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祿冷哼一聲，“所以短短十年，你就解了紅繩，放棄他了？”

“姚杳，你真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

呼吸一窒，一把抹去臉上的眼淚，“是啊，像我這麼沒良心的妖，就不該過來，自討沒趣！”

說罷，轉要走。

裘祿也不攔，嘟囔著：“你還不配見他最後一面呢。”

最後一面？

姚杳聞言，立即轉，可裘祿早已不知去了何。

姚杳在醫院附近的茶店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一直在琢磨裘祿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隔著偌大的落地窗，雙目無神地盯著醫院瞧。

的茶才剛上呢，就聽見有人在說，醫院裡的白九尾狐突然失蹤了。

吸管，吸了一口香濃鬱的茶，心裡清楚，是裘祿把他帶走的。

至於帶到了哪兒，不知道。

覺自己的腦子哄哄的，懵懵懂懂地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

可是，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直到茶見底，才朦朦朧朧地想起了一句——

“待我魂飛魄散後，你想嫁誰，我都管不著了。”

“魂飛魄散……”低喃著，眼眶不由有些潤。

沒想過傅遠會死，更沒想到他死後會魂飛魄散，因為一般來說，神仙死後也是會回的。

吸了吸發紅的鼻子，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浮現在腦海中。

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心揪揪地痛著，像是被人用力攫住了一般。

尖銳的疼痛讓難以呼吸，不哭得更大聲了。

茶店裡，有人見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好心地遞了張紙巾給。

也沒接，隻自顧自地哭著，裡反反覆複念著的，都是“傅遠”這兩個字。

裘祿出現的時候，仍在哭個不停。

他沒好氣地撇了撇角，把的戶口本甩在了桌面上，“喏，給你。”

說完，便要離開。

姚杳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立馬手扯住了他的角，聲音沙啞道：“傅遠呢？”

裘祿回頭，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一言不發。

先前，傅遠說要去找姚杳的時候，他還想讓他再休息休息，等好一點再說。

可是，傅遠卻固執地要來見。

他見他的氣不錯，容煥發的，還當他沒什麼大問題了，便幫了他一把。

直到得知他在人界現出了原形的消息後，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到，傅遠那回返照。

他把傅遠帶回了別墅裡，給他喂了不丹藥，發現他依舊半死不活的，便打算送他上天庭找法子救他。

若是救活了，再好不過。

若是救不活，他這個承他救命之恩的晚輩，便替他這孤家寡人料理後事。

再之後，他還要回到妖界，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兒。

或許，就不會再與姚杳有任何集了。

他始終記得的戶口本還在他那兒，索趁著現在還在人界，還給。

“嗯？”他冷冷地回了一聲。

“我想見他。”姚杳說著，目在及攤在桌面上的戶口本後，淚如雨下。

傅遠沒有騙。

當初，他的確是去了家，拿了的戶口本，打算帶去月老那兒登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