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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一百七十二章 傾家買命(月底求一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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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7章 傾家買命(月底求一下月票)

  為八甲統帥,匡命自然知曉現在的天京城是何等空虛。

  所以驟聽一真道刺殺天子事,即便元神生滅繫於他手,也不免為道國忐忑。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倘若天崩於一時,亙古長青的中央帝國,不是沒有可能崩塌於今日!

  但聽得一真道首並不掩飾的言辭,元神之火又平復了幾分。

  倘若是全盛時期的一真道主,刺殺當代景帝,那幾乎不會有什麼意外。

  那畢竟是中古人皇之後,諸方公認的最強超者,直追中古人皇的偉大存在!

  但一真道主的蛻……

  死去的超,能殺活著的超嗎?

  「姬洲再怎麼說,也是直追太祖太宗的雄主。」該說不愧是一雙命的兄弟,匡憫恰在此時發問,只是與匡命關心的角度略有不同:「他若死了,又神霄在即,天下大爭,恐怕道國難安。」  最新小說章節盡在s͎͎t͎͎o͎͎5͎͎5͎͎.c͎͎o͎͎m;

  他倒像是對道首催的一真道主蛻很有信心!

  「社稷不為姬洲存。」道首的聲音慢慢彌開了:「他死了,自有新君。」

  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有的皇位繼承人里,有一真道扶持的人?

  還是說,當前這一脈,有被掀翻的可能?

  無論如何,皇室不可能不姓姬的……文帝還在!是永恆超

  匡命的元神火焰又一次搖曳,牽繫著道國的一切,似乎想要熾此明火,為道國驅逐翳。

  但那隻代表一真道首的手掌,也恰恰地再把它往前一送,送到匡憫邊,聲音里意味莫名:「剛才聽你和匡命說那麼多,還以為你搖了真,對虛妄之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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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雙頭四臂,實在悽慘之極。

  代表匡命的頭顱已經低垂,代表匡憫的半則瞎眼碎心還斷手,他用完好的那隻手,隨手將這朵元神火焰接過,漫不經心地道:「騙他的。說那些都是為了搖他的心神。這麼多年留他的命,不過是為了更好地份,掌控強軍——虛妄之事,不值得在意,但他確實是夠殘酷。」;

  五指一合,就要將這朵元神火焰握滅,但又止住了:「還是等一等吧,我現在狀態太差,不能夠完地將他吞下。」

  他的語氣如此冷漠,像是臨時貯存食般,將這朵元神火送進封鎖。

  道首對此也不做什麼表示。

  一真道行刑人有足夠的自由,可以無理由地做任何事

  那隻手只是輕輕地探來,將釘在匡憫眼睛裡的木釵拔出。這個過程很快,但很。實質的木釵被握在手中,真實的傷勢卻變了虛幻。

  匡憫的眼睛神四照,連一點跡都無!

  「三難神劫飛仙針?」道首的聲音略有一點波瀾。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隻危險的眼睛……穿九重天幕,俯瞰人間,盯上了錢丑,意味莫名:「這位……百寶真君,你學得很雜!」

  「天下萬皆有價,錢不敢輕賤一分,俱都珍惜……」錢丑還是帶著笑:「您過獎——過獎!」

  嘩啦!;

  他的形碎掉了!

  原地出現一面碎裂的梳妝鏡,寶攤碎在鏡的碎片中。

  嘩啦!嘩啦!嘩啦!

  接二連三又連四,虛空之中,連碎四十九面梳妝鏡。

  無數碎鏡片蜿蜒而遠,像是一條曲折的天路。

  最後才是錢丑急速閃爍又不斷破滅的倒影,被碎片無盡地切割。

  那些追擊的危險,也這樣被分割掉了。

  虛空中有一面巨大的梳妝鏡,橫懸如浮陸。

  他穿過隙,略顯狼狽地懸停在此鏡上空,雙手微垂。

  嗒,嗒,嗒。

  鮮自指尖滴落,砸碎在鏡面,攤開各種怪異的形狀,似朵朵的花。

  而在此時,有一抹赤在匡憫前掠過,正好映照在匡憫另一隻剛剛復原的眼睛。

  那是孫寅燃燒的赤發!

