,確實應該浮一大白。
那就索喝點酒吧。
人生得意須盡歡。
這個時候,不喝酒,更待何時。
“老崔,來乾杯!”
“乾。”
“今天我們不醉不休,看誰先倒地。”
“還怕你不,走起!”
三盤小菜,兩個男人,一個下午。
不知不覺,兩人都喝得有些偏多,王天孝還好,崔萬山直接從桌子上倒在地,手裡還著酒杯,未喝完的酒全部灑落在上。
“哈哈,你喝多了,我贏了。”
王天孝喝乾碗中酒,發現酒壺裡已經空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半滴。
他將碗重重倒扣在桌上,掙扎著起,將崔萬山扶到炕上躺好,蓋好被子。
炕很暖和,讓他舒服睡個覺吧。
也不知道他以前過什麽委屈,看把他給幸福的樣子。
王天孝出了門,索著朝場站小院的招待所蹣跚而去。
大概是晚上六七點的景吧,天已經黑了,但每家房間裡都還亮著煤油燈,想必還沒到睡覺的時候。
在時候的人們娛樂項目很短,晚上睡覺都很早,基本過了八點鍾燈都會吹滅了。
現在燈亮著,也就是還沒到這個點。
也有同事還在門外做著什麽,看到王天孝過來,打個招呼,王天孝迷迷糊糊地,也看不清楚人,聽人跟他說話,也就隨口回個話。
慢慢索自己住的房間門口。
手一口袋,才發現鑰匙不見了蹤影。
一時間,竟然都想不起在哪裡丟掉了。
他好像記得裝在大口袋,可現在裡面除了手套,啥都沒掏出來。
他不死心地兩邊口袋又挨個翻了幾遍,最後還是一無所獲,總算被冷風吹得清醒一些,頓時有些為難。
看樣子,只能回崔萬山那裡將就一晚上了。
臨走之前,他像個孩子一樣,踢了踢門框,也不是生氣,就是純屬腳賤。
“哐!”
靜寂的夜裡,這聲響格外清晰。
他吐吐舌頭,轉準備離去。
可這個時候,離他房間隔了兩個房間的門打開了。
戴元元出現在門口。
穿著一件很時髦的高領,白。
沒有穿外套,曲線玲瓏的被凸顯得格外曼妙而人。
看到王天孝歪歪斜斜的樣子,俏笑道:“王天孝,你要去哪?”
王天孝剛轉過去,聽到聲音才重新轉頭回來看,子還歪歪斜斜地扭著,他剛要張說話,卻是一泛起的惡心,急忙爬到邊上的草叢開始嘔吐起來。
戴元元:“……”
有點懊惱,卻轉眼又恢復笑容,跑過來扶住王天孝,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王天孝這一嘔吐,差點將五髒六腑全部噴出來。
實在是太難了。
不長喝酒的人,一旦喝醉就完全不了。
不將膽裡的苦水全部吐出來,他就好不了。
“你不是不能喝酒嘛,為什麽要喝這麽多呢。”
戴元元苦笑著,好不容易看王天孝不吐了,想用手絹幫他臉,但手出去了,卻最後塞進了王天孝手心。
王天孝迷糊中接過手絹,順勢將乾淨。
手絹上有淡淡的清香,讓他微微清醒一些,他轉一看,黑暗中朦朦朧朧看到戴元元蹲在邊,有些懵,急忙站起退開幾步。
“元元,你怎麽在這裡。”
“我能吃了你啊,看你這個害怕的樣子。”
戴元元看到王天孝下意識後退,心裡有微微的難過,但卻又有幾分安心。
的心微微有點複雜。
面前的男人是喜歡的人,如果對方能給說一些好聽的話,甚至有點小作,那會非常開心。
但……
如果王天孝真的做了,可能又會很失。
畢竟,心中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品行端正,有責任心的人,若是背著妻子和別的人曖昧,哪怕是,也會失。
“呵呵,”王天孝清醒很多,很快就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便笑道:“謝謝你的手絹,和老崔喝了點酒,怕是度數大了點,一個沒撐住,讓你見笑了。”
“沒事,”戴元元莞爾一笑,“你這個樣子我爸爸不知道發生過多次,我早就見怪不怪。”
戴元元不虧是城裡長大的人,喊父親也爸爸,和山裡人間短的“爸”是截然不同。
王天孝覺爸爸這種稱呼要比爸好多了,聽起來格外親切。
“嗯,你穿這麽點小心冒,趕進去吧。”
王天孝眼裡的戴元元,就是個小姑娘,仿佛在上看到王芳長大後的影子。
所以他的關心,也就是長輩對晚輩一種簡單的關懷。
並沒有任何曖昧之意。
但聽在戴元元耳裡,還是覺得很用,背著雙手,問道:“你進不了房門?”
