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廖凡義說，你有兩下子？」

  齊磊不知道這老頭兒什麼用意，只能作答：「還行吧？」

  隨之發問：「您在北廣是做什麼的啊？領導？」

  董北國：「我？我就是一個教書的。」

  「教什麼？」

  董北國，「信息工程。」

  齊磊挑眉，信息工程是個大方向，他知道北廣現有的信息工程專業沒那麼寬泛，是定向的。

  「什麼方向？」

  這回到董北國挑眉了，「懂的還多！有線電視技。」

  「哦。」齊磊登時興趣缺缺，敷衍一句，「那還好的。」

  可是在董北國眼裡，齊磊這個表可不像是「那還好的」。

  「怎麼？對這個專業有看法？」

  齊磊搖頭，「沒，好的啊！」

  董北國皺眉，「年紀輕輕一點都不實在呢？有話就說，那才年輕人！哪那麼多圓？」;

  「呃。」齊磊一窘，「那我就說實話？」

  董北國，「說唄？」

  齊磊，「沒啥前途！」

  「沒」

  一句話沒把董北國噎死，還不如不問呢！

  有點不是心思了，「怎麼個沒啥前途呢？」

  「這個嘛」

  齊磊沉著，有點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說。

  在當下人的眼中，有線電視國剛起步，從93年開始技領域的研究，再到當下的發展階段，前途一片明。

  可是，在齊磊的眼睛裡，這玩意確實不太行。

  首先，電視這個介，隨著網際網路和移網際網路的發展就失去了傳的統治地位。

  尤其是在中國，網絡發展太快，以至於有線電視還沒達到巔峰價值就被取代了。

  但是，這些話是沒法說的。

  想了好久，董北國也不著急，因為他發現，這小子好像不是放空炮，他是真的在思考。;

  良久，齊磊道：「從技角度來說，您的研究方向，應該是同軸電纜有線電視信號的傳輸？」

  董北國點了點頭，「對！」

  齊磊，「那您未來的方向，主要有兩個，一是，數碼信號傳輸；二是，雙向化改造，也就是實現終端互。」

  董北國，「對呀，看來你還真懂點。」

  齊磊呲牙一笑，「這都是基礎知識嘛！」

  確實並不新鮮，我國有線電視雖然從90年代初才開始發展，到現在也就7、8年的景。

  可是，在歐，有線電視網絡是從40年代就開始了，理論和技已經相當，我們有點後發先至的味道，技並不比國外差多。

  但是，問題來了。

  齊磊，「您為什麼只想著追趕，跟隨歐的發展路線呢？」

  董北國一怔，嚴肅起來，「什麼意思？」

  齊磊，「您就沒想過彎道超車？」;

  董北國，「？？？」

  齊磊，「雙向化改造，之後您想過嗎？或者，您考慮過走網絡電視的路線嗎？」

  董北國：「！！！！」傻了。

  見鬼似的看著齊磊，網絡電視？啥網絡電視？大概能明白意思。

  可是

  「你說點！」

  齊磊，「您看哈，傳統，也就是電視，和網絡是分屬不同系統的兩條平行線。」

  「因為傳播介和技手段的不同，這兩條線是無法相的。」

  「也就是說，未來勢必要形競爭關係。」

  「網絡電視、網絡視頻產業，應該會對傳統的電視和運營帶來很大的威脅，甚至是取代！！」

  「那為什麼不跳過雙向化改造，先一步研究網絡電視技呢？」

  「把兩條平行線統一一條線，從單向傳輸，直接跳到網絡互娛。」;

  「」

  董北國肝兒都在，三觀崩了啊！

  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再說，網絡電視！！網絡電視！！

  知道董北國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嗎？

  因為，他就是國有線電視的奠基人之一，當下用的數位訊號傳輸技，他是主要研究員。

  而除此之外，董北國在學上還負擔著寬帶網絡的研究。

  也就是說，他是橫電視技和寬帶技兩個領域的專家。

  之前，他就想過，怎麼樣把傳統的同軸電纜有線電視和網絡時代對接，只不過苦於沒有靈。

  結果，今天讓一個十八歲孩子一語道破天機了。

  「你」瞪著眼珠子，「你懂這行？」

  齊磊一梗脖子，「我不懂，我就瞎說的。」

  好吧，他懂個屁！頂多在學新聞的時候，知道兩個叉學科的名詞，純粹是靠後世的眼界在這兒胡侃。;

  但是，還是那句話，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就是就是靈。

  而且，可能就是無價的。

  後世傳統轉型，絕大多數都不功，很多人說是觀念的問題，其實這裡面有技的原因。

  不是傳統電視刻板不想轉型，而是技不允許，理論不允許，就卡住了。

  央媽的網站，以及容，搬運都多年了，為什麼不功？因為電視容的製作邏輯和網絡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說句直白一點的，什麼時間GG的學問都不一樣。

  此時，董北國怔怔地看著齊磊，心說，廖凡義還真撿了個寶回來。

  但是，話說回來，寶貝是寶貝的，可你也不能給他安個採購經理啊？

  本來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現在好了，是賠是賺還真說不準了。

  突然話鋒一轉，「我聽說，你現在還是北廣的採購經理？」;

  「呃」

  只見齊磊臉一拉，很是不爽的態度，「這事兒您都知道了？」

  這事兒，廖凡義、老秦早就跟齊磊打過招呼了，說是方便他在新學部展開工作。

  可實際上

  齊磊吐槽一句，「不得不說，這事兒辦的真不是東西！」

  「嗯？」董北國一挑眉，「怎麼？你不喜歡這個職位？」

  想想也對，十八歲小孩，喜歡才怪。

  登時好像看到曙了似的，「你要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可以提出來嘛，還能強迫你做這個工作怎地？」