  「我差點以為你是超者呢!」孫寅的手,仿佛翻湧過命運的河,似龍魚躍出水面。;

  拳如山,一霎化為掌,掌翻為指,指上燃起飛揚的白焰,焚壽而前,瞬間灼穿了匡憫的視線,撞向那一真道首的手掌。

  永劫玄功,一指離恨天外天!

  「什麼狗屁一真道首。同在此世極限,你裝什麼東西!」

  一真道首太強了!

  幾乎是呈現碾一切的姿態。

  且言辭不,連行刺景國天子都拿出來講,看起來絕無留下活口的打算。

  孫寅自不缺爭命之勇,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真道首各個擊破。

  所以他反而主向一真道首進攻,且以最強的殺勢。

  迥異於過往風格的言辭,恰恰是他極其沒有把握的表現。

  但就像他總是笑游琰沒有什麼罵人天賦,他自己在言語上也是不太有攻擊力的。

  他的拳指是他的武,他的貫徹他的殺意。

  淡渺幾乎無跡的力量,似一頁天幕翻過。;

  此恨心中起,一指天外來。

  抵達現世極限的力量,在虛空中穿梭。

  出現在這手指之前的所有,都被毫無疑義地摧垮了!

  匡憫目睹著這一切,只是以完好的那隻手,撣了撣角。

  而歸屬於一真道首的那隻手掌,輕輕一翻——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視線里已經什麼都沒有。

  雙頭四臂,乃至錢丑、趙子,全都不存在。

  孫寅在推永劫殺勢的同時,極度驚悚地抬眼。

  他看到——

  代表著一真道首的那隻手,已然替代了天穹。

  抬頭所看到的天之裂谷,即是這隻手的掌紋!

  如此恐怖的一隻巨手,萬生滅,日月轉,渺小卑劣或者壯闊波瀾,都在其間發生。

  孫寅眺當世絕巔的無窮可能。;

  但無窮的可能都在一掌中。

  轟隆隆。

  此掌翻落了,一切便結束。

  藏在日晷影里的趙子,只看到代表著一真道首的那隻手,輕鬆地翻了回來,手掌正中——小了無數倍的孫寅,正在其中飛馳翻騰,不斷進攻,但就像一隻可憐的跳蚤,再也跳不出掌中。

  真之【視界】,本看不明白鋒是怎樣發生。

  但戰鬥的結果清晰至此。

  如此恐怖的手段!

  孫寅畢竟已登頂,雖然先有巨大的耗損,也不該被這樣輕易地碾

  絕世天驕,一掌覆之。

  五指如山,不可摧折。

  這樣的力量層次,難道還未超

  在場沒人能比匡憫更清楚一真道首的實力。

  於孫寅的整個戰鬥過程里,這位一真道行刑人一直都在和一真道首對話,半點未干擾。「對姬洲的刺殺,能功嗎?」;

  一真道首也本不對孫寅做什麼表達,就好像只是在吃飯閒聊的時候,順帶手地按死了一隻蒼蠅。隨口道:「道主蛻蓄養多年,在此戰有超的力量。姬洲借大景國勢,也有超的力量。兩邊都不是永恆自在,都不夠穩。」

  「但景國非姬姓一家之景國,乃天下道修之道國。我們一真道才是道門正統,對道國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只需要一個機會,只要在關鍵時刻的一個搖,就足以將姬洲扯下龍榻。」