“可不是嘛,鑰匙丟了。”
“啊,那可怎麽辦?”
“我去找老崔一吧。”
“崔哥那個炕很窄的,怎麽睡得下兩個人,”戴元元略一沉思,“這樣吧,你睡我的房間吧。”
“啊?”
王天孝不解地看著。
“噗嗤!”
戴元元看到王天孝一臉吃驚的樣子,笑道:“你不要怕啊,我一會去到我爸爸哪裡睡,你想什麽呢。”
“哦!”
王天孝如釋重負,這孩子,說話也不一下子說完。
“那不用了,我們就行,不怕的。”
“哎呀你這客氣幹嘛啊,沒事的,我爸爸那兒可是有幾個房間的,”戴元元走上前,扯過王天孝的手臂,推著他來到自己的房間,“你就放心住著吧。”
“不了不了。”
王天孝連忙拒絕,但他還是有點醉態,腳下得厲害,眼看著被戴元元推進的房間門口。
眼看就要推進去了,他急忙用腳勾著門框,在最後一刻穩住形。
“真的不要了,這樣不好,我怎麽能住一個姑娘的房間。”
王天孝側,讓開戴元元的手,又順勢朝後退了幾步。
“你趕進去睡覺吧,我走了。”
王天孝沒等戴元元再說什麽,歪歪斜斜地快速離開招待所。
回去的路上想起戴元元含的面容,他微微一笑。
心想著,都說男人至死喜歡年輕的姑娘,好像也不一定吧。
除了妻子李雅麗,他對其他人並沒什麽覺,年輕也罷,也好,都和男人沒有什麽區別。
若要找個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知道要離其他人遠一些。
他王天孝就是個普通人,也是之軀,如果平日裡不知道收斂,保持距離,那難免在某個時刻一步走錯。
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或許很多男人心裡都著邊群,他也干涉不了別人。
他隻管好自己就行。
回到崔萬山的房間,他推門進去,就聞到一惡心的酒味,看來崔萬山也吐了。
不過他可沒有什麽輕輕拍背,更不會有散發著清香的手帕遞過來,所以地上可是別搞得狼藉不堪。
王天孝沒辦法,隻好黑點燈,將地面上的汙穢清理乾淨,又幫崔萬山換了外套。
單的老,還真是可憐啊。
想想自己若是喝多了,回家李雅麗就會幫他洗腳,換服,還會給他心地煮醒酒湯。
如果醉得非常厲害,還會將他腦袋放到上,輕輕幫他著太。
呵。
只要想到李雅麗,他就會忍不住角出幾分笑意。
他無數次謝謝過上蒼,給他這麽平凡的男人給了那麽一位好的妻子。
收拾完地面,房間裡依然味道還是很重。
本沒辦法待,稍微待會就覺得惡心。
他的酒意也沒完全消退,最是怕聞到酒的味道了。
又堅持一會,實在待不住,索裹服,來到門外,坐在山梁上看著夜裡的大山。
今天是個天,莽莽大山什麽漆黑一片,不時傳來一聲聲野和夜鳥的聲。
著這片他工作近三十年的大山,他恍若回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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