  齊磊覺得，這老頭兒應該是願意聊的，索也說點心理話。

  「喜歡不喜歡的還真談不上，主要還是」

  「還是什麼？」

  齊磊臉一拉，突然炸，「這就是逮著蛤蟆，攥出屎來，真是一點沒客氣，往死里用啊！」

  「嘎！？」董北國一下噎住，「什麼意思？」;

  齊磊一臉的便，「您說說，讓我跳級我也認了，幫他們組建新學部也行，誰讓事兒是我挑起來的呢？」

  「可是，把那麼一個遭心的破經理也扔給我，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我都快救火隊的了，哪冒煙兒往哪堵唄？」

  董北國：「」

  沒發聽懂，啥意思啊？

  聽話音兒，齊磊的意思是，這工作他不是不能幹，而是不想干，是上面強塞給他的。

  他還不願？

  「你能幹好這個後勤採購經理？」

  齊磊煩躁撇，「就那麼回事兒吧，簡單。」

  董北國：「」

  看把你能的！

  本來對齊磊印象好的，可是，這個牛皮一吹出來吧，又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還是年齡太小，浮躁！

  突然有點想看齊磊的笑話，玩味一笑，「你什麼時候去後勤職？我陪你。」;

  後勤保障中心那幫老油條，可不是像他董北國那麼好說話。

  ————————

  八月十六號，郭麗華和齊國君帶著唐奕、吳寧他們回尚北了。

  二中二十號就開學了。

  而郭麗華還有點憾，沒和三樓那家一起吃上飯。

  齊磊送他們到機場，約定十月一回去看他們。

  也就一個多月，徐小倩雖然上說讓他別折騰了，可是從已經彎月牙的眉眼來看，還是相當高興的。

  從機場回來，齊磊就一直在忙裝修的事兒。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算真正的進到了大學時代。

  大學和高中最大的不同就是，什麼都要靠自己。

  自己安排食住行，自己管好自己的生活。

  這種狀態會在不知不覺間讓人開始獨立，開始越來越合社會。

  廖凡義知道齊磊在學校旁邊買房了，調侃他太奢靡，才剛來京城就落戶。;

  不過也表示理解，不差這麼幾天，讓他安心搞好房子的事兒，學校的事兒可以等開學之後再說。

  至於後勤那邊，齊磊的意思是，等裝開學之後再說吧，現在也不急。

  倒是廖凡義問他，用不用安排職工宿舍？

  採購經理的級別不算低，可以在校安排一套兩居室了。就算他不自己住，租給學生也是可以的。

  這年頭查的不嚴，職工樓很多房子都是租給學生的。

  但被齊磊一口回絕了。

  他自己有房，沒必要占這個資源，也不差那點錢，還有可能被人說三道四。有的時候占便宜不是啥好事兒。

  再說即便有房了他也還是想去住寢室，熱鬧。

  二十一號晚上，齊磊接到了楊曉打來的電話。

  在學校的IC電話打的，齊磊還奇怪，「徐小倩呢？」

  曉兒大，「你真特麼不是東西，有了異沒人是吧？」;

  齊磊懶得和鬥，轉移話題，「怎麼著？如願了吧？和徐小倩同桌了？」

  曉兒，「那是。」

  「行了！不逗你了。」似乎是把話筒拿遠了一點。

  然後，電話里就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你大爺！」

  這是盧小帥。

  「幹啥呢？想我們沒？」

  這是方冰。

  「班班班班頭兒！北北北北廣有漂亮妞兒嗎？」

  這是大橙子。

  十四班，你一言我一語，電話糟糟的。

  齊磊聽著悉的聲音，角不自覺地掛著笑。

  突然一嗓子，「傻叉們！！高三快樂！」

  「」

  「」

  「」

  對面瞬間沉默，隨之就是山呼海嘯一般的謾罵聲討，「太不是人了！」;

  笑鬧了好長時間，才到徐小倩拿起電話，周遭的雜音也漸漸消散，似乎都跑遠了。

  徐小倩也不廢話，「都好的，也都想你的，別惦記。」

  齊磊，「嗯。」

  徐小倩，「什麼時候開學呀？」

  齊磊，「九月一號唄。」

  徐小倩，「房子裝修好了嗎？」

  齊磊，「還得兩天吧，然後就能進家了。」

  徐小倩，沉半晌，「那我也要一間房！」

  齊磊，「不給。」

  徐小倩，「？？？？」

  齊磊，「頂多給你半張床。」

  「」

  又過半晌，「去死吧你！」

  啪，電話斷了。

  齊磊這邊則是端著手機傻笑半晌，快了得逐漸灌輸灌輸了。

  二十三號，房子裝修好了，做了一天的保潔，又放了兩天的味;

  二十六號，齊磊開車去了趟北大，把偉哥接了過來。

  大G停在北大西門的時候，還引來不人側目。

  畢竟這種豪車接人的戲碼在北大並不常見，而且不以為榮，反以為恥。這就是名校的格調。

  別管它在某些方面是不是做的到位，但是這種低級的錯誤還是不會犯的。

  北大的學生，還奇怪，誰啊？跑北大招搖來了？

  結果，就見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鑽進車裡，揚長而去。

  眾路人登時失甩手，「切~~！」

  還不如拉走一個北大才呢！起碼還能接，勾引走個邋遢大王是什麼鬼？

  然後，車剛離開北大沒多遠，偉哥就繃不住了，「靠邊停車，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