  「我以神意推道主蛻,事實上可以看作我和姬洲放對——就看姬洲這麼多年藏著掖著,華袍底下,究竟是虱子,還是利劍。也看看我能否把握那個瞬間。」

  一真道首這話說得謹慎,但字裡行間,自有無敵的自信。他有資格審視姬洲,考驗姬洲,而他也一定能把握關鍵機會。

  「我是說——在此之外的力量。」匡憫沉:「就怕被人干擾。」

  「中央帝國本就萬古雄魁。道脈並不需要一個分裂道國的皇帝,需要的是能夠將諸方力量團結到一起的君王。姬洲這次越界了,不會有人救他。」一真道首的聲音如雷翻滾,行於高天,仿佛劃定了一切:「而且誰都來不及了。」;

  無論一真道怎樣臭名昭著,真正的道門中人,都不能否認一真道對於道門的貢獻,也都清楚一真道對於道門榮譽的維護。

  誰能說一真非道門?

  誰有資格說一真不是正統?

  姬洲如此激烈地清剿一真道,無論出於何等理由,都算是自殘其

  且發力如此突然,借平等國這樣的外力起手,以一真道蔓延道國各個角落的耳目,竟也事先沒能得到消息。

  不僅道門三脈在這件事里沒有得到信任,整個景國朝廷、甚至到帝黨部,所知者也必然不多——但凡多幾個,一真道就能提前反應了,一如過往的很多次,也如姬炎月的死。

  這是什麼行徑?

  往小了說,是天子多疑,刻薄寡恩。

  往大了說,這是姬洲的獨裁一舉,只掌國!

  今日能如此滅一真,他日大羅山、玉京山、蓬萊島,又能囫圇?道門三脈真能自安?;

  他篤定諸方都不會手,也確切的來不及。而留守天京城的那幾個真君,加起來也沒有能力手超層次的鬥爭。

  所以他才會悍然啟用一真蛻!

  都藏了這麼多年,本該用在水到渠的時候,去一錘定音。但天下一局棋,人人都落子,昔日一真道主都不能盡如其意,未能逃隕落之厄,況乎如今的一真道。

  既然已經嗅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他也付諸前所未有的決心。把最大的底牌都翻出來,孤擲此注,賭於此局!

  「既是親以神意馭蛻,倘若事有不——」匡憫卻也不怕表現自己的擔心,即便有最大的信心,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相較於一時高低,一真道的存續,才是最重要的事:「道首的份……」

  一真道首很是平靜:「這些年我輒枯坐,無之意倒是切割了很多份。即便不,也須捉不到我。」

  「道首打算怎麼理他?」匡憫這時候才問到孫寅。

  因為戰鬥在這時候剛好結束。;

  驚天地的絕巔戰鬥,只不過是一翻掌。

  那恢弘的聲音如日月靜懸,並無波瀾:「不錯的材料,制為道兵。」

  「有些可惜。」匡憫道。

  一旦製道兵,絕不可能再保持衍道力量,且永遠失去躍升可能。

  游缺這樣的人,未來本是無窮。若是加一真道,未必不能把握永恆之真。

  此後卻如行,定格在某個瞬間,也的確要被抹殺靈。

  「寧要真源一滴,不要假萬頃。」道首的聲音說。

  鐺!!

  便聽得這樣一聲巨響,斬斷了他們的談。

  抬眼看去,有銅的刀鋒,狠狠斬在一真道首的手掌上,發出震天的響。卻是錢丑法而來,援救孫寅。

  這隻捉住了孫寅的手,驀然綻開,一瞬間又鋪天蓋地,有無限之廣。

  而那銅的刀鋒團團環轉,疾速飛馳,與五指之山不斷撞,分明一枚巨大的刀,予此掌世以幾乎無限的斬擊!;

  「好個假萬頃都不要。」錢丑的聲音在如此攻勢之下,亦顯出幾分凌厲與鋒銳:「且問你,真金白銀可算真?!」

  「我說……不算。」一真道首的聲音轟如天雷。

  那巍峨撐天的五指之山,稍稍一,便是天搖地晃!

  而在趙子的視界中,分明一真道首屈指一彈,即彈在那瘋狂旋轉的刀上,將它截停當場。

  銅的寒遽止,頓